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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4>一</h4>

羅雨軒這天接到洪泰鎮派出所所長的電話時正在網上看[瑞士]作家弗里德里希·杜侖馬特的《法官與劊子手》,羅雨軒被作者敘述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邊看邊在思索何人是殺害伯爾尼警察局少尉烏利希·施密特的兇手。當他看到有三分之一的時候,電話響了, 派出所所長李天錫在電話裡說:“羅隊長,洪泰公司的董事長洪水魚昨天晚上在金剛石酒店死於非命,現在屍體已經拉了回來。”羅雨軒的眉頭皺了一下,說:“死因清楚了嗎?”李天錫說:“聽說是與小姐一起時用力過度,導致心肌梗塞,不幸死了。”羅雨軒又說:“這是醫生的結論?”李天錫說:“是的。酒店請來了醫生,醫生檢查後下的結論。”羅雨軒生氣地說:“酒店為什麼不報警?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嗎?”稍停了一下又說:“你現在給我說的意思是什麼?是不是要讓我來偵察?我告訴你,在你的屬地,我才不管呢。”李天錫說:“我沒有權力讓你管這事。那我們所裡管不管這件事?”羅雨軒把手裡的書放在一邊。“這事你不要問我。”說完羅雨軒就啪地掛了電話。

現在羅雨軒一下子把杜侖馬特的故事忘記了。他倒揹著手,在辦公室裡踱起了圈子,急急的,一雙鼓鼓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的什麼地方,彷彿要鑽進那裡的牆壁裡去。洪水魚是金嶺市的著名民營企業家,也是S省去年評出的十大有突出貢獻的著名企業家。省委書記與省長多次接見過他。省上有關領導來千喬縣調研時,總要到他的企業裡來看看,提一些建議與意見,合一個影,上上報紙與電視。所以洪水魚在金嶺市的著名度是很高的。就是在外省也很有名氣。現在他的企業產值已由十年前的每年300萬發展到現在的每年八千萬。洪水魚手下的企業經營專案涉及到棉紡、水產養殖、機械加工、汽車零部件配套生產、化肥生產、房地產行業等十多個門類。洪水魚是千喬縣的政協理事,是金嶺市的人大代表。可是這樣一個企業家卻很不光彩地死在床上。真的如同外界傳說的是縱慾過度還是另有原因呢?

羅雨軒打電話要司機小妙趕緊備車,說要出去辦案子。又給助手趙剛打電話要他立即準備外出。趙剛說他早已準備好了。趙剛又說叫不叫範敏。羅雨軒沉吟了一下說:“叫上吧,你通知她。”

十分鐘後,他們乘坐的白色桑塔納轎車已行駛在通往洪泰鎮的柏油馬路上。小妙開車很猛,把一輛輛車子超了過去。趙剛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上,羅雨軒與範敏坐在後排的位子上。趙剛從前面轉過身子,把一塊手機遞給羅雨軒:“羅隊你看,微博上已經有了訊息。”羅雨軒接過一看,只見手機的螢幕上顯示著這樣的畫面與文字:

洪水魚仰臥在闊大的席夢思床上,雙眼緊緊地閉著,渾身精赤,只穿著一件短褲。旁邊的文字是這樣寫的:洪泰公司董事長洪水魚在與小姐開房時由於縱慾過度,發生心肌梗塞,死於非命。據傳,該公司董事長現在身家過億,與當今省市的權貴交往甚密。

秦嶺一劍的微博。

羅雨軒覺得這個博主的名字很熟,但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他把手機交給範敏,範敏看了一眼,還給了趙剛。羅雨軒說:“這真是名副其實的資訊時代啊。”他用巴掌在胸口那裡拍了拍,皺了皺眉頭,額頭的皺紋豎了起來,一下子能老十多歲。趙剛從前面轉過身子看了他一眼,有點吃驚地說:“羅隊,冠心病又犯了?”羅雨軒沒有吭聲,從包裡取出一瓶丹參滴丸,倒了一些吃下去,又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嘟地灌了一氣子。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範敏擔心地望著他,說:“羅叔叔,你心臟不好,就要休息呢。不能這樣蠻幹了,身體重要。”

趙剛也附和地說:“就是嘛。”

羅雨軒微微地笑了笑。“不要擔心,死不了的。我還要再幹三四年才退二線呢。”

趙剛卻又替羅雨軒打抱起不平來了。“羅隊,我不明白,為什麼上級和局裡不提拔你,讓你在這刑偵隊的崗位上一直幹了二十多年時間?我問了一下咱們市其他縣公安局的同仁,他們那裡根本沒有這種現象。羅隊,說實話,我們在下面都替你喊屈呢。這太不公平了。”

羅雨軒微微地笑了一下。“俱往矣。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趙剛卻仍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說。“就說調到市上擔任市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賈鑫,他的才能聽說在你以下,可他為什麼就上去了你就上不去呢?而且他的人品好壞也是有目共睹的呀!”

“趙剛!”羅雨軒發火了,“組織上的事是你一個刑警隊員評論的嗎?真是多管閒事!”

趙剛顯然不服氣。“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他還能堵住我的嘴。”

說著話,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們的車子來到了洪泰鎮。這是一個新興的工業化小鎮,由於往南十幾公里處有一座全國重型汽車廠,它的一些配件廠就在這一片土地上如花朵一樣盛開起來。洪水魚的洪泰公司就座落在洪泰鎮的西南角上。那裡是一座建築群。最前面的是一座山寨版的酷似天安門城樓的輝煌的建築物,金頂,飛簷,琉璃瓦,紅牆,拱形的門洞,迎街的一面紅牆上,在拱形門洞的旁邊,一邊懸掛著毛澤東的巨幅畫像,另一邊懸掛著洪水魚的巨幅畫像。在這座建物的後面,是一座六層高的由寶石藍玻璃幕牆砌就的雄偉的建築物,陽光下迸跳著萬點光點,熠熠閃閃,光芒萬丈,如同一個熊熊燃燒的巨大的火爐,眩人目光。在這座輝煌的建築物後面,是三排高約二十多層刷成黃白相間的住宅樓,它的存在使周圍的建築物顯得矮小與萎靡。羅雨軒夾了夾眼睛,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個山寨版的天安門上了網了,網民在上面說什麼的都有。”趙剛說,“可惜呀,現在是物是人非,今昔不知何處了。”

車子繞過了酷似天安門的建築物,從側面的一條巷子裡開進了洪泰公司。

<h4>二</h4>

洪泰公司一片肅穆,幾頂白幡高挑在旗杆上在風中緩緩地搖擺著。靈堂門口用白色的布幔和白色的花朵搭成了一道拱門,在拱門的頂端上懸掛著洪水魚的加了黑框的巨幅相片。相片裡的洪水魚面帶笑意,似在閒庭信步;深深的眼眶裡的目光又似在竊笑。一股輕飄飄的低沉的哀樂河水一樣在公司院子裡流淌,浸潤著這裡的空氣。一些穿白戴孝的男男女女在靈堂進進出出,臉上帶著淚痕。但看上去並不怎麼悲痛。一個顯然是管事的刀條臉中年男人從靈堂走出來擋在羅雨軒與趙剛他們面前。趙剛拿出工作證在他臉前晃了一下。“我們是縣公安局的。”刀條臉中年男子用狐疑的眼光在他們幾個臉上飛快地掃了一眼。“什麼事?”他冷冷地說,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趙剛說:“我們想與洪水魚的妻子說幾句話。可以嗎?”刀條臉男人正想說什麼時,一個聲音從靈堂裡響了起來:“你們進來吧。”

羅雨軒他們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寬大的會議室,現在改成了靈堂。洪水魚直挺挺地躺在會議室中間的冰棺裡,身著西服,脖項裡一條鮮豔的紅色領帶非常醒目,眼睛似閉非閉。在冰棺旁邊,一個穿著重孝的年輕女子臉上帶著淚痕垂手而立,她的旁邊是一個年僅十多歲的男孩。男孩一臉的驚恐,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羅雨軒他們。羅雨軒知道這個年輕女子就是洪水魚的二婚妻子。洪水魚與前妻離婚後與他的女秘書結了婚。他們在婚後半年生下了這個男孩。羅雨軒走近冰棺看著洪水魚。洪水魚的臉上現在已看不出什麼。時間正以它看不見的手要把世上的一切抹平。也要把世人的一切秘密帶進看不見深淺的黑洞。“你們為什麼不驗屍?”羅雨軒轉過身子問洪水魚的妻子,“噢,你叫什麼名字?”洪水魚的妻子說:“我叫梁噹噹。”梁噹噹停了一下又說,“沒有人說讓我們驗屍。”羅雨軒說:“那麼是誰讓把屍體拉回來的?”梁噹噹想了一下說:“這事我也不知道是誰讓拉回來的。”趙剛一聽急了,想說什麼,可是羅雨軒卻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羅雨軒說:“洪董事長出了事是誰報告你的?”梁噹噹說:“是鎮上派出所的李所長打電話說的。說了之後不到兩個小時,人就拉了回來。”羅雨軒說:“我們現在要看一下洪董事長的辦公室。請你帶一下路。”

梁噹噹把他們帶到前面那座有玻璃幕牆的三樓,開啟了一間屋子。屋子闊大,整潔,雅緻,兩面牆上滿是省內著名書法家的墨寶。中間的一張棗紅色的老闆桌子厚重、氣魄,上面如同所有的領導者辦公室裡常有的物件一樣,是膝上型電腦和打字機、電話機。羅雨軒開啟了辦公桌中間的抽屜,拿出一沓筆記本子。正要翻時,梁噹噹忽然說:“噢,我想起了一件事,他被從市止拉回來後,我檢查他包裡的東西,發現少了他平時帶在身上的筆記本。我在他的抽屜裡找了一下,也沒有看到。不知丟在什麼地方去了。”羅雨軒看了一眼梁噹噹,把桌子上的東西又放進了抽屜。“把這些東西保管好。不要讓人亂動。”羅雨軒說。

正說著話,長得精瘦的李天錫走了進來,看見羅雨軒他們了,愣了一下,說:“羅隊長,你這真是虛虛實實啊。你說你不管這事,我還真以為你不管了呢。噢,這下好了,我肩上的擔子一下子輕了。有你這位大神探在,我可以好好地喘一口氣了。”羅雨軒瞪了一眼李天錫:“想得倒美。哎。李所長,誰讓把洪董事長拉回來的?”李天錫說:“我到那裡以後沒有幾分鐘,賓館裡就派出車子把人裝了進去。我以為是家屬讓拉回來的。所以也沒有詳細地再問什麼。”梁噹噹叫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說讓把人拉回來的呀?沒有的事麼。”

羅雨軒忽然對梁噹噹說:“準備什麼時候下葬?”

梁噹噹說:“陰陽先生來了再說。現在還沒有定下。你看現在連訃告也沒有寫呢。”

羅雨軒手撫著下巴說:“下葬前給我打一聲招呼,可以嗎?”

梁噹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她哽咽地說:“是。”

羅雨軒對李天錫說:“誰通知你去市上的?”

李天錫說:“是市局刑偵支隊的副隊長賈鑫。他讓我來一下金剛石酒店,說洪水魚在那裡出了事。我接到電話就趕了過去。”

羅雨軒“哦”了一聲。對梁噹噹說:“公司財務部在那裡?”

梁噹噹用手向下一指:“在下面二樓,掛財務室的牌子的就是。”

羅雨軒帶著趙剛與範敏下到二樓,推開財務室的防盜門,裡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人禿瓢,有四十多歲,戴一副金絲邊眼鏡。女人有三十歲,頗有幾分姿色,臉頰圓潤,神情慵懶,如同春困的少婦,穿著一件碎花裙子,手裡拿著一支眼膏,正往眼睛上抹呢。大概因為意識到自己長得漂亮,時不時地在對面牆上的鏡子裡深深地打量自己一眼。看到羅雨軒他們進來,禿瓢男人從眼鏡上方打量他們。而女人則趕緊把手裡拿的眼膏放入抽屜。

趙剛說:“我們是公安局的。我們想看看你們的賬務,看看資金往來情況。請提供一下。”

穿碎花裙子的女人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賬本,遞給趙剛,趙剛拿過翻到一頁,細細地看了起來。一會兒他抬起了目光:“昨天你們公司匯出的7000萬資金是作什麼用途的?”

穿碎花裙子的女人顫慄了一下,說:“怎麼?有問題嗎?”

羅雨軒說:“你只管回答問題。”

“這筆賬務是昨天洪董事長通知我們匯的。用途是金嶺市綠寶石娛樂城建設款。”

“綠寶石娛樂城?這是一個什麼單位?”羅雨軒說。

“不知道。我們也鬧糊塗呢。我們今天本當問一下洪總,可是誰想到他竟然死了,真是想不到啊?”

“綠寶石娛樂城在哪家銀行開戶?”羅雨軒說。

“市信用聯社金嶺橋分社。”女人說。

羅雨軒與財務人員對話的時候,趙剛在一旁記下了綠寶石娛樂城與金嶺橋信用聯社分社的名字。

<h4>三</h4>

在羅雨軒坐車趕往金嶺市的時候,縣公安局寧安全域性長打來了電話,問他有關洪水魚的死亡情況。羅雨軒簡單地說了一下。寧局長聽後告訴他,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對洪水魚的突然死亡甚感意外,十分重視,要求公安局派出得力人員迅速進行偵察,找出死因。寧安全域性長說:“羅雨軒你給我聽著,洪水魚之死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他們公司是我們縣財稅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現在公司的董事長突然死了,年齡才五十多一點。而他平時看上去身體又好,似乎沒有什麼疾病。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認為他的暴死可能有問題。所以縣局決定由你組織力量進行偵察。另外我們給市局彙報後,市局派出賈鑫副支隊長參加偵察。但是你是偵察的負責人。你要與賈鑫搞好合作……”聽到這裡羅雨軒忍不住說:“為什麼是賈鑫?不會派其他人嗎?”寧局長不高興地說:“你是怎麼說話的?市局的事我們能管得上嗎?我告訴你,把案子破了,要與賈副支隊長搞好團結。他是由我們縣上去的人。對我們這裡情況熟悉。我們有些事要辦時還得求人家。所以你一定得給我注意了,不能由著你的牛性子來。”羅雨軒有點惱怒。“那你讓別人破案吧,我當配角。”“不行!這是局黨委定下的。不能更改。你要是撂挑子,小心我撤了你的職!”寧局長在那頭大聲地吼道,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坐在小車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剛說:“既然讓破案,為什麼急急地把人又拉了回來呢?”

範敏說:“賈鑫副支隊長為什麼要讓李天錫所長去市上,而不是讓縣刑警大隊去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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