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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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城日本人被刺殺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時候就上了滬城日報。在跟日本關係比較嚴肅的現今，這種報道是相當惹人關注的，幾乎只有半天的時間，這件事情就成了老百姓茶後飯間的談資。

自從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日本人在華國就擺上了一份高高在上的姿態，滬城彷彿成為了他們作威作福之地，日本人傷人時間在坊間層出不窮。

前一些日子日本人因為黃包車伕在車費的事情，就下手殺人，更是引起了滬城的百姓的仇日心裡。

南京那邊對日本人的行為卓多容忍，也讓底下的老百姓感到失望極了，此刻日本人被刺殺，只叫人出了一口惡氣，看著沒幾天貼出的尋訪殺人兇手的訊息，只希望不要被抓住。

顧九笙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事情，一直在興樂門不見人影，興樂門最近重新裝修了一下，設了吧檯又擴大了舞廳，還從國外引進了彩色的霓虹燈，滬城的洋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舒芷看著來到自己面前邀請自己跳去的高大的西洋人，淡金色的頭，和灰藍色的眼睛叫舒芷有些新奇感，舒芷將手放在男人寬大的手掌裡面，隨著男人進入了舞池中。

這個外國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微笑，但是說的話卻叫舒芷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舒芷有些後悔，因為好奇心就跟男人下了舞池，大概是感覺到舒芷聽不懂，男人的表情帶著幾分苦惱，但是又不願意當下這位小姐的手。

顧九笙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舒芷在舞池裡面，走到舒芷跟前，本來有些不高興的神情，在看到舒芷對著男人的一頭霧水的表情上，嘴角彎了彎，朝著男人說了句話，男人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詫異。

舒芷看著顧九笙隨口而出的洋文，心裡面有幾分驚奇，顧九笙好像沒有留洋的背景啊。顧九笙看著舒芷朝著她笑了笑，然後湊在舒芷的耳邊“說yes。”

舒芷皺了皺眉頭，但是想到自己原來參加的宴會上，好像那些洋人經常說噎死什麼的，覺得大概這是一種中可的回答。洋人朝著舒芷又嘀咕了一句話，舒芷按照剛才顧九笙教的回答道“yes。”

舒芷見洋人臉上露出幾分失望的神情，然後又嘀咕了一句離開了。舒芷舒了一口氣，顧九笙牽起舒芷的手，將她帶進了舞池裡面，舒芷本來想要推脫，但是又有些好奇剛才顧九笙說的是什麼話。

顧九笙的舞跳得很好，兩個人配合倒是顯得十分默契，舒芷帶著幾分疑問的說道“你剛才給那個洋人說的什麼？”顧九笙看著舒芷望著自己的眼睛，裡面全是自己的倒影，帶著幾分愉悅的挑了挑眉，然後將舒芷拽進自己的懷裡面“秘密。”

舒芷看著顧九笙得意洋洋的樣子，鬆開牽著顧九笙的手，離開了舞池，顧九笙湊到她身邊，神情中有幾分興奮感“你猜山田龜子上次是在商討什麼事情？”

舒芷看著服務生給自己端上來的一杯香檳，臉上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卻有些想要知道，顧九笙當然瞭解舒芷的心思“山田龜子身上的檔案是不是你拿的？”

舒芷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看著顧九笙的眼神帶著幾分嘲諷“九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顧九笙看到舒芷承認了之後，笑了笑“你知道檔案上面是什麼內容嗎？”

舒芷對檔案確實很好奇，但是檔案上面的內容還真不知道，上面寫的全是日語，舒芷當然看不懂，她沒有說話。顧九笙看著那雙搖晃這酒杯的手，和舒芷微垂的眼眸。

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也不知道，所以你到底處於一個什麼位置呢，你背後的人是誰呢？”舒芷看著顧九笙，語氣裡面帶著些不善“九爺，如果你在談論這個事情，咱們之間可能就更沒有話可說了。”

顧九笙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不過檔案內容應該是你想要聽的。”舒芷朝著顧九笙露出一個假笑。顧九笙接著道“檔案裡面是日本人這次在華國準備的資本輸出計劃。”

“這次川島春樹可是為了這個計劃忙的不可開交，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洩露了，可真是把他氣個半死。”

舒芷看著顧九笙的臉上帶著些探尋“九爺怎麼知道？”顧九笙沒有說話，從見到川島春樹的那一天，顧九笙就已經叫人跟蹤他了，雖然不能面面俱到，但是猜測出來還是很容易的，顧九笙手下不養閒人，都有些本事。

當然這些沒有必要跟舒芷說，顧九笙沒有回答舒芷的話題，而是突然把目光投向了再舞池裡面的舞女小姐，那些舞女小姐裡面還有幾個外國女人，顧九笙突然開口道“阿芷，最近蒂娜小姐好像很搶你的風頭。”

舒芷看著舞池裡麵面板白皙，五官深邃的高挑女人，眼裡面並沒有什麼嫉妒，而是帶著些欣賞的朝著顧九笙說道“很像百貨樓裡面的洋娃娃不是嗎？”

顧九笙眼神在女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就又回到了舒芷身上，舒芷對上顧九笙望著自己的眼神道“不是九爺的人嗎？”顧九笙搖搖頭“可不要這麼說，興樂門的舞女可不歸我管。”

舒芷嗤笑一聲“但是興樂門不是歸九爺管嗎？”顧九笙的手指輕輕抬起舒芷的小巴，然後開口道“如果舒小姐可以歸我管就好了。”

舒芷挪開下巴，將酒杯裡面的香檳一飲而盡，然後從顧九笙身前離開了。

舒芷回到後臺的時候，正巧兩個人剛才談到的蒂娜小姐過來，何紅沒有在後臺，舒芷自己在後臺補妝，蒂娜走到舒芷旁邊，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朝著舒芷稱讚道“你可真好看。”

舒芷聽到蒂娜嘴裡面純正的中文的時候，有一些驚訝，然後也朝著蒂娜回以一笑“謝謝你也是。”蒂娜也知道舒芷在驚訝什麼，解釋道“我的母親是一箇中國人，父親是一個法國人，我是一個混血人，從小在滬城長大。”

原來是這樣，舒芷明瞭，蒂娜接著跟舒芷搭話“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也聽過你唱的歌，我特別喜歡。”蒂娜說著還跟著唱了幾句舒芷的歌，舒芷的歌叫她唱出來，便少了幾分纏綿多了幾分灑脫，變成了她自己的風格。

蒂娜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讓人跟她相處便覺得很輕鬆，身上擁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輕易的叫人升起好感。舒芷身邊還是第一次認識像蒂娜這樣子的人，對她有些好奇，兩個人聊得很合得來，等到何紅從後臺過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