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儿。
他感觉,他们这个“圆”,缺了一块儿。
就像你啃一个大饼子,啃得正香呢,突然现,饼子边儿上,有一块儿,是凉的,硬的,还他妈的硌牙。
那股子从他这儿出去的,热乎乎的“得劲儿”,传了一圈,传到某一截的时候,就跟撞墙上似的,断了。
那截手,冰凉。
死一样的冰凉。
里头,没有半点儿回应。
没有那股子“饿”,也没有那股子“想活”。
它就像一截,掉在冰窖里头,冻了八百年的,烂木头。
是谁?
礼铁祝心里头一紧。
他想喊,可他没嘴。
他想看,可他没眼。
他只能用最笨的法子,通过自个儿的手,去感知旁边那只手,然后,一只一只地,往上“摸”。
黄北北的手,热乎的,还有点儿抖,显然是刚缓过劲儿来。
姜白龙的手,也是热的,攥得死紧,透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狠劲儿。
商大灰那巴掌,就跟个烧红了的铁耙子似的,烫手。
一个一个地传过去。
所有人的手,都是活的。
那股子“得-劲儿”,虽然有强有弱,但它都在。
直到……
那股子热乎劲儿,传到了最后一个环节。
然后,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再也没传回来。
是蜜二爷。
礼铁祝的脑子里,“嗡”的一下。
咋回事儿?
二爷这是……没缓过来?
不应该啊。
大伙儿都让那第九个蛇头给忽悠瘸了,都想通了“活着没意义”,可也都让那股子饿劲儿给拽回来了。
为啥单单二爷这儿,没动静?
他想不明白。
他只能把自个儿那股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生机勃勃的劲儿,拼了命地,往那只冰凉的手里头灌。
“二爷!醒醒!”
“二爷!饭都快熟了!你还睡呐!”
“再不起来,锅包肉让大灰那瘪犊子玩意儿给造没了!”
他在自个儿的魂儿里头,扯着脖子喊。
可那只手,还是没半点儿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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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礼铁祝急得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之前,在打那个会放“吃喝嫖赌抽”幻术的毒火飞龙的时候。
所有人都中招了。
只有蜜二爷,中的毒,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都是被欲望勾引,吃撑了,喝多了,色迷心窍了。
可蜜二爷,他中的,是“忘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