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遍尋無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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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讓沒有想到，那個少年會如此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妹妹走後這麼多年，再次見到這個自稱自己為來自古巴比別塔的少年，莫讓驚奇地現，少年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除了，自己更蒼老了，少年相比之下更年輕了。

陽光下的老爺子們還在陽光的牆根裡，絮叨著生活的無助無望，以及這破敗的小區的輝煌的曾經。

少年似乎不認識莫讓了。

莫讓現在少年的跟前，少年抬頭看莫讓的時候，莫讓的心裡突兀產生一種君子如玉似水的感覺。莫讓趕緊轉開了眼神，只說了一句“古巴比別塔，莫柔。”

少年淡漠的眼神，漸漸有了溫度。

“你……”少年抬手指了指莫讓，聲音暗啞，好似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樣子，“你不是莫柔。”

“我叫莫讓，莫柔的哥哥。”

“哦。”

少年應了一聲以後繼續沉默。

莫讓想大聲質問少年，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什麼了。能說什麼，想說什麼，都變成了嘴唇一陣抖動，然後消於無聲。

還是少年打破沉默“莫柔，她還好嗎？”

“莫柔，早就離開了。”莫讓沒忍住，抬頭看這個小區邊上小高層的樓頂，臉上有陽光的反光。

“哦。”沉默的回應，莫讓感覺不到少年的心情。他只聽出了少年的平靜。這可怕的平靜。莫讓不知道莫柔對這個尋找古巴比別塔的少年從何而來的那麼多的好感，最後能化為濃濃的喜歡。這濃濃的喜歡又變質成了深深淺淺的愛。

莫柔說她愛這個只認識了三個月的尋找古巴比別塔的精緻少年。

愛，多麼濃重的一個詞啊，在少年這裡，莫讓只看到了平靜，讓人覺得可怕的平靜，有點讓他心裡會起無名之火的平靜。

“我叫守時，莫柔去了哪裡？”少年沒有表情的臉上只剩認真。大概是，莫讓身上的氣息讓少年覺得可怕，雖然這種可怕對少年來說也是無足輕重的。

“莫柔在你離開以後就得了急性病，去了天堂。”莫讓擦了擦臉，穩定了一下情緒。

牆根裡的老人們，都悄悄的離開了。在莫讓擋住少年的路的時候，老人們就感慨著陽光不暖的話題，溜著牆根，各回各家了。這個少年，在這個小區裡，沒有人願意提起他。因為，他們都老態龍鍾了，少年一如既往，精緻華美，不似這沒有一點起色的老舊小區。

“天堂？”少年歪了歪頭，陽光慘淡，落在他的臉上，卻有了不一樣的光彩。造物主真是奇怪，給一個少年如此精緻的面孔，卻又給他如此冷清的性格。“莫柔大概是幫我去找古巴比別塔了。”少年勾唇一笑，莫讓看去卻有點鬼氣，那笑容冷冷的，像冰塊一樣。

“莫柔最後讓我告訴你，她愛你。”莫讓說完最後一句話，不想再面對這鬼裡鬼氣的精緻少年，扭頭離開。伸手從褲袋裡找出手機，撥通房東的電話，他準備退了租房，返回老家。莫柔的心願已經完成，他不想在這個被時光拋棄的小區裡停留了。一切都還那麼老態龍鍾，讓他都覺得自己也很老了。

“哦。”身後那個叫守時的精緻少年輕輕應了一聲，頭頂落葉隨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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