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心的黑眸,艾格妮丝知道就连乌克娜娜也无计可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选择的残酷,但她依然这么选择了。
夸克族的冷漠,暗黑族的嘲讽,各处的压力在遗忘之地被秦哲上过课的乌克娜娜,自然清楚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平息风波的。
不是她选择的这个选项,而是如今,她们只剩下这个选择。
“我知道了,”
艾格妮丝艰难地点点头,说,
“我会调整配方,尽可能降低魔药对神经的损伤,转向滋养和保护的。”
“但是镇定的效果到时候可能不会太好,一瓶的剂量昏睡时间会缩短到三个小时。”
“足够了。”
乌克娜娜颔,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道,
“我会在药效结束之前赶回来陪她。只需要在我不在的时候,让她睡着就可以。”
乌克娜娜转身站在床前,抬眸望着天上明月。
清冷的月色落在若诚手边不远处,像是一汪无法触及的寒潭。
这抹月光同床尾昏暗的光线交织,一起酝酿、酵着阴影中近乎凝滞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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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法驱散乌克娜娜身上,由内而外弥散出来的孤绝的气息,只能在她垂眸,将视线落回若诚脸上之时,堪堪在她的眉眼上,将那一份悲凉染上薄薄的微茫。
夜半,冰墙隔断了外界的声响。
乌克娜娜依偎在若诚身侧,利用共感进入枯败的玫瑰花圃,在断壁残垣中,找到在某一处角落中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若诚。
银白色的天空中正闪烁着乌克娜娜分享的记忆。
她就那样呆愣地望着天空,被无数陌生而熟悉的画面,冲刷早已干涸的精神世界。
过了一会儿,迟钝的感官才让若诚后知后觉地现,自己正被乌克娜娜抱在怀中安抚。
她麻木地转过头,视线却飘移了几秒,在几秒后才跟上身体的转向,落在乌克娜娜的脸上。
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指着天空中的全是乌克娜娜视角下的若诚的幕布群,带着满满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低声问道:
“那些是我?”
乌克娜娜看着若诚这软萌的模样,心脏被这轻微的声音狠狠拧了一下。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温柔地抬手按下若诚的手臂,将它收在自己的身前,又用指腹轻轻拭去若诚不知何时再度滑落脸颊的眼泪,轻轻回答道:
“嗯。”
她缓缓将人打横抱起,在若诚茫然的目光中,低头亲了亲若诚的的嘴角。
“累了。”
她的声音有一种能让若诚安心的魔力,她用手掌覆盖在那双映照着混乱天空的眼睛,手动闭上了她的眼睛,隔绝了记忆的流光,温声道,
“宝宝该休息了,陪姐姐去睡一会儿好不好?”
她带着人转身往来时路慢慢走着。
“剩下的记忆,我们明天再继续慢慢看。一次看的太多,脑袋会疼”
她顿了顿,
“姐姐也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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