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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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此表示懷疑！”雲嵐嘲諷一句，到底還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該問！”靠在椅背上，仰視著夜『色』，歐陽清風的語氣少有的正經，“雲嵐，能講講孩子們爸爸的事情嗎？！”

微揚唇角，雲嵐無奈苦笑，他想知道她又何嘗不想知道呢？！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歐陽清風有些擔心地轉過臉，只見身側女子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自家亮著燈的窗戶，臉上是讓人心疼的茫然，似在回憶，似在懷念。

只看她表情，他本能地猜到她與那男子之間必然有一段讓人銘心刻骨的過往，抬起右手安慰地雲嵐肩上拍拍，歐陽清風的聲音無比溫柔，“小嵐，過去的都過去了，人總要向前看……”

嘀！

伴著車笛聲，一輛黑『色』賓士緩緩在二人面前停下，司機小李跳下車，一臉地歉意，“副總裁，讓您久等了，剛才路上出了事故，賭車賭了好久！”

這個傢伙，早不來晚不來，他剛剛要和雲嵐聊幾句就出現，簡直就故意的！

收回搭在雲嵐肩上的手掌，歐陽清風很有一種將小李連人帶車拍飛的衝動。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腳墊高一點，可以防止過度水腫，如果晚上疼得厲害，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和小李一起將歐陽清風扶到車上，雲嵐仍不忘關心提醒。

“yes madam!”學著雲天的樣子向她行個美式軍禮，歐陽清風笑著向她揮揮手掌，“孩子們在等，你快回去吧！”

目送賓士汽車的尾燈消失在小區門外，雲嵐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後退兩步重新坐到椅子上，仰望著夜空陷入沉思。

兩個孩子剛懂事的時候，看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也曾好奇詢問雲嵐，他們的爸爸在哪裡。

那時候，雲嵐總是說，她不小心和他們的爸爸走散了，等他們長大了，爸爸一定會來找他們接他們回家。

兩個孩子慢慢長大，也就越懂事媽媽說的話只怕會是永遠的夢想，他們也知趣地不再提起有關父親的一切。

每日裡工作生計照顧孩子，忙忙碌碌，雲嵐也沒有空閒時間去想那個曾經出現此刻卻記不起半點的男子。

平日裡刻意迴避，其實在她心裡，對那個男人的好奇甚至遠勝過兩個孩子。

偶爾，她也會在晚上兩個孩子入睡之後，注視著兩個孩子的臉想象那人的模樣，想象二人曾經的過往，想象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離開。

在她心中，從未想過死這個字。

可是，今日在天台上，注視著歐陽清風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恍惚地閃過另外一個人影。

那一刻，她的心彷彿被冰冷的刃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無法自已，再苦再難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的她，控制不住地有了淚水。

雖然記不起他的樣子，記不起曾經的一切，可是每次他出現在她夢中，對她總是溫柔疼愛，她相信他們一定曾經愛得很深很深，那樣地愛著怎麼會捨得棄她而去？

難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仰望著夜空，在心中不情願地想到那個死字，雲嵐的心又是一陣悶悶地疼。

被寒意侵襲，雲嵐身體微震，回過神來才現不知何時已經飄起細雨，想起臥室的窗子還開著，她忙不迭地起身衝進樓門急急跑回家中。

關緊所有的門窗，檢察作業，照看著兩個孩子收拾書包，睡前洗漱……等到雲嵐收拾完廚房坐到客廳沙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當年生孩子的時候落下的『毛』病，每到陰雨天她的腰背總會肌肉痠疼，為了不影響兩個孩子休息，她輕手輕腳從屋子抱一床薄被出來想要在沙上將就一晚，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將灌滿熱水的暖水袋放在沙上，雲嵐在黑暗中閉上眼睛，只把那溫熱的暖水袋想象成那個男人溫暖的胸膛，慢慢地依偎過去。

……

嘭！

一聲槍聲，尖銳刺耳。

“小心！”雲嵐急吼著，拼命地奔過去想要擋住那子彈。

到底，晚了一晚。

血花濺出胸膛，彷彿煙花在空中盛開。

那高大的身影劇烈震動，然後緩緩倒下。

她撲過去，抱住他，用手指按住他的胸口，想要阻止血『液』溢位，可是她跟本阻止不了，血彷彿泉水從他的胸膛流出來，染紅她的手掌，他的白襯衫……

“不！”

雲嵐尖叫著睜開眼睛，撲入她視線的是一片昏暗的夜，沒有血，沒有白襯衫，沒有什麼男人。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樓上的遮陽棚滴嗒滴嗒地滴著水，臥室門內隱約傳來兩個孩子安穩的呼吸，暖水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懷裡，水早已經冰冷，貼著她的胸口刺骨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