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金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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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快快認錯！”齊羽嚴肅的拉拉幕霜兒，亦拱手道“請少君再斟酌斟酌，霜兒擔任左護法至今，幾年矜矜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實不至於……”

“你的意思本君色令智昏，令爾等膽寒？呵……此時才知本君是主並非爾等衷心擁護，而是你們要本君做什麼，本君照做便是主，不照做爾等便可易主？！”

“……不敢！”

“不敢！不敢！”

南心覓甩了臉子，擁著田音坐回案上，說話的聲音越是溫柔平和，越是暴風雨的前奏。

“各位的相惜之情霜兒謝過，不必如此悲觀，鎮守塔洞也是少君看得起我。”幕霜兒一一行禮謝過，又望著南心覓說了一句“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你要裝傻到什麼？！”言罷一行眼淚又無聲的流了下來。

南心覓冷著臉沒有說話，手敲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田音如醍醐灌頂，原來這麼討厭她的原因是，她一直喜歡南心覓。他心知肚明卻不肯點破，本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田音的出現，屢屢打破他的底線，他對她的寵愛，也讓穆霜兒的天平徹底失衡。

言風也是極為訝異，瞪著一雙眼兀自嘀咕“我去，你到底是為了無一還是為了你自己啊？什麼動情萬劫不復……我還以為……”

跪在地上動挪挪西挪挪，馬上又不正經起來。

“你和她這輩子不可能了，為什麼寧願找個替代品也不肯看看我，曾經我的家世也不比她差”

他不說話，幕霜兒越慌，話說的也不中聽。思及幾年的相處，南心覓的臉上也有所緩和，終是開了口，“第一，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第二，我只知道我愛她不是因為家世，不是因為容貌。因為什麼愛她，我也不記得了……緣分一事確實奇妙”說道此處兀自苦笑，“霜兒，我一直當你是戰友同袍，惺惺相惜卻無關風月，你應該很清楚，這段時間先冷靜冷靜罷！我下的雖是金蝶令，與尋常調令無異，你若有心悔改，我會知道的。”

一直沒說話的鬼澈，撿起穆霜兒的扇子遞給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跟著無一，你不要忘了！你們也都最好記得，名為主僕實為兄弟，無一從未乾涉過我們任何人，你們何來的自信干涉他！”

恰逢此時門外來了很多的黑影，三兩下青衛便全倒下了。眾人立時跑出，與之纏鬥，沒一刻鐘刺客便全軍覆沒。田音緊張極了，拉著南心覓的衣服道“我要出去尋……我要去尋……”

“尋什麼？”

“尋……尋……”

抖著嗓子不知道說什麼，他們這樣討厭她，肯定和刺客有關，她和女王再怎麼鬥也是內宅的事。

幕霜兒格外賣力，殺得紅了眼睛。一身的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因穿著紅杉，看上去也只當是沾了水，站在院子裡英姿颯爽，眼裡透著無盡的悲傷，對南心覓道“跟著你時霜兒曾誓九死無悔，今天是霜兒僭越了！”

言罷提著扇子一股風似的走了，田音心想著完了，她和穆霜兒可能終究是兩條線上的人，不會有和解的一天了。

站在門框望著早已消失的背影許久，感覺自己像個罪人。

忽然想起南心覓的這顆珠子要用血養，連忙說“你每天還得過來給它喂血喝？多麻煩，我還是還給你吧！”

“不用了，它早已不用血滋養了，你踏實戴著，我也安心。”

說是尋時機，這時機一尋便是月餘。天漸漸冷了，路上偶有遇到行人俱是破衣爛衫冷的瑟瑟抖，年幼的孩子凍的直哭，想起草兒之前說的話，果真是不假，“君不理國，民不聊生”

“國君哪裡理得了國，殊不知歸墟堡的用度從哪裡來”言嬤嬤眯著眼睛說道。

“大膽婢子！”倪管事一聲歷喝！“若不是少君收留，你們還有機會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若不是君上，應、宗兩國早就戰火連天，留得今日？享受歸墟堡的富貴，裝作聖母的心？”

田音幾人互相看了幾眼便不再說話，睡覺的睡覺，繡花的繡花。有倪管事同行，也不指望這趟能有多和諧。

還未進應國都城便見田宣領著許多人在迎接，葉蓉自歸墟堡回去以後便被封作君後，如今滿面春風，笑意盈盈。

“你終是得了自己想要的”

“我能有今日最該感謝的是你，音兒，你是我這輩子的福星”抬手摸摸肚子，已微微凸起，田音驚訝，“你……這是？”

葉蓉看看田宣，幸福的點點頭。田宣拱著手，客客氣氣的請田音等進了應宮，面上一臉喜氣。田音心裡頭對這種關係還是很滿意，不用多熟悉，也不用多防備，保持一定的距離，誰也不應付誰。

夜幕降臨後，齊羽護著田音自應宮悄悄回了祥雲坊三巷。祥雲坊一如往常，前頭餘伯矮房裡亮著燈光，田音心頭一暖，鑽了進去，“餘伯，大娘……”

“哎喲，小音兒……”

“音兒回來啦？快坐快坐！吃了飯沒有？”

兩口子熱情的招待，待看見背後的齊羽，立時便有些拘謹，“餘伯，大娘別忙了。一別幾個月，你們……可還好？”

“好……好……都挺好……”

“自你成了公主，國君便日夜派人將這巷子守了起來，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老國君去了，新國君也來過一次，我們覺得有人守在口上不方便，便撤了……”

看來天大的富貴砸得二老有些頭痛，“挺好”二字也透著心酸。幾句寒暄，田音便從院牆過去，青婆婆靜靜立在院中，微笑著看她。

“婆婆是在等我，那……猜到我來意了？！”

她點點頭，看著我背後的人有些警戒，轉身便走，田音心下明瞭，轉頭道“齊大哥，能否請你……就在這院中等我？”

“屬下遵命！”

主僕二人一路無話，依舊從灶臺下頭進去，直直朝那道門而去，密室裡和上次下來並無二致。青婆婆忽地跪地抱拳三拜，咬破手指劃拉在門上，一行寫字若隱若現舒蓮我主，誓死追隨，旗開得勝，光耀雲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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