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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0章 (下)

◎廂房中,沈唯重支著大腦袋,自己正在想事,忽聽外間有人輕釦了兩下門:“沈先生。” 他聽出……◎

廂房中,沈唯重支著大腦袋,自己正在想事,忽聽外間有人輕釦了兩下門:“沈先生。”

他聽出是裴月臣的聲音,不敢怠慢,連忙起身,捧著腦袋去開門。

門一拉開,裴月臣看見他的頭,頓時吃了一驚,沈唯重腦袋密密匝匝地纏繞了數重布條,裹得像個大粽子:“你這傷……”

沈唯重忙道:“只是磕碰了一下,小傷而已。”

裴月臣看著他的腦袋,目中滿是疑問,不甚相信。

“可能阿勒姑娘不放心,所以就包成這樣。她是一番好意,我也……”沈唯重嘿嘿笑道,“挺好,還挺暖和的。”

這位賬房先生倒真是好性兒,裴月臣微微一笑,抬手施禮道:“今日多謝先生高義,出手相助。”

見他對自己施禮,沈唯重原是本能地想要伸手扶他,又覺得不妥,急急還禮:“不敢當不敢當!軍師言重了。”說著,將裴月臣讓進屋內,又要現煮茶待客,被裴月臣制止。

“不必忙,我就是來瞧瞧你的傷勢。”裴月臣問道,“頭可還疼?有沒有暈眩或是想吐?”

“都沒有,也不覺得疼,就是包得太多,有點沉甸甸的。”沈唯重笑道,他知曉裴月臣過來並不僅僅是為了看完他,最重要的還是想了解赫努人的情況,遂主動道,“軍師請坐,昨夜的事趁著我還記得清楚,我得趕緊告訴您。”

裴月臣這才依言坐下。

穩妥起見,沈唯重先關了門,然後在他對面坐下,稟道:“昨夜這兩名赫努人都喝了酒,並未商談什麼事情,倒是兩人之間吵嚷了幾句。老的那個提醒小的,讓他不要跟博日格德走得太近;小的不服氣,說隆多年紀愈大愈發軟弱,被人欺負也不知反抗,白白讓族人跟著受罪。老的就罵他,說老族長對他那麼好,他忘恩負義。小的說自己是為了族人,博日格德才能領著族人過好日子……”

“忘恩負義?”裴月臣眉間微顰,“這是他們的原話,還是你自己添的?”

“他們說的是荒原上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沈唯重道,“原話還要更難聽些,說他是白眼的狼崽子,養不熟。”

裴月臣陷入沉吟之中——博日格德是隆多的長子,當年祁老將軍手中的兩枚狼牙,一枚給了隆多的小女兒,另一枚便是給了博日格德。如今隆多年紀越來越大,博日格德繼承族長之位已近在眼前,族人漸漸傾向博日格德也在常理之中,胡力解為何不讓鐵裡圖和博日格德走得太近呢?能用上白眼狼崽這樣的話,肯定是鐵裡圖已經做了不利於隆多的事情。

“還有嗎?”他問道。

沈唯重道:“還有就是小的怪老的不聽他的,過冬前把羊群趕到南面去,說那樣的話就不會凍死那麼多羊。老的沒吭聲。小的越說越起勁,說博日格德說了,將來南面這片都會是赫努人的,但我也不知曉他說的南面具體是哪塊地方。”

“將來是赫努人的,也就是說現在不是。”裴月臣淡淡道,“與赫努族緊挨著就是丹狄,博日格德是想從丹狄人手中搶地盤。”

“對對對,肯定是這樣。”沈唯重點頭贊同,“再後來,老的就不許他再說了,唸叨了幾句,聲音低了許多,我實在聽不真切,不敢亂編。”他歉然看向裴月臣。

“辛苦你了!”裴月臣道,“方才說的這些事都甚是要緊。”

再也沒有比被人讚賞更歡喜的事兒,沈唯重喜道:“有用就好!下回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軍師儘管吩咐便是。”

話音剛落,便聽見“砰”得一聲,門扇被人從外頭大力撞開,沈唯重駭了一跳,本能地先捧住自己的大腦袋,只見進來的人是阿勒——她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大砂鍋。

看見裴月臣在屋內,阿勒顯然沒想到,放下托盤,先向他施禮。

“給沈先生送吃的。”裴月臣聞著砂鍋飄出來的香味,笑問道。

阿勒點點頭:“嬤嬤說魚頭,補頭!”她指向沈唯重的腦袋。

沈唯重愣了愣,伸手揭蓋,一個碩大的魚頭躺在砂鍋裡,湯汁乳白,青蔥翠綠……

“阿勒說得對,你快趁熱吃吧,好好養傷。我就先走了。”裴月臣笑著起身。

沈唯重忙起身恭恭敬敬送至門口,直看著裴月臣轉過廊角,他這才轉身回到桌旁。定睛再著砂鍋裡的魚頭,彷彿比方才又大了一圈,他艱難地嚥了下口水:“我一個人恐怕……阿勒,你也一起吃吧。”

阿勒連連搖頭,把竹箸遞到他手中,催促道:“吃,補頭!”

“好好,我吃、我吃。”沈唯重接過竹箸,深吸口氣,慷慨坐下。

阿勒歡歡喜喜地在桌子一側坐下,雙手托腮,專注地看著他吃魚頭,決意全程督促他吃完整個大魚頭。

過了兩日,赫努族尚未有回應,倒是被祁楚楓派去烈爝右軍的趙暮雲回來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了五百柄嶄新的長匕首,由上回送野栗子的馬車載著,滿滿當當。

祁楚楓立在馬車旁,命人開啟木箱,先取了一柄長匕首,抽出來迎著日頭細端詳,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右將軍說了,下個月還有一批弓,他也給咱們留了五百柄。”趙暮雲在旁笑著稟道。

“才五百!”祁楚楓還是不甚滿意,向裴月臣抱怨道,“我這兒數萬人馬,這點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

裴月臣笑道:“咱們得知足,這些恐怕已經是右將軍從牙縫裡頭擠出來的。”

就喜歡聽他說“咱們”,祁楚楓嘻嘻一笑,點頭道:“放心,我承情得很。”

趙暮雲又想到什麼,探身從馬車上取下一個精緻木匣:“這些是七公主囑咐我帶上的,說是讓將軍補補身子,另外還有兩匹錦布,說都是宮廷內製的。”

七公主,便是兄長祁長松的夫人,也是聖上親自指的婚。祁楚楓與她見面本就少,每次也只是說些客套話而已,冷不丁地聽見她給自己捎東西,倒有些意外。祁楚楓接過木匣,上等紅木,僅匣身便沉甸甸的,匣面上精雕著並蒂花,刀工細膩,一看便知是內貢之物。開啟來瞧,內中是數株上好的老山參,祁楚楓笑道:“我哥那裡靠山吃山,就是比我這兒好。這些老山參,隨便拿一株到京城去,就能賣出上千兩的價來。什麼時候,咱們這兒的野栗子也能這麼金貴起來就好了!”

她這話原是頑笑,卻見裴月臣看著木匣若有所思,面上隱約有一抹凝重之色,詫異問道:“怎麼了?”

裴月臣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

待祁楚楓想要追問,兩匹駿馬馳騁而來,馬匹還未立住,馬背上的兩人一前一後躍下馬背,正是車毅遲和趙春樹。

“將軍!軍師!”兩人齊齊施禮。

祁楚楓警惕地盯著他二人:“這會兒正是營裡操練的時候,你們倆來這裡作什麼?”

車毅遲嘿嘿一笑,目光瞄向馬車上裝著長匕首的木箱:“聽說雲兒帶回了一批兵刃。我老車年紀大是大了點,可是將軍,您可不能偏心他們小的,畢竟我輩分在這裡呢。”

祁楚楓還沒開口,趙春樹就急急道:“老車,這就是你不地道了!平日裡稱兄道弟,你從來不提自己年歲大,怎麼到了分東西的時候就拿輩分壓人。將軍,今年新兵我營裡分的最多,我沒說什麼吧?您可不能欺負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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