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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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啊……”

“走水了……”

“夫人暈倒了，快來人。”

……

尚書府今晚格外的熱鬧，一向不信鬼神的尚書夫人柳芙蕖口口聲聲說見到鬼了，誰也不讓碰。

只說三年前死於大火的大小姐常卿毓回來了，來找她們索命了。

柳夫人的芙蕖院內到處都是血，幾隻黑貓靈活的跳躍著，綠油油的眼睛只盯得人毛。

柳夫人的臥房走水了，火勢太大連旁邊的幾間廂房都燒著了。

芙蕖院門口掛著一張白幡，上面用血寫了幾個潦草的大字，依稀辯得是:我死了，你怎能安穩入眠？

火勢實在太大了，下人們提著水桶來來回回的跑，依舊澆不滅火，直到尚書府的護院隊長趕來。

他是一個九星玄師，似乎還會佈陣，輕易就將火勢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內，那火在看不見的屏障上撞了好幾次，始終找不到出路，終於不甘不願的熄滅了。

火滅了，可滿院血漬怎麼辦，還有那不知在哪個角落淒厲叫著的黑貓們。

尚書府的眾人面面相覷，滿臉愁苦。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那個見了鬼的柳夫人對靠近她的人又抓又撓，聞訊趕來的禮部尚書常胄沒防範，一下子被她撓破了臉，那張即便老了依舊能窺見年輕時俊顏的臉瞬間血肉模糊，他的手也被撓了一下，傷口深可見骨。

丫鬟僕從們都嚇得不敢吭聲，拼命往人後縮，生怕被主子遷怒。

這位尚書大人在人前是個人，在人後卻比惡魔可怕，曾經一個下人衝撞了他，被活活打死了。

只見常胄冷冷道:“夫人瘋了，把夫人關起來吧，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於是柳芙蕖尖叫著被下人七手八腳的拖了下去，她還趁亂讓好幾個下人見了血。

常胄也冷著臉離開了，聞訊趕來的府醫戰戰兢兢的跟著他走了。

芙蕖院又恢復了安靜，只不時傳來一兩聲貓叫，卻是軟軟糯糯，不知道是黑貓們離開了還是故意嚇唬尚書府的人。

尚書府熱鬧，東方羽兮卻睡的很好，是她這三年來最安穩的一覺，她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

夢裡她變成了一隻小鳳凰，能化成一個小女童的形狀，但她似乎很喜歡以鳳凰的形態，每日跟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幾歲稚童飛前飛後，額外的開心。

那小童似乎沒有其他玩伴，去哪都帶著她。他們從彩色如瀑布一般的東西上滑下去，那東西軟軟的，比綢緞還柔軟絲滑；他們還在雲朵一樣的東西上跑來跑去，嘻哈笑鬧；還摘過亮晶晶的石頭，五彩斑斕的，很漂亮很漂亮。

明明是極其開心的美夢，東方羽兮醒來時卻有些惆悵，心裡很難受，她不懂。

她如今已經十八了，是大姑娘了，怎會做小孩才做的夢，夢醒了又這麼難受。

東方羽兮呆呆坐了很久，才離開了客棧。

她慢慢在街上晃盪著，街上已經人來人往了，許多店鋪都開張了，老闆賣命的吆喝著:“包子，又大又好吃的包子，便宜嘍！”

“糖葫蘆串嘍，五個銅板一串……”

“桂花糕，美味爽口的桂花糕……”

……

東方羽兮買了兩個包子咬了一口，包子的香味直愣愣的撲進鼻子裡，她才微微醒過神來，心中的那股難過終於一點一點散去了，周圍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也爭先恐後的擠進她的耳朵裡。

“張嬸，聽說了嗎？尚書府昨晚鬧鬼啦！”

“怎麼沒聽說，據說半夜三更的又是女人的尖叫聲又是貓淒厲的慘叫聲的，可嚇人了。”

“我一個在尚書府當婆子的她妹子說啊，昨晚尚書夫人的院子裡都是血……”

“是啊是啊，聽說還有張白布用血寫了一個巨大的冤字。”

一個婦人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將幾個八卦的婦人拉到一起，壓低嗓門道：“我可聽說了，是三年前那個被火燒死的大小姐回來報仇了”

幾個婦人頓時都一臉難言之色，各幹各的事了。

她刻意壓低的嗓門，東方羽兮隔著好幾米依舊聽的清清楚楚，她不由的笑了：“復仇嗎……”

尚書府鬧鬼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東方羽兮一路走來隨處都能聽到百姓們津津樂道。

看來昨晚收效不錯，且讓他們喘口氣，人在放鬆的時候被嚇難道不是效果更好嗎？！

東方羽兮隨意的在街上逛著，她想做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可以準備離開天暘城了，能早離開便早點離開吧。

連續生這麼多事，師兄也不會放心她再待在這裡。

東方羽兮買了一些孩子們愛吃的糕點，又去鐵匠鋪打了十把匕。

這才想起木黎木槿修為停滯不前，說不定沉淵閣有什麼丹藥可以突破。

果然在沉淵閣尋到了丹藥。

是五品洗滌丹，一顆價值五百金，可真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