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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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枚說有娛記曝光她和男朋友在醫院約會, 問她要解釋，嚴晴舒對此表示無話可說。

“怎麼會有這種這麼離譜的事？”她躲進了沒有攝像頭的浴室，一邊看著鏡子自己跟自己做鬼臉玩，一邊聽曾枚說這件事。

“一個叫等瓜來的娛樂博主發的, 認證是雲河娛樂工作室的記者, 說是接到網友投稿, 網友原話是……我給你念唸啊。”

“我媽媽最近在容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住院，我媽說晚上想吃點粥, 所以我下來弄點吃的, 醫院裡有個好粥到的分店，離得近我就去了, 等打包的時候見到一個穿白T恤和牛仔褲, 眼睛很漂亮的美女, 仔細一看居然是嚴晴舒，她的眼睛太有辨識度了, 超級溫柔的柳葉眼。”

“她對面坐的男人腿很長，看起來應該很高, 身材也不錯，背影看著很帥氣, 不知道說了什麼嚴晴舒笑起來，她一笑我就百分百確定是她了, 帥哥感覺跟她很配呢, 注意，這裡投稿的網友用了個哇的表情，就是那個黃豆臉眼睛冒星還吐舌頭那個, 懂吧？”

嚴晴舒：“……”神特麼黃豆臉眼睛冒星還吐舌頭。

她忍不住扶額, “……懂, 然後呢，沒了？”

“沒了啊，博主打的tag就是嚴晴舒戀情，跟上回你和季非上熱搜的標題一模一樣。”曾枚笑著嘆口氣，“再來一回可就是狼來了第三次。”

“肯定沒人信。”嚴晴舒搶先道，“因為這次就是假的，沒有這回事。”

曾枚問道：“沒這回事，你是說網友認錯了？”

可是她今天明明就在這家醫院出現過，徐苗和陳佩還去那裡看過她，不可能有錯。

嚴晴舒解釋道：“我意思是這根本不是我男朋友，我有沒有談戀愛你還能不知道？你可是我經紀人，瞞誰都不可能瞞你。”

畢竟還指著萬一有點什麼事，她這個經紀人能及時反應過來幫自己兜底呢。

曾枚捕捉到她話裡的意思，追問道：“也就是說，網友拍到的確實是你，你真的跟一個男人去吃飯了？”

“拍到？”嚴晴舒一愣，隨即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居然還拍了照嗎？有沒有拍到他正臉啊？我倒是無所謂，他不行啊，完了完了，這下要得罪人了！”

她說到最後整個人急得團團轉起來，一直在說完了完了，曾枚聽了覺得非常奇怪。

“晴晴，晴晴你先別急，沒有拍到他，只有一個背影。”曾枚忙回答道，多年在娛樂圈沉浮中鍛煉出來的直覺，讓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當初和季非因為戀情瓜一起上熱搜的時候，她可不是這種反應的。

聽到她說只拍到厲江籬的背影，嚴晴舒焦慮的感覺瞬間一頓，繼而大大鬆了口氣。

“這樣啊，那沒事，幸好他沒穿白大褂，不然分分鐘被扒個底兒掉。”

嚴晴舒說完又抱怨：“現在內娛是沒新聞了麼，這也值得爆料？這個世界上只有愛情一種情感麼，男的跟女的走一塊兒，戀愛了，男的跟男的捱得近點，賣腐了，女的跟女的手挽手，好姬友，天吶，我們就都得是孤兒，最好方圓五十米以內不能有第二個人是吧？真的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

說得還挺有道理，曾枚笑道：“但這是流量密碼啊。”

頓了頓，她像是不經意似的問：“今晚跟你吃飯的是你朋友？”

嚴晴舒嗯了聲，“我錄這節目，給他送過外賣，他還教我做菜呢，是我們的場外指導，到時候節目播出你看到就知道了。”

她的語氣很坦蕩，曾枚想想平時她的乖巧和對工作的配合勁兒，立刻信了七八分。

甚至還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聽你剛才的語氣，他是那個醫院的醫生？”

嚴晴舒嗯了聲，老實道：“他爸媽跟我爸是同事，我爸還想讓我跟他相親來著，結果沒成。”

“什麼？你說什麼？相親？什麼時候的事？！”

這下輪到曾枚大驚失色連連追問了，嚴晴舒居然去相親？她怎麼沒聽陳佩說過？

“陳佩知道嗎？還是你自己去的？”

嚴晴舒見她反應這麼大，語氣頓時變得訕訕，“……她知道，就是她陪我去的……上個月剛休假那會兒，我爸非讓我去……這不是沒成麼，我就懶得說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很快就解釋完停了下來。

曾枚問道：“為什麼沒成，理由？”

“他覺得我會上熱搜，不太好，他喜歡低調。”嚴晴舒說完撇撇嘴，語氣忽然又變得憤憤，“我還嫌棄他們外科醫生出軌率高呢，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全然忘了這個說辭是自己和厲江籬一起商量出來的，當時她還對此很高興，覺得他們簡直不謀而合。

曾枚聽到她的語氣有點不對，試探著問道：“但其實你有跟他發展一下的意思，只是他不同意？”

“沒有！當然沒有！”嚴晴舒立刻斷然否認，連聲音都抬高了幾分，“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還那麼年輕，多自在幾年多好！”

曾枚心說你要不是否認得那麼快，我還真的信了。

她堅持認為嚴晴舒肯定有情況，只是她自己都未必發現，於是便敲邊鼓：“其實你也到歲數了，二十七，該談戀愛了，你又不是什麼流量，最後還是靠作品說話，所以要是遇上合適的，你又喜歡，就談談戀愛，還能攢點戀愛經驗，說不定你的感情戲……”

就有救了這幾個字還沒說出來，嚴晴舒就道：“枚姐，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

曾枚一愣，“……嗯？”

“我今天跟厲醫生聊了很多，他跟我說了他以前的事……”

嚴晴舒將厲江籬跟她說的兩件事都一五一十地複述給曾枚，一件是關於第一次直面死亡，另一件是第一次在手術檯上給病人縫皮。

“他有一句話很觸動我。”她低聲重複著厲江籬說過的話，“我們不可能永遠只待在自己的城堡裡，走出去以後，就會發現原來自己害怕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枚姐，你應該最清楚，我其實是牴觸和逃避感情戲的。”

曾枚嘆口氣，應了聲是，“所以我儘量不給你接感情戲多的劇本。”

這是她們一直以來的默契，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其實有些劇本真的不錯，你不接真的可惜。”

嚴晴舒聽出她語氣裡藏都藏不住的遺憾，內心不禁升騰起一抹愧疚，低低地道了聲歉。

然後繼續剖析自己：“所以我越不拍感情戲，就越不會演感情戲，你就越不會給我接感情戲多的劇本，我就越不拍……寫成了一個惡性的閉環，時間久了，我們擔心的事就一定會發生。”

她的短板會成為她最大的標籤，“感情戲苦手”，她有這麼明顯的短板，但卻沒有另一個出色到無人能取代的長處，很容易就會成為被替代的那個，因為導演會覺得，用她的風險太大了，誰知道她到時候發揮能不能穩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