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密室陣法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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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本事沒有，任務完不成，倒把家底敗了個光。歸墟堡動亂生到雲起哥哥失去精魄到回朝，佔了她太多的精力，根本沒有餘力去管那巷子和裡頭的人。

說起來很多事情都沒顧得上問，比如他們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入歸墟堡的，密室裡頭的法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下至他的父親雲幽、雲起，上至楚幕、南楚女王，都是被瞞騙之人。她的任務是受命於女王陛下，直至出走那天都是不情願的。她的記憶至今仍有缺失，空玄說刺殺歸墟君南步涯和南心覓的計劃是出於她之手，她雖不知道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絕無可能是她的主張。

只是為什麼要犧牲她身邊的人呢？置於空宅的人誰都可以，何必非要她呢？雲舒深覺滿身的骨頭縫都痛，她緊緊咬著握成拳頭的手，極力不哭出聲音。

是了，她其實從小就是哭包。她是繼人，生下來就不得母親親自撫養，在父親和族人的矚目下長大，害怕了便縮在盧媽媽的懷裡，不是親孃勝是親孃。再大點人前和父親一般冷漠和自恃，卻躲到沒人的地方哭的天昏地暗。生怕自己擔不起雲氏一族的未來，生怕自己的修為墊底為眾世家恥笑……

雲起率先現了這個秘密，他沒笑話只是拉起她，“若累了、倦了、煩了，哥哥願相伴，聽您傾訴也可為你分擔，若……若你只想哭，也可為你放風”雲舒聽得呆了，他莞爾一笑，“你素來要強，在外又是一族表率，定是怕在人前丟人”

幻境試煉那年，被人一腳踢進雷池，小小的她尋找出路無望，只得縮在角落裡哭泣。於是南心覓是第二個現這個秘密的人，從此，他便代替了雲起的位置，總是守護著她。

曾經守護過她的人都已遍體鱗傷，再沒有人為她頂風冒雪只為送一餐飯食，也沒有人跋山涉水只為給她一個驚喜了。

今後的路，風霜雨雪、披荊斬棘只有自己，該是她回報他們的時候了。摸摸肚子，這個小傢伙也還算體恤她，才現的折騰的她幾乎下不了床，如今事多倒安靜了。

“稟大人，司戰童子竟緣請見！”覓寒帶來個人，歡天喜地的小臉待見了這一地狼藉和雲舒抖動的雙肩，也同尋春一般跪在地上告罪。

“大……大……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竟緣越過兩個小丫鬟，雲舒抹了滿臉淚痕，轉身背對竟緣，她實在不知怎麼面對竟緣，也不知怎麼說出口。

竟緣只當是剛才在書肆的餘火，滿臉堆笑，遞上一沓紙，“別惱火了，竟緣給您帶來了好訊息，您先看看合不合意？”

一一閱覽，雲舒心頭一震，“這份資料你那裡得來的？”

“咳……這……反正這是目前能找到的關於清風部所有記載。清風部覆滅的怪事，傳到南楚已經過了好幾天，當時各國每天都有人前去調查，見面就死掐，真正能調查到東西的是少之又少。”

竟緣的話不是胡謅，各國紛爭現場破壞殆盡，能調查到什麼才是見了鬼。這份資料多半是真的，雲舒攥在手裡，心裡頭壓力又重了幾分。繞開了調查銀蝕，省了不少時間，但這些東西拿在手裡，也是好處多多。銀蝕是歸墟堡所有計劃的意外，輕易破局，讓人捉摸不透。

是個十分棘手的人物。

不過當下棘手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竟緣，有些事情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竟緣兩手揣袖苦笑，“還得大人說來聽聽，反正我替大人辦的事兒，就沒有容易的”

“這件事可能極為機密，嗯，關於我此次的任務……你可知滿慶和大哥哥是怎麼離境的？”

“……還以為……看您說的，自然是城門大開走的！”竟緣一翻白眼，頓時鬆了口氣，雲舒拿手架在他肩上。竟緣比她小兩歲，自五歲起就跟著雲舒，兩個人也是非常信任和親密。奈何竟緣比她小一頭，看起來總是未長大。

“帶了多少人？”

“沒帶人，就兩人兩騎！”他走著走著一蹲，躲掉雲舒的壓迫。失去依靠，差點閃著腰，“你這小子！”

密室中的陣法用途找到了！他兩人出來之前，歸墟堡的刺客便是一撥接一撥，這些人暗衛是不可能走城門正大光明走的，所有暗衛出任務應該均是由法陣傳送。用雲氏的法陣，只能說這些人全都是雲氏一族的勇士。

訓練不易，這一回父親是下了血本了。心中愈惴惴不安，兄長說歸墟君死了，她始終不敢相信的。雲氏自折雙翼，若最後現任務一敗塗地，難逃罪責不說，何以自處？

這局佈下的網不是歸墟堡，或許是雲氏也說不定！

“那你知不知道，近一年家裡哪裡有傳送法陣？”

竟緣驚慌不已，一顆腦袋搖得同撥浪鼓似的，面上還有懼色。雲舒道“我不是故意拿話探你，實不相瞞，吾出任務時有些意外，記憶受損，走之前有些細節記不清了！”

仍未見竟緣有放鬆，她又道“大哥哥昏迷不醒，我別無他法，必須要找到那陣，出去拿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目光從他身上匆匆掃過“或許，還可接一人歸來，或者……”

或者放她自由，餘生得一個自在。她養她小，她卻做不到給她養老，護她周全。

現在始知人生遺憾事太多，後悔之事太多，若不盡力去改變，那這一生便都是失去。

竟緣低下頭，聲如蚊音，“家中並無陣法，大人出征之前，有一個人專程進宮畫陣，犧牲了自己……”抬起頭滿臉的淚痕，“我母親是外姓人，只是雲氏婦，奈何她卻是大人您最親近之人。甘願為了大人死而後已！”

又一重捶，捶進雲舒心裡，震得五臟六腑皆傷。

原來盧媽媽受的是死命，用她的血畫了兩個陣，所以她離不開陣。用了她的生命壓陣，除非撤銷，否則她哪裡也去不了，最後油盡燈枯而死。

“大人，我們一傢俱為大人獻忠，儘管只剩下竟緣一人了，大人但凡吩咐，竟緣刀山火海萬死不辭。只求大人繼人族長以後能為父親立個碑，洗盡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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