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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小姐說:“地毯是乾淨的。”

路易莎繼續敘述。史密斯小姐離開後才幾分鐘——雖然路易莎不知道準確的時間——哈特太太就如往常一樣對她女兒道晚安,然後上床。路易莎確定她母親是在床上,因為過了一會兒,她不知怎麼心血來潮,爬下自己的床又去吻了她母親一下。老太太高興地拍拍她的臉頰以示安心,然後路易莎返回自己的床,這才入睡。

薩姆巡官插嘴道:“昨晚你母親有沒有表示她在擔憂什麼?”

沒有。她似乎溫柔、安詳,就像她平常待我一樣。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薩姆拼出這個問題。

路易莎哆嗦了一下,手開始發抖。梅里亞姆醫生焦慮地看著她。“或許你們最好暫停,巡官,她有點兒激動。”

特里維特船長拍拍她的頭,她迅速伸手上去抓住他的手,並且捏得緊緊的。老人臉紅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手抽回去了。然而路易莎心裡似乎舒坦了些,抿著唇以極快的節奏又開始比畫,這顯示了她承受的壓力以及執意繼續敘說的決心。

她時醒時睡。夜晚和白天對她而言都是一樣,她向來不會睡得很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突然間——當然,至少數小時以後——她驚醒了。雖然什麼也聽不見,但是她所有的感官都警覺起來。她不知道是什麼使她醒過來的,但是她確知事有蹊蹺,清楚地感覺到房間裡有個陌生的東西,非常靠近她的床鋪。

“你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點兒?”布魯諾檢察官請求道。

她的手指揮舞著。

我不知道。我無法解釋。

梅里亞姆醫生抱著雙臂,嘆了口氣。“也許我應該說明一下,路易莎向來具有一種超靈能力,這是基於感官殘障的自然發展。她的直覺,也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向來比常人敏銳。我相信,這是她完全喪失視力和聽力所造成的一種結果。”

“我想我們可以理解。”哲瑞·雷恩先生輕聲說。

梅里亞姆醫生點點頭。“有可能只是一個震動,或身體移動所散發的氣味,或只是感覺有腳步迫近,都會觸動這個不幸女子的第六感。”

又聾又啞又瞎的女人急急地繼續敘述——她醒過來了。無論床邊是誰,她感覺反正是不應該在那裡的人。然後她再度感到一種莫名的情緒,令她不安——她有一種衝動想發出聲音,想嘶喊。

她張開美麗的嘴巴,發出一聲像貓叫的哽咽,完全不像任何一種正常的人聲,使在場所有人都脊背發冷。此情此景委實恐怖——眼看著一個安靜樸實、略微發胖的小婦人,發出一種動物受驚的哭號。

她合上嘴巴,像沒發生任何事似的繼續描述。

當然,她接著說,她什麼也聽不見。自十八歲開始,她就活在一個完全無聲的世界。但是知道事有不對的直覺仍然揮之不去。然後,她的嗅覺像受到了無形的觸動似的,她又聞到了爽身粉的氣味。這太奇怪、太出乎意料、太莫名其妙了,她比之前更加緊張。爽身粉!可能是母親嗎?然而——不,她知道不是母親;她不安的直覺告訴她,是別人——某個危險的人。

在那混亂的一刻,她決定爬下床,儘可能遠離險境,心中燃起逃亡的衝動。

雷恩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指,她停下來。他走到床邊,路易莎的床邊,用一隻手按了按床,彈簧嘎嘎作響。他點點頭。“噪音。”他說,“無疑,偷襲者聽到坎皮恩小姐下了床。”

他按按她的手臂,她繼續敘述。

她從面向母親床鋪的那一邊下床,赤腳走在地毯上,沿著她的床往床尾摸索。到了靠近床尾的地方,她挺直腰身,伸出手臂。

突然,她從搖椅上站起來,臉部抽搐,然後步履篤定地繞到自己的床邊。顯然她認為自己敘事的能力不夠充分,實地演示會使她的故事更加清楚。她以出奇莊重的態度——像小孩子專心玩遊戲一般——和衣躺倒在床上,開始重演那出黑暗中的啞劇。她無聲無息地坐起來,臉上帶著極端專注的神情,頭好像在聆聽什麼似的傾向一邊。然後她兩腿一抬轉向地板,彈簧床嘎嘎作響。她滑下床,彎身沿著床沿走,一隻手摸索著床鋪。幾乎就在床尾的地方,她直起腰來,轉身——此時她背對著自己的床,面向著她母親的床——伸出右手。

他們在一片死寂中觀看。她又重新經歷了一次那個恐怖的時刻。從她專注的態度,他們隱約感受到一種緊張和恐懼。雷恩幾乎屏住呼吸,眼睛眯成一條線。眼前的景象極端奇特,所有的目光都緊盯著路易莎。

她的右手以盲人慣有的動作直直地伸出去,像鋼筋似的堅挺不屈,和地板正好平行。雷恩銳利的目光落在她挺直的指尖垂直對著的地毯上的一點。

路易莎嘆了口氣,神情緩和了些,沉重地放下手臂,然後又開始用手述說。史密斯小姐幾乎喘不過氣來地轉譯。

路易莎伸出右手一會兒後,有個東西掠過她的指尖。掠過去的東西——她感覺是一個鼻子,然後是臉——事實上,應該說是臉頰。那張臉劃過她僵硬的指尖。

“鼻子和臉頰!”巡官驚呼,“上帝,真走運!等等——讓我和她談談——”

雷恩說:“且慢,巡官,沒有必要太興奮。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請坎皮恩小姐重複剛才示範的動作。”

他用點字板將自己的意思告訴她。她疲憊地把一隻手按在額頭上,但是仍然點點頭,走向床邊。他們比前一次更加認真地觀察。

結果十分驚人。無論什麼動作,頭或是身體的任何一個姿勢,或者手臂的任何一次移動,她的第二次示範,完全是第一次的翻版!

“哦,太精彩了!”雷恩喃喃地說,“運氣真好,各位先生,坎皮恩小姐和一般盲人一樣,對肢體動作有照相機一樣的記憶力。這有幫助——幫助太大了,太大了。”

他們都大惑不解——什麼幫助太大?雷恩沒有說明,但從他臉上分外振奮的表情來看,顯然這些觸發了他一個很大的靈感——顯然有一件十分突出的事,使得連受過一輩子如何控制面部肌肉的劇場訓練的他,也掩藏不住對這個神來發現的激動反應。

“我看不出——”布魯諾檢察官困惑地開口。

雷恩變魔術似的馬上恢復了鎮靜的表情,平靜地說:“恐怕我剛才太戲劇化了。請注意坎皮恩小姐停下來的位置,她正好站在今天清晨站立的地方——她的鞋子踏在床尾的赤腳印上,幾乎一寸不差。與她的位置相對,面對她的,是什麼?是兇手讓人驚心動魄的鞋印,因此顯然,兇手與坎皮恩小姐的手指接觸的那一剎那,一定正好就站在那堆爽身粉上——因為在這個點上,兩個鞋尖的印跡最清楚,彷彿兇手感覺到那些從黑暗中伸出來的幽靈般的手指時,霎時定在了那個點上。”

薩姆巡官撓撓他肥厚的下巴。“就算如此,那又有什麼特別神奇之處嗎?我們的看法本來就是這樣的嘛。我看不出……一秒鐘前您好像……”

“我建議,”哲瑞·雷恩先生緊接著說,“請坎皮恩小姐繼續。”

“喂,喂,等一下,”巡官說,“別這麼急。雷恩先生,我想我明白您想到了什麼。這位女士的手指碰到了兇手的臉頰,那麼,從她的手臂伸直的位置,我們可以算出兇手的身高!”他揚揚得意地瞪了一眼雷恩。

檢察官臉色一沉。“猜得好,”他譏諷地說,“如果你能算的話。可惜不能。”

“為什麼不能?”

“好了,好了,先生們,”雷恩不耐煩地說,“讓我們繼續——”

“稍等,雷恩先生。”布魯諾口氣冷淡,“聽我說,薩姆,你說根據坎皮恩小姐手臂伸直的位置,我們可以估算兇手的身高,是嘍,當然——如果她碰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得挺直的話!”

“呃,但是——”

“事實上,”布魯諾急急地繼續說道,“我們有充分的理由假設,坎皮恩小姐碰到兇手時,他不但不是挺直地站著,而且還半蹲著。從腳印的樣子來看,顯然他剛剛謀殺了哈特太太,正從哈特太太的床頭處走開準備離開房間。他有可能,如雷恩先生提出的,聽到坎皮恩小姐的床鋪發出嘎嘎聲,因此著急起來——下意識的反應——就會彎腰俯身,半蹲下來。”他似笑非笑,“所以這就是你的問題,薩姆。你如何決定兇手的身體彎到什麼程度?你必須先確定這點,才能算出他的身高。”

“好吧,好吧,”薩姆面紅耳赤,“不要唆了。”他又怨又怒地瞧了雷恩一眼,“可是如果我瞭解雷恩先生的話,剛才肯定有個突發的靈感像一噸重的磚頭一樣敲了他一下。如果不是兇手的身高,那到底會是什麼?”

“真的,巡官,”雷恩低聲說,“你令我臉紅,我真的給你那種印象嗎?”他捏捏路易莎的手臂,她立刻繼續描述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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