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敏锐地察觉到这对父子间的微妙气氛,适时转移话题,满怀欢喜道:
“我正在担心,你在前方还能有什么手段,压制后方朝堂不利于你那些流言呢!
没想到,你反手就击杀了狮灵的先锋官!好样的!”
褚英传知道文森是在暗示自己“异兽双灵”可能引的非议。
他苦笑道:“如今正是国难当头,人心浮动,在所难免!”
褚百雄冷哼一声:“无非是些只会饶舌的鼠目寸光之辈!”
他看向儿子,语气严肃,
“我从中军行辕出来时,陛下对我说:‘你转告小驸马,我会考虑将盟军全部指挥权交给你!
但前提是——我们盟军一定要赢!’”
“陛下果真这么说?”褚英传终于应答父亲,却故意问道:
“孩儿只是有点不明白——陛下所指的‘你’:是指父亲你,还是我呢?”
褚百雄一时僵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儿子,感觉父子之间,又变得更加生分了。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儿子对自己的不信任,心头涌起一阵苦涩。
文森赶紧出来打圆场:“原先陛下收回令尊的军事指挥权,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御门城沦陷之后,陛下几乎对令尊的军事指挥权不作干涉;
若不然,我们又如何能支持到今日呢?
无论陛下口中的‘你’——指的是令尊,还是你小子;
其结果都是一样的,难不成:你以为令尊会成为你日后战胜狮灵国的绊脚石么?”
褚英传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已久。
以前,他觉得父亲对狼王的忠诚,是一件很令人自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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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父亲不让在掩护熊国百姓后撤时战死的二哥入土为安;
父亲盲从陛下的武断以致御门城失守;
母亲国葬之礼,全国权贵悉数到场,父亲又故意缺席……
种种事由,让褚英传这个做儿子的,对他渐渐失去信心。
褚百雄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我是个军人;眼里从来都只有对胜利的渴望和保家卫国的信念。
只要能杀退强敌,保卫疆土和百姓,我不在乎别人分享或夺走手中的权力。
战事展到今天,已经证明了你是对的。日后你只管号施令,为父绝无二话!”
褚百雄这一番话,让褚英传听得热血沸腾。
是啊!父亲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可这个认知,反而让他更加痛苦——
正是因为这份纯粹的军人本色,让父亲在家人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恪守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