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幕間 罪孽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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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哈帝不緊不慢地問。

“留守人員看到暗黃色的光，可以確認。”家丁答。

“沒事了，讓他們打。”

“需要援救嗎？”家丁抬頭問，並露出疑惑。

家丁不解地望向三人，而三人相視一笑。

此刻的青龍塢已經是風雨交加的夜晚，作為試探性的進攻，袁家三名年輕魔術師踏上了著綠光的谷口山路，起起伏伏的山地表面有一道巨大的金色圓陣突然刺入地殼連上綠色的靈脈，接著朝空湧出無數金綠交接的光粒，而在三人眼前，這樣的大雨突然變成了壓頂的海嘯，他們不斷呼喚出崛地而起的土牆，可海嘯卻當土牆不存在一樣穿透過來，帶著恐慌的神情，三人奔逃而回。

哈帝告別妻子，跟隨希德嘉邁入帕薩特，車內傳遞著淡淡的百合甘香，金袍修女熟練地旋動鑰匙掛擋，踩下平底靴，目不轉睛地注視前方駕車前行，而在副駕駛的哈帝卻端坐著閉目養神，不多時靠著椅背熟睡過去。

希德嘉要清醒很多，專注地把握方向盤。

二十分鐘後，協會會議室。

居於主位的滿頭白的夏副會長扶了扶琥珀眼鏡，站起來緩緩陳詞。

“先向各位道歉，在此緊急關頭召集大家，畢竟……”

“夏副會長，”這時候角落裡的一個梳著大背油頭的瘦臉男子掐了煙，“不用拘禮，既然兩位候選人都在，時間也過了，咱們儘快開始。”

“好，池先生。”老人點頭，接著看向左邊和右邊的兩位年輕人。

坐在老人左手邊的是一名身穿公務夾克的三十餘歲、濃眉大眼的平頭男子，坐在老人右手邊的便是哈帝，希德嘉站在身後。

按理英靈不得入席的，但夏副會長也沒什麼，眾人也不再追究。

“本次會議應到八人、缺席兩人、實到六人。”完這句話，夏副會長緊蹙眉頭。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數字，按理總票數要到達三分之二才算有效，也就是在座六人不得棄權。

“那麼維特爾斯巴赫先生……”夏副會長。

“叫我哈帝就好。”哈帝靠向椅背、兩手扣在胸前。

“您是客人，請您先陳詞。”

“我剛到，還有些不適應，請衛先生先開始。”哈帝優雅地朝對面的男子點頭。

衛修賢前傾身體，注視哈帝，“林會長不幸遇害，雖然我只是一個獨立會員，但不免也為林家多年的心血感到惋惜。”

矛頭指向誰已經很清楚了，眾人將目光落在哈帝身上。

哈帝輕微地皺眉，看來是鐵了心要趕我走了，好在準備充分。

“衛先生，”哈帝靠著椅背不緊不慢地，“我的兒子已經改姓林。”

一句話就化解矛頭。

衛修賢緊接著，“既然哈帝先生收下了林家產業，您之前又馬不停蹄地忙於各種事務，又何必看上協會會長這門苦差事呢？”

“這是委員會的指示，我自然要執行。”哈帝攤手。

“和柏林總部比不上，這裡的協會寒酸的很，”衛修賢苦笑，“而且都是東方面孔，哈帝先生不會不自在嗎？”

“義不容辭。”

衛修賢沉下臉不答。

哈帝坐直了身體，“各位，阿斯莫雖然敗退，但黑法源還在不斷湧來，我此行正是希望啟用協會的有生力量。”

衛修賢踟躇片刻不語。

這時候角落裡的油頭男子言，“雖然我敬佩哈帝先生的果敢，但協會的情況可是複雜得很啊。”

“這位便是本城的水系魔法使池正德先生了？”哈帝注視角落。

“正是本人。”油頭男子吐出一口菸圈。

“久仰大名，”哈帝笑，“聽池先生近日也忙碌的很，我也想找機會和你探討案情呢。”

“不敢當，”油頭男子沉下臉，“聽委員會冒出來一個胡作非為的子，你可見過？”

“未曾見過。”哈帝冷冷地答。

“那麼作為會長候選人，如果協會里出了這樣的人，你又會如何處理呢？”油頭男子質問哈帝。

“這種灰色的行事方式，沒有充足的理由不好制止……”哈帝不悅地。

“所以你就放任這種危險分子了？”油頭男子顯得很滿意。

“規則的破壞是上行下效的，”哈帝反駁，又指了指門口的綠色指示燈，“就像這個房間不準吸菸一樣。”

“玩笑到此為之！”油頭男子掐了煙，“規矩是你先壞的，哈帝！”

眾人將目光落在希德嘉身上，而主從二人均不為所動。

“如果越來越多的人踐踏規則，那麼錯的便是規則本身，”哈帝起身緩緩陳詞，“協會如今的選拔和獎勵制度已經臃腫不堪，值此危難之際更應當大刀闊斧地改革。”

協會怎麼會讓給一個外人，兩眼一抹黑就口口聲聲要改革。油頭男子哼笑一聲對夏副會長，“好了，開始投票。”

“衛先生？”夏副會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