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车子拉开一段距离后,苏禾站定,冷冷吐字,“有话快说。”
“禾禾,糖心需要一个家,一个有妈妈,也有爸爸的家,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了。”
知道她现在对自己很不耐烦,沈北棠不敢多说废话铺垫,直接切入正题。
苏禾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抿唇不语。
只是眼神冷得可以刀死人。
沈北棠心里怵。
悄悄咽了口唾沫,他诚恳忏悔,“禾禾,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
“你说得对。”苏禾轻声打断,没有表情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沈北棠闻言大喜,“禾禾,你肯原谅——”
“明天我就跟裴十安去领证。”
她再次阻断他,轻飘飘的语气犹如一记闷锤敲得男人心中警铃大作。
“苏禾你敢!”
沈北棠脸色瞬变,失声喝道。
心脏狠狠抽搐,又疼又慌。
他知道,她的脾气向来倔犟,真惹急了她,她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我为什么不敢?”苏禾呲笑,一脸讽刺。
“你……”男人噎住。
“沈北棠,你的意思不就是糖心没有爸爸,所以觉得她不幸福吗?行啊,我分分钟给她找一个。”
“禾禾,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重要吗?”苏禾冷笑更甚,字字如刀。
“……”沈北棠感觉自己的心正被凌迟,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哑了半晌,他才忍着心痛好言相劝,“裴十安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
“禾禾,别意气用事,他比你小好几岁,他的家人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他苦口婆心,虽有私心,但也确实句句实言。
以裴家在京都的地位,是不会接受一个二婚女子嫁进去的。
就算她排除万难和裴十安在一起了,那未来的路也必定荆棘崎岖。
他爱她如命,怎舍得她去吃那份苦遭那个罪?
“这就不劳沈总操心了。”可他的好意,在苏禾看来就像个笑话。
眼看她油盐不进,沈北棠急了。
“我不同意!!”
他咬紧牙槽,一贯霸道的性子又显露了出来。
“不重要。”
苏禾扯了扯嘴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男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那糖心呢?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十安年轻帅气,对糖心视如己出,糖心非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