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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柱望著王金鳳離去的方向,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慢慢地回到窯內。劉會賢急忙欠起身子,滿臉憂鬱地看著李鐵柱,柔聲細氣地問:“李大哥,王醫生去哪兒了?”

“去找李護士了。”李鐵柱不敢看劉會賢那張美麗而憂鬱的臉,把臉轉向灶臺。爐火上正燉著山雞,已經燉熟了,滿窯洞洋溢著香氣。李鐵柱開啟鍋蓋看了看,頭也不回地說:“娘,雞湯熬好啦。”他說著拿起碗勺,盛了一碗,又拿雙筷子,端著碗走到床前。

李母急忙站起,扶劉會賢坐好說:“閨女,坐好了,喝碗雞湯,暖暖身子。”

劉會賢看了看李母,又看了看李鐵柱,喃喃地說:“大娘,大哥,這,這讓我咋……”

李母接過碗遞向劉會賢說:“啥都別說閨女,這都是緣分。來,喝吧。”

劉會賢感激地接過碗。

李母看著劉會賢帶著遺憾的口吻說:“唉,那閨女走得急,也沒喝碗熱雞湯。”

劉會賢喝一口雞湯,抬起頭,向李鐵柱投去憂鬱的目光,接著問:“大哥,李護士藏的地方安全嗎?”

“安全,你放心吧。”李鐵柱低著頭答。他不知道劉會賢的身份重要,王金鳳才那麼交待他。他一直在心裡想,李護士讓土匪抓去了,王醫生如果救不出她,會不會想辦法打死她?王醫生沒有跟他早說紀律,要是早點說,他是有機會把李護士打死的。要說讓他打死鬼子漢奸,他毫不含糊,要讓他打死八路,就是紀律,他也下不去手啊!唉,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這將要臨產的八路叫敵人抓住,兩條人命啊!想到這兒,他急忙轉過身,一邊匆匆向外走一邊說:“俺去把獵物拾掇拾掇。”他不敢正眼看劉會賢,心裡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院子裡兩棵小樹間扯著一根鐵絲,鐵絲上掛著三隻野兔和一隻山雞,地上是李鐵柱剛回來丟下的一隻野兔、一隻黃鼠狼,幾張獸皮用釘子釘在山牆上。

李鐵柱拿著一把殺羊刀,把黃鼠狼掂到院內的青石板上,弓著腰開始剝皮。他不能在窯裡多呆了,如果劉會賢再問王金鳳和李玉貞的情況咋辦,他不會說慌。一個要臨產的女人經歷著生與死的奔波,再不能讓她心裡再受折磨。李玉貞被抓到忠義寨,王富貴說要她做壓寨夫人,她能同意嗎?王金鳳隻身去忠義寨,是不是自投羅網?劉會賢藏在自己家裡,小鬼子和漢奸特務會不會搜到這裡?李鐵柱的腦海裡不停地翻騰著,手上的刀也不像往日那麼聽使喚了,黃鼠狼的毛皮一次次被割破。這張皮子徹底毀壞了,破財免災,應該是個好兆頭。老天保佑,千萬別出啥事,保佑母親,保佑自己,保佑仨女八路軍。山那邊就是慈雲寺,佛力無邊,慈雲普度,讓鬼子漢奸特務死光光,讓所有好人都安然無恙。

李鐵柱一邊剝黃鼠狼的皮一邊胡思亂想。突然,他感覺到山上有異常動靜,停下手中的活兒細聽,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李鐵柱的心“噌”地一下躥到了嗓子眼上,急忙停下了手裡的活兒隔著籬笆張望。只見郭進寶帶著特務舉著手槍散開一線向這邊排查過來,他趕緊跑進窯洞對母親和劉會賢說:“特務搜過來了,可能要到咱家。”

“怕什麼?她是俺的兒媳婦,打死俺也這麼說。”李母堅定地說。

“娘,你還得記住她的名字。”李鐵柱說,“她叫劉會賢,和您一個姓,記住賢惠,反過來說就對了。”李鐵柱教李母記劉會賢的名字。

“記住了,俺賢惠的兒媳婦,俺孃家的閨女,跟俺一個姓,姓劉,叫劉會賢。你老孃不傻。”李母爽朗地說。

“俺叫李鐵柱,你也記住了。”李鐵柱又對劉會賢說。

“嗯。”劉會賢衝李鐵柱點了下頭。她早記住了,在山洞裡李鐵柱自我介紹時就記住了。在她發燒昏迷中,在心裡還不住地默唸“李大哥、柱子哥”。

“有人來,你們別動,俺去打發。”李鐵柱說著走出窯洞,剛剛拿起殺羊刀剝黃鼠狼的皮,郭進寶就帶人來到了籬笆牆外。李鐵柱停下手中的殺羊刀,抬頭驚異地看著他們。

“哼,打的獵物還不少的啊!”郭進寶看到院子裡掛著的獵物和獸皮隔著籬笆架著胳膊搭訕說。

李鐵柱直起腰,右手舉著殺羊刀,左手甩著手上的血,怔怔地看著郭進寶一行,裝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兩個特務推開柴門,眾特務簇擁著郭進寶進了院子。

“老,老總,弄啥哩?”李鐵柱佯裝膽怯地問。

“搜查。”郭進寶傲慢地挺起胸脯,讓腮幫子上的鱉虎[4]動一下,然後又衝特務們一擺手,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搜!”

特務們嘩啦啦分頭向各個窯洞奔去。

“老總,老總,搜啥哩?”李鐵柱晃著血淋淋的手和帶血的殺羊刀問。沒有一個人回答,只有栓子怔怔地看著他。

“柱子哥,真是你啊!你咋搬這兒了?”栓子認出了李鐵柱,興奮地叫著跑到李鐵柱面前。栓子家在孝義,和李鐵柱鄰居。栓子也愛習武,經常和李鐵柱切磋,兩人關係很好。

“噢,栓子。您這——,這是搜啥哩?”李鐵柱怯怯地問。

“搜,搜八路。”栓子回答說。

“俺家哪有八路呀。”李鐵柱依舊一副膽怯的樣子。

郭進寶斜著眼看了看栓子和李鐵柱問:“您倆認識?”

“認識。他叫李鐵柱,俺原來的鄰居。現在,打獵,是打獵的。原來就打獵。”栓子笑著給郭進寶介紹說。

郭進寶斜眼看著李鐵柱,若有所思地說:“鄰居?那咋又到這兒來住了?”

栓子說:“他是……嗨!那不都是小鬼子鬧的嘛。柱子哥,是這兒,俺這是執行公務。你這兒沒八路,給弄點兒熱水喝,暖和暖和。”

“那得現燒。”李鐵柱眉宇間的“川”字跳了跳,哏哏[5]地說。他不想讓這幫人在家裡多呆,又不好直說。

“中,俺等會兒。”栓子豪爽地說。一來他們確實累了,渴了。二來,大半年沒有李鐵柱的訊息,他心裡很著急,想與李鐵柱多聊會兒加深情誼。三是他為人好,一般情況下特務們都給他面子,他想讓這幫特務在李鐵柱家喝點兒熱水,混個臉熟,以後少找李鐵柱的麻煩。

李鐵柱極不情願地去窯裡端出一大鐵鍋水,放在院內灶房的鍋臺上,點火燒水。栓子湊上前和李鐵柱攀談,郭進寶架著胳膊晃著膀子在院內溜達著四處觀看。

“柱子哥,你離開縣城就來住這兒了?”栓子也往鍋臺裡塞根柴火問。

李鐵柱看著灶堂內熊熊燃燒的火焰淡淡地說:“啊,沒地方去嘛。”

栓子關切地問:“日子過得咋樣?”

李鐵柱說:“還湊合。”

郭進寶走進窯洞,走到鍋灶邊,揭開鍋蓋深吸兩口氣,看了看說:“喲,燉山雞,不賴,不賴。日子過得不賴,不賴啊。”他說著便伸手把野雞掂了起來,揪下一隻雞腿啃了一口。他早飯沒有吃好,在院內就聞到了燉雞的香味,早饞得流了口水。

栓子聽了郭進寶的話,知道他接著要幹什麼,急忙站起身,從灶房裡衝到窯門口,對郭進寶喊:“郭隊長,你瞧你,這可是人家的口糧……你也太不客氣了。”

郭進寶一邊往嘴裡塞著雞腿一邊笑著說:“俺——嚐嚐,嚐嚐。”他一邊咀嚼一邊向窯洞外走,兩個腮幫子被雞肉撐得鼓鼓,右腮幫子上那顆黑痣蠕動著更像是一隻土鱉在爬。他把手中啃去一半的雞腿衝栓子晃了晃,嘴裡吱唔[6]著說:“是野雞肉,不賴,不懶,味道好極了。”

栓子看著郭進寶那樣子感到噁心,又氣又急,手足無措。

李鐵柱見狀,趕緊上前攔住栓子說:“沒事兒,沒事兒。吃吧,嚐嚐。”他說著與郭進寶擦肩進窯,端出砂鍋放在青石板上說:“來,都嚐嚐。野味……”

幾個特務早已垂涎三尺了,一聽此話便蜂擁上前,待李鐵柱回到窯中拿出碗筷,野雞已經被搶完了。

那兩個在窯中搜查的特務,看到郭進寶吃雞腿兒就流了口水,見李鐵柱把砂鍋端出窯讓眾人吃就衝了出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回頭正好看到李鐵柱手中的碗,搶過去,一人盛了一碗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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