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卑微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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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威一直都十分困惑，無法理解寒天的想法。為什麼？總是希望他過得不如意？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銅牆鐵壁，攻無不克的。即使是矛和盾，也有它們各自脆弱的地方。

寒威長久地困鎖在命運的牢籠裡，如同一隻飛不出籠子裡的囚鳥，被那恐怖的命運操控著，時刻都不得消歇，無法掙脫。

他越地肆無忌憚，如同一個瘋子般，行為癲狂起來。

以前，他從來不敢在別人的面前展露自己的黑暗天賦，生怕被人現，成為別人的把柄，對他不利。

可是，現在不同了。

他坦然接受了那個與眾不同，甚至是有一點丟人的天賦，可以當著一個人的面，親手撕開那個人的喉嚨、胸膛，取出一顆血色的心臟，並且勾唇笑著，不以為然。

寒威把他的每一場虐殺都當作是一場極致的視覺盛宴，只有看到了鮮血淋漓，累累傷痕，他那一顆委屈了多年的心才會稍微得到安慰，那個暴躁不甘的靈魂才會暫時得以安歇。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藏在心底裡的美麗少女也會嫁人，新郎卻不是他。

當他在外面聽到訊息後立即就回來了，想當然的，他還是不敢出現在女僕的面前。

寒威過於喜歡暗中偷窺的感覺。

那是他最擅長的手段，同時，也是他最自卑的戀情。

後來，有一日，他預料中的事情還是生了。

旁人都以為寒威是一時興起，才會闖進芝蘭的房間，殊不知，他為了那樣羞恥的見面，早已在深暗的夜空下提前演練了千萬遍。

果不其然，芝蘭受到了驚嚇，拒絕了寒威，傷害了寒威。

寒威的滿腔愛意化作仇恨，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雖然他情有可原，但是，卻不值得原諒。

每一個可憐人，都有他可恨的地方。那是錯的事，他承認了。

再往後生的事情就比較明白了，也是大多數人口中相互傳來傳去的版本。

小正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寒洛了，一字不差，就怕漏掉了重要的事情，他不停地給寒洛磕頭，磕得額頭出了血“公子，是我錯了，是我害了芝蘭姐姐，求您責罰。”

寒洛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沉默良久，那一張平淡無波的面容上露出絲許動盪，在他的眼底裡，一層層漣漪盪漾開了。

他的情緒沒有什麼起伏，彷彿只是聽了一個不相干的故事，故事爍完了，也就與他無關了，“下去吧。”

“呃？不、不懲罰我嗎？”小正惶恐不安，以他的罪責應該受到公子的懲罰。因為，他知道芝蘭對於公子來說很重要。

“嗯，和你無關，下去。”寒洛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變得冷了。他似乎在強行忍耐著，不願意將傷害留給一個充滿了悔恨的人。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

“謝謝公子，我一定會夜夜給芝蘭姐姐祈福，祝她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過的幸福。”小正跪著退下了。那個懦弱的背影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後悔曾經做過的事情，還是害怕失去性命所致。

寒洛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直到一片樹葉落在他的掌心上才緩步離開。

在他身後，一陣風吹來，落英繽紛，似女僕年輕美麗的身影追隨著他，在他的耳畔一聲聲的輕喚著，‘公子，你回來啦？’

…………

那一日，空氣驀地變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