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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咱們這麼做是在褻瀆神聖。”理查德對雷格說,他們躲在一段樹籬後面。
木屋花園的夏日芬芳充滿這個夜晚,在布里斯托海峽岸邊戲耍的清風時而送來海洋的氣息。
明亮的月光照著遠處的海面,藉著它的光線,你能看見南邊一段距離外綿延伸展的埃克斯穆爾高地。
雷格嘆了口氣。
“是啊,有可能,”他說,“但很抱歉,你也知道,他說得對,該做的總是要做。這是唯一穩妥的辦法。你一旦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之後,就會發現所有的指示都明明白白地寫在文字中了。鬼魂將永遠遊蕩下去。事實上現在是兩個鬼魂。當然,前提是咱們這麼做行得通。真可憐。然而,我覺得它這是自找的。”
理查德焦躁地抓了一把草,在手指之間纏繞草葉。
他抬起手對著月光,轉到不同的角度,看光線如何在草葉上反射。
“那樣的音樂,”他說,“我不是教徒,但假如是,我會說那就像看了上帝的意識一眼。也許確實是這樣,我也許應該信教。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他們沒有創造音樂,只是製造出了會讀譜的器材。樂譜本身就是生命。所有的樂譜全都在那兒。”
他仰望天空,不知不覺地開始背誦:
如果我心中能再度產生
她的音樂和歌唱,
我將被引入如此深切的歡欣,
以至於我要用音樂高朗又久長
在空中建造那安樂宮廷,
那陽光照臨的宮廷,那雪窖冰窟![1]
“唔,”雷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他到得夠不夠早。”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一個念頭而已。”
“我的天,他太能說了,是吧?”理查德忽然慨嘆,“他進去一個多小時了。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起身隔著樹籬望向背後沐浴在月光下的農場小木屋。大約一個小時前,德克勇敢地走過去敲開了前門。
門開得不怎麼情願,一張臉有點迷迷糊糊地向外看。德克早已脫掉他那頂可笑的帽子,大聲說:“薩繆爾·柯勒律治先生?
“我從波洛克來,剛好路過,在想能不能麻煩您屈尊接受我的訪問?為了我主編的一份小小的教區報紙。不會佔用您太多的時間,我保證,我知道您這麼一位著名的詩人肯定很忙,然而我實在太崇拜您的作品了,而且……”
剩下的話就聽不見了,因為德克不但硬是擠進門去,而且還隨手關上了門。
“我能稍微離開一下嗎?”雷格說。
“什麼?哦,當然,”理查德說,“我去看一眼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雷格走到一棵樹後,理查德推開院子的小門,正要沿著小徑走向正門,卻聽見屋裡的交談聲離門口越來越近。
正門開啟,他飛快地跑回去。
“哎呀,柯勒律治先生,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德克說,走出房間,擺弄著帽子,鞠了個躬,“您如此友善而慷慨地付出時間,我從心底裡感激不盡,相信我的讀者也會一樣。我相信今天的訪談會寫成一篇非常漂亮的文章,請您一百個放心,我保證會寄給您一份,供您在空閒時細細閱讀。無論您有什麼意見我都洗耳恭聽,風格上的任何細節,您明白的,暗示,線索,諸如此類的東西。好啦,再次感謝您,佔用了您這麼多時間,希望我沒有打擾您的重要——”
門在他背後憤怒地摔上。
德克轉過身,在一連串得意笑容中又加上了一個,沿著小徑快步走向理查德。
“啊哈,這就可以停下那檔子事了,”他說,猛搓雙手,“他剛開始寫,但我猜現在他肯定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了不起的教授呢?啊哈,在這兒。老天,我沒想到自己能待那麼久。咱們的柯勒律治先生,一位最最迷人和有意思的好朋友,哦,應該說要是我給他機會,他肯定會很迷人,不過我從頭到尾都忙著展示我的迷人呢。
“哦,理查德,我做了你要我做的事,最後向他打聽信天翁的情況,他說什麼信天翁?於是我說,哦,沒什麼,信天翁不重要。他說什麼信天翁不重要,我說別管信天翁了,無所謂的,他說當然有所謂,一個人深更半夜來他家胡說什麼信天翁,他當然想知道為什麼。我說去他媽的信天翁,他說他確有此意,他不確定信天翁是不是給了他關於寫他正在構思的一首詩的新想法。他說,比被一顆小行星擊中肯定好得多,但他覺得寫小行星可信度有點牽強。然後我就告辭了。
“好了。既然已經拯救了全人類免於滅絕,我覺得我能吃下一整個比薩。你們覺得這個建議如何?”
理查德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好奇地望著雷格。
“有什麼問題嗎?”雷格吃了一驚。
“真是個好戲法,”理查德說,“我敢打賭,你往樹後走的時候還沒有這把大鬍子。”
“哦——”雷格捋著足有三英寸長的茂密鬍子說。“對。”他說。“疏忽了,”他說,“小小疏忽。”
“你做了什麼?”
“哦,幾處調整而已。小小的外科手術,你明白的。不值得大驚小怪。”
幾分鐘後,他趕著兩人走進附近牛舍神奇地多出來的那道門,最後扭頭望向背後的夜空,剛好看見一個微小的火球燃起又熄滅。
“對不起,理查德。”他喃喃道,跟著兩人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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