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老年痴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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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元培是在飛機上醒的。

老年痴呆有意識清醒的時候，但是他偏偏是在飛機上，清醒了過來，意識就像是一種喝了清洗水的毒藥，你會在一定時間之內，忘記了自己曾做過什麼，過什麼。

外面的空很藍，風也好像很清香的樣子，但是在他的內心裡，卻是一個大陰。

他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事情，但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是他再也沒有辦法去往那個他最愛的站場了。

那裡，有他青春時候，最美好的回憶，但是他卻連看一眼，也不太可能了。

“湛老，您醒了？”耳旁有聲音傳過來，是刑，他很關切的看著他，眼裡深處，甚至還有一絲同情，湛元培十分無奈。

但是他卻微微笑了一下。

“我們很快就到京都了，您再忍耐一下，若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您跟我，我儘量的幫您解決，王大夫就在後面呢，不過他剛剛去上洗手間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我一會兒讓他幫您看看。”

刑看著他的微笑，實話，他的心裡有點兒毛，因為他也不清楚，這位老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他清楚，現在湛老應該意識到了，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了這麼些話，湛元培依然一句話也沒有，他只是慈祥的看著他，剩下的，便什麼也不了，他閉上了眼睛，卻開啟了自己的耳朵，開啟了自己的鼻子。

外面的風，還有香氣，他聞得清楚，也同樣明白，有些事情，再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趁著現在還清楚，他問刑要了一個本子，一個筆。

“您這是要把想的話，都寫下來嗎？”王大夫看著他吃力的坐起來，有些心酸。

他是湛老帶出來的兵，如他所，他是他的老師，朋友，甚至是親人。

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他心裡不好受……湛元培看著他，笑了一下“是啊，人老了，有些事情記不得了，只能用寫的方式寫下來了”，他著，像是空然想起來某件事情一樣，對他“王啊，如果以後我出了什麼事情，你要記得，一定要把這

個，交給老婆子。”

“您能出什麼事情，我這都了，我是醫生，一定保您活到一百歲的，如果您還想多活幾年，可得要聽我的話，”王大夫看著他，似笑非笑，但是笑得卻比哭還難看。

“你就別安慰我了，”湛元培看著他，“你啊，是我帶的兵裡，最好的一個了，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啊，比較豁達，你跟過我打仗的，知道我的脾氣，我是不怕死的，只是怕死的窩囊……”

“您不要胡，有我在，您還且活呢。”

湛元培笑笑“你啊，就不要哄我這個糟老頭子了，我是什麼樣子，我再清楚不過了，就像我所的，我一定不要窩囊的活著，因為這樣，會讓我覺是，我整個一生，都白活了，你知道嗎？”

他的話裡有深意，王大夫如何能聽不懂，可是要他怎麼辦？

要他跟他附和著，他一定會好好的聽他的話，讓他不要那麼窩囊的死去？

不，他做不到，他也沒有辦法看著他死去……

這是一個痛苦的話題，也是一個讓他不敢輕易開口的話題，他不敢做什麼，也不敢保證，不敢承諾，因為他不想。

“好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不為難你，行了，你去吧，我一個人靜一會兒，”湛老披著大衣，坐在那裡，也不知道想什麼……

看著他這個樣子，王大夫也不什麼了，點頭走開了。

只是他的心也很沉重，湛元培真的出這個話題了，他還是不能夠接受，畢竟，他是一個傳統的男人，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他不可能會去改變了。

湛元培變成了這個樣子，沒有辦法，但是他只能儘量的去幫他把病情穩下來，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的度過他的這一輩子。

畢竟，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湛元培走向滅亡。

午間，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林瀟瀟一直守在這裡，等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麼，只是覺得，現在劉菲菲需要她，池汐也需要她，她現在分成兩個也好像不夠用了一樣。

“姐，您坐在這裡幹什麼？”有護士路過，看著她蹲在地上，不可思議，但是她表示了理解，畢竟，有很多不一樣的人，也有很多不一樣的病饒家屬。

林瀟瀟抬頭看她一眼，正準備點兒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醫院的頂樓上，傳來了轟鳴的聲音。

那聲音太亮了也太熟悉了。

林瀟瀟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直升機的聲音，是不是湛冰川回來了？是不是他？

“對不起，讓一下，”她一把推開了關切的護士，然後跑了出去。

她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以至於她摔倒了也不知道疼，一道樓梯下來，她連頭也不回，直奔樓頂。

迎接湛元培的，是國內著名的老年痴呆研究的醫生，他們也上了一些年紀，但是正是因為他們上了一些年紀，經驗才更加的豐富。

飛機在樓頂上停下，然後湛元培很快被刑抬著單架，抬了下來，他看起來狀況很不好，臉色很是蒼白。

王大夫在一旁陪同著，跟其他的醫生正在他的病情。

“爺爺，”林瀟瀟吶吶的喊了一聲，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刑抬著湛元培，乘坐電梯，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是了，她太著急了，以至於忘記了還有電梯。

林瀟瀟來不及多想，飛的衝過去，然後追了上去，電梯停在了三樓。

那裡是一個不高不低的樓層，對於老年人，不是那麼高，但是也不至於那麼低到外面的噪音都進來。

林瀟瀟不需要打聽，也只需要找到人最多的那間病房。

果然……湛元培在裡面，外面直接設立的警衛護著，林瀟瀟衝過去的時候，被攔住了。“姐，這裡不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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