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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煤油燈幾乎已沒了熱量,因吸了周圍的潮氣,火光外焰還有些發綠。他並非知機察微的人,此時卻也嗅到了一線兇機,空氣切割面板的疼痛幾乎令他癱軟,於是摳挖牆壁的手變得無力,洞眼越摳越小,到最後他已不確定是否還能摸清楚那些自制的標記。

在這樣逼仄的環境裡,他張大的不止眼睛,還有耳孔,於是遠遠聽得一記金屬的亮音,像是與什麼糙物摩擦引起的,本該讓人牙根發酸的動靜,如今卻變得毛骨悚然,因它過分清脆、悅耳。

他竭力壓抑住鯁在咽喉裡的幾百聲尖叫,繼續往前,但凡摳到木質暗門,便將它推開,再確認自己是否要進去。腦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正指引他的方向,該走到哪裡,該忽略哪裡,似乎都登著一本賬。但金屬劃過糙物的聲音,卻如影隨形,令他前方的每一個拐角,都似張開一個猙獰的懷抱,一旦投入進去,便死無葬身之地!

因越想越覺得蹊蹺,他索性貼著牆根前移,欲尋到那金屬聲的出處。它切割著他的神經,令他心緒難安,且意識到今天唯有找出源頭,方可平安迴轉。

“這裡有,那裡也有!”

奶氣的童聲又在他背後響起,他嚇得險些尿出來,所幸一根手指還緊緊卡在剛摳好的牆眼裡頭,多少緩解了一點緊張。待回過頭去,微弱的燈光亦僅僅照到腳面,兩邊又是茫茫然、黑洞洞的一片。

於是他努力區分幻境與現實,聽到的哪些聲音是不存在的,哪一些又算真切。為此黃莫如頭痛欲裂,暗沉的光線令他兩眼痠澀,腳步遲鈍,身後仍是鬼魅一般的“噌蹭”作響。

這個辰光,他想起了秦曉滿。

她豐豔的唇此刻若正貼住他的耳根,必能消除他現在幾近滿溢的倉皇。淡薄的醬香掩蓋了特殊的土腥氣,她可以靠在他懷中,講一些讓兩個人都面紅耳赤,然而又極渴望的私話……他每每面對她,都像是初識,又似已捱過了一個天荒地老。

迷亂之際,他又摸到一扇暗門,便小心推開,那門依舊啞然地開啟,替他保著密。他掩進門內,將煤油燈吹滅,驀地發現原來自己早已適應了黑暗,周邊景物都能看出個大概,甚至還輕鬆繞過了門邊堆放的幾隻竹編籮筐。

“噌噌”聲正不急不緩地逼近,他將暗門留了一道縫,將一隻眼睛貼住那縫隙。

來了,終於要來了!

他確定金屬聲並非幻覺,甚至已看到一團陰影慢慢往那暗門處移動。他屏息窺伺,激動得面孔發紫,但還是將煤油燈抱在懷裡,權當是自衛用的“利器”。

雖是在暗無天日的地道,卻依舊可以辨認出那黑暗中有個人的輪廓,手中執一長條狀的東西,他依稀識別應該是斧頭之類的東西,它被來人單手拎住把柄,另一頭卻在牆上刮擦,遂發出令他心驚肉跳的“噌噌”聲。更要命的是,他記起先前在牆上摳的標記,竟被這神秘客一一毀滅,且不費吹灰之力。

經由這一點,他清楚地意識到,此人是奔他而來的!

關乎如何對付跟蹤者的法子,黃莫如在暗門背後想了好幾個,最後決定等對方走近他掩藏的地方時,突然跳出來,用煤油燈將其砸暈。他從黃夢清那裡借來的西洋偵探小說中,已看過太多這樣暗算與反暗算的橋段。

打定主意後,他便不再焦躁,只努力貼著門板,等此人近一些,再近一些……斧刃劃過牆壁的聲音猶在耳後,連泥灰掉落的動靜都清晰可辨。他不知為何,竟有些興奮,隱約懷念起小時候的捉迷藏遊戲,尋人的越是靠近藏身地,他便愈是提心吊膽,可一旦對方疏忽了那裡,成就感便油然而生。人大抵是天生的“陰謀家”,喜歡算計自己,也算計別人。

來了!真的來了!

他在心裡對自己狂叫,靈魂已然發顫發熱,玻璃燈罩也快要在手中捏碎。實際上,令他振作的事情還有一件,他已聽見對方綿長的呼吸。

只是,那咬人的斧音突然變了,成了“咯噠”,他當下心裡涼了半截,因知道那是斧刃擦在他藏身的暗門上發出的動靜,這扇門,到底還是出賣了他!

他亦是豁出性命一般,猛地將門開啟,高高舉起煤油燈。剛一抬頭,卻已絕望。只見對方的利斧已舉在他的頭頂,下劈速度之快,猶似勁風掃過,同一時刻,他彷彿聽見了死神的召喚……

3

夏冰的筆記本上已畫得密密麻麻,杜春曉對畫畫一竅不通,所以線條曲曲扭扭,只能勉強看出個意思來。這是他們第五次摸進密道,可謂經驗豐富,夏冰還借了顧阿申的手電筒,只可惜太過費電,不如火摺子燒得久,於是後來竟將燈籠也帶去了,蠟燭火柴也備了一些。杜春曉還拿炭筆在每個門上做記號,代表已經進去過了,並標出那裡通往何處。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下一次進密道的時候,門上牆上的炭筆記號都已被擦掉了,可見裡頭還有別的人,於是忙四處亂跑一通,想“捉活的”,可底下複雜如迷宮,東南西北都不知道,哪裡還有能力追蹤某個人。用杜春曉的話來講:“寶是挖到了,只可惜帶不走,賺不到錢。”

那些日子裡,李常登也是忙亂的,將簡政良的房子盤下以後,忙著把錢藏到安全處,更是借辦案的名義,忙著進出黃家。張豔萍每回都是呆滯著一張臉招呼他,他卻能從她枯萎的姿容裡看出曾經的風華,如今她就像某件“紀念物”,只是蒙了灰,且被歲月磨蝕過了。但也由此,他對她的戀情,竟比年少時還要堅硬一些,這令他覺得安穩。

“你可記得我?”

因有下人在旁,他問得尤其隱晦,裝作只是隨意試探一下她的病情。

她抬起一雙茫然的眼,望著窗外那蓬金盞花上一掠而過的灰雀,頭髮裡散發的異味兒表示她已許久不曾受過悉心照顧,嘴唇起著倒皮,十片指甲都是禿的,面板上的紋路經緯分明,周身上下的那股子寥落,彷彿直接被打上了“失寵”的烙印。阿鳳更是無精打采,倚在桌子旁繡一個香包,每下幾針便打一個哈欠,起初對李常登來訪亦是誠惶誠恐的,次數多了,熱情也便消了,只懶懶端茶上來了事,連續水的活都不屑做。

“等我,不消多久了!”

李常登將手中的菊花茶一氣喝盡,自心裡對張豔萍許下一個承諾,茶水的清甜凝成一滴苦淚,由眼角沁出,他胡亂用手掌抹了一把臉,便走出去了。

張豔萍仍是靜坐在那裡,宛若一座塵封住的殘破雕像,陽光從她臉上輕盈地躍過,不留一絲暖痕。

佛堂內的祖宗牌位已被擦得快要脫一層殼,因黃天鳴是白手起家的孤兒,自己父母姓甚名誰都不曉得,所以祭的祖實是孟卓瑤孃家的人,包括她的父母、外公外婆,還有一位據說活過百歲的太公。佛堂雖大,只這幾隻牌位也確是寒磣了些,可明眼人都曉得,立下這樣的規矩傳統絕非一時興起,而系黃天鳴的交際門道,要想家業穩固,無非人脈根基打得好,由此生意興旺,一帆風順。

家中雖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孟卓瑤卻顯得尤其清閒,正坐在女兒屋裡吃茶。黃夢清知她必要發一通牢騷,忙叫玉蓮拿出些香瓜子來,以供母女二人聊天。

“依我看,母親就安安心心坐在這裡享清福,何須勞這樣的心?二孃做得再好,還不是為母親做的,難不成您都忘記了咱們要祭拜誰的牌位?”

黃夢清少不得這樣勸慰。

孰料孟卓瑤卻搖頭道:“有些事情你們小的是不知道的,自古大家宅裡總是要出些禍害,你以為這裡沒有麼?還不是老爺色迷心竅,只看到我的不好,看到別人的好。”

說畢,眼中掠過一絲淒涼。

正說著,卻見玉蓮急匆匆進來稟告:“杜姑娘來了!”

黃夢清先是一驚,遂擺出惱怒的神色來,只道:“且叫她進來,倒要問問她這幾日是到哪裡開壇作法扮神婆去了。”

話音剛落,杜春曉人已自顧自跑進來,嘴裡只喊渴,要喝茶。孟卓瑤哭笑不得,說道:“你說杜姑娘如今,倒像是我們家的人,只不知當她女兒好呢,還是下人好。”

“不像女兒,更不像下人,而像咱們的老祖宗,要這麼樣服侍著。”黃夢清這一句,將在場的幾個人均逗笑了,唯杜春曉沒心沒肺地只顧喝涼茶,完了還長長嘆了一大口氣。

黃夢清見她臉上身上都是泥,皺眉道:“看來不是去做神婆,倒是去種地了,髒成這樣。”

杜春曉拿手背擦了擦嘴巴,笑道:“不是去種地,是去玩了通更神奇的把戲!”

“什麼把戲?”孟卓瑤好奇心重,便急著問了。

“過幾日再與你們細說,如今要保密的!”

黃夢清已笑得直揉肚子,嘴裡叫著“唉喲”,孟卓瑤也一掃先前的陰鬱,整個人都舒展開了,屋子裡原本幽怨的氣氛瞬間無影無蹤。

張豔萍不曉得睡了多久,只知睜開眼的時候,渾身無力,動一根手指都是難的。甚至搞不清眼睛究竟有沒有睜開,因捕不到一絲光線,周身似沉入一片黑海,摸不到什麼邊際。想開口叫茶,又覺得口鼻處悶悶的,面部每一條肌肉均被拉扯到極限。口腔裡塞了一個滾圓的硬物,將舌頭強行壓住,她強迫自己發聲,卻只聽見“嗚嗚”的悶叫,方發覺自己嘴上被布條之類的東西封住了。當下想坐起來,手臂卻一陣痠麻,且是一直貼在臀部上的,腕部像是被一種堅韌的細繩纏緊了,腳踝也是,以至於翻身的辰光能痛出眼淚來。

她不曉得自己在哪裡,是誰抓的她,只能縮在這個深淵裡等待被救。只是誰會來救她呢?在眾人眼裡,她如今不過是個瘋婆子,黃家的累贅、廢物,唯一的價值無非是給了黃天鳴娶四姨太的理由。但她仍在堅持,李常登深情苦楚的眼神給了她信心,令她對這樣前途兇險的抉擇無比執著。明知裝瘋是要從此入魔道,經受阿鼻地獄考驗的,她卻以為這是唯一能挽回事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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