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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倆就夠了,讓他給二當家的回去,保護二當家的。”燒雞帽搶過劉根的話說。他也想在王富貴面前表現表現,這好不能讓劉根一人落了。

“俺用他保護?他跟俺走,到家啥時候了,俺這打馬一會兒就得,您仨都擱這兒[5]吧。”王富貴說著牽馬就走,走幾步,見劉根三人都跟著送,就回頭說:“看好了,別給盯丟了。”說完,飛身上馬,慢慢向前走去。

劉根三人看著王富貴的身影瞥著山洞,直到看不見王富貴和馬了,才轉身回到原地。

王富貴騎馬慢慢走了一陣,估計山洞那邊聽不到馬蹄聲了,就打馬飛跑起來。他沒有回忠義寨,而是飛奔到了縣城。王富貴出寨門前就有了去縣城的打算,他想郭瘋子今天晚上陪日本人駐紮慈雲寺,他去找三姨太偷情是天賜良機。今天晚上若是不去,以後見次面都不會太容易。

王富貴翻牆進了郭瘋子家,三姨太見他驚得說不出話。王富貴激動地抱著三姨太就親,親一陣抱起就往裡屋走。這時三姨太才回過來神,一邊掙扎一邊說:“郭瘋子該回來了,你咋膽兒這麼大?”

“他不回來了。”王富貴一邊緊抱著三姨太往裡間走一邊說:“他陪日本人去青龍山圍剿八路,今兒黑[6]住在慈雲寺,你就把心放進肚子吧。”

三姨太聽說郭瘋子晚上不回來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迴歸了原位,壓抑的感情轟然迸發,抱著王富貴的脖子狂吻不止。兩個人乾柴遇烈火,毫無顧忌地燃燒起來。王富貴燒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姨太躺在他身邊推他,撒嬌說:“你每回都這樣,也不給我說點溫存的話,是不是逛窯子習慣了。”

王富貴把三姨太擁入懷中,少氣無力地說:“不整那沒用的,俺歇過來還能愛你,就這點兒工夫,別耽擱了。”說完又呼呼睡了過去。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今天晚上郭瘋子還真就回來了。

郭瘋子一行隨日本醫生出了縣城,說要追剿八路,打馬從另一條道又繞回了城裡。剛剛走進他家所在的衚衕,他們馬的氣息引起鄰居雜院內一匹馬的嘶叫。郭瘋子以為是他的馬隊跑散的馬自己跑回了縣城,遂令手下前去檢視,眾特務都說是匹好馬,但不是他們的。王友池不看就知道那馬是王富貴的坐騎,王富貴每次來找三姨太都把馬栓在那裡。其實,特務隊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就是不敢告訴郭瘋子而已。

郭瘋子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他是個老江湖,從眾人的言談舉止中看出了玄機,順藤摸瓜審出了王富貴與三姨太的姦情,氣得七竅出煙,蹦著高喊非要殺了王富貴和三姨太不可。王友池如此這般地勸了半天,郭瘋子才慢地平靜下來,憤憤地說“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舍不了老婆抓不住共黨”,遂定下捕捉王富貴的方案,帶著手下趁著黑暗向三姨太的住所摸去。

郭瘋子指揮著特務們把三姨太的屋子圍起來之後,“啪啪啪”拍響了房門。屋裡王富貴抱著三姨太睡得正香,突然聽到拍門聲,驚得喘不上氣來。他推醒三姨太,指了指房門。三姨太在朦朧中也聽到了拍門聲,遂迷迷糊糊地問:“誰呀?”

“俺,快開門!”郭瘋子嗡聲嗡氣地答。他將拍門的巴掌收到胸前變成拳頭,握得“咯叭叭”響,只想衝進去一拳把王富貴砸扁。

“郭瘋子。”三姨太嚇得哆嗦著將頭直往王富貴懷裡扎。

“藏,藏哪兒?”王富貴推開三姨太“噌”地一下就跳下了床,一邊抱自己的衣裳一邊壓低嗓門問。

“床,床底下。”三姨太拍著床幫小聲說。

王富貴個子大橫豎都鑽不到床底下,索性抱著衣裳跑向後窗。他推開窗門,一股寒風迎面吹入,因沒穿外衣,凍得他打了個冷顫。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一腳踏上窗臺,懷抱衣服,曲身鑽出。剛鑽出個頭,“乓”的一下,頭上就捱了一棒。多虧王富貴是個練家子,感覺有東西打來,一用功,那木棒“叭”的一下就斷了。是進是出,王富貴還沒有來得及做第二個動作,另一根粗棒就照著王富貴的胸窩捅來,王富貴“啊”的一聲大叫被捅進屋裡,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與此同時,郭瘋子一下撞開了屋門,帶著寒風,衝王富貴就踢。

王富貴被當頭一棒,正胸一擊,已經被打懵了,又被郭瘋子這連珠炮似的猛踢,疼得他滾在地上蜷縮在一起。郭瘋子穿的是日本人的大皮鞋,在外邊凍得生硬,踢在身上就如一把生冷的鐵石器在擊打。再加上沒有穿外衣,前門後窗寒風對流,凍得他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地說:“郭,郭隊長……,別……別打了……,俺……俺錯了,再……再也不敢了……。”

在王富貴的求饒聲中,屋裡的燈被點亮了。三姨太嚇得蒙上了被子,王友池和幾個特務也圍攻上來踢王富貴,王富貴抱著頭一個勁地求饒。

郭瘋子看打得差不多了,衝特務們擺了下手。眾人停住了踢打,王富貴想起身,被兩個特務按倒:“跪下!”

王富貴被兩個特務押著跪在郭瘋子面前。郭瘋子瞪著他那雙牛蛋眼,抖著後腦勺下那兩道贅肉,咬牙切齒地說:“王富貴——,你他孃的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王富貴磕頭如雞啄米:“郭,郭隊長……,俺……俺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俺一條狗命吧。”

“饒你狗命?!”郭瘋子用他那閃著綠光的大眼睛盯著王富貴那雙無神的母豬眼說,“中,自己割了自己那那玩意兒,長個記性!”他突然想起在慈雲寺裡日本人割掉慧光和尚陰莖的情景,滿臉橫肉擠出一抺陰笑。

“郭隊長,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往後,小的給您當牛做馬,為您賣命……”王富貴一邊磕響頭一邊求饒。

“此話當真?!”郭瘋子眼露兇光,咄咄逼人地問。

“當真,當真。以後,俺王富貴這條狗命就是您的,您讓俺幹啥俺就幹啥。”

郭瘋子沒有答話,用他那雙大如牛蛋的眼睛瞥了王友池一眼,心想,還真讓這小子說中了,不殺王富貴,王富貴以後就會為他賣命了。這樣,他就可以透過王富貴控制忠義寨,肅清青龍山慈雲寺一帶的共產黨、八路軍了。他知道留下王富貴的價值,但又不想再和王富貴費話,就衝王友池擺了擺手。王友池就指揮著幾個特務把王富貴連推帶拉地弄出了屋子。

王富貴一邊掙扎一邊喊:“郭隊長,你不能殺俺,不能殺俺呀!俺知道八路軍的機要員藏在哪兒,俺知道八路軍的機要員藏在哪兒!”

郭瘋子從王富貴的口裡得知劉根三人盯上了八路軍機要員,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感到今天晚上從慈雲寺跑回來太值了,如果今天晚上不回來,還不知道王富貴給他戴了綠帽子,還不會……這是天意,是慈雲寺的神鬼怕他,給他送的一份大禮。想到這兒,他竟抖動著脖子後那兩道贅肉唱了起來:“玉皇大帝是俺兒,妖魔鬼怪都靠邊兒。”

郭瘋子一邊唱一邊想,今晚回縣城給松本叫了醫生,明天再抓了八路軍的機要員,松本肯定重賞他。他再給松本說明自己為爭取王富貴獻出了三姨太,松本說不定還賞給他個日本娘們呢。他在日軍憲兵司令部見過那幾個日本娘們,個個嬌小玲瓏,粉嫩可人。當年,自己為了嘗外國女人的鮮,背井離鄉,三姨太才跟王富貴勾搭上,今天要透過三姨太弄個日本女人嚐嚐。

郭瘋子看一眼蜷縮在床上的三姨太,在心裡罵了句婊子。看人家八路,被綁起來都要反抗。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王金鳳那不屈不撓的形象,襠裡的命根又感覺隱隱作痛。又在心裡罵王金鳳,臭娘們,看老子明天怎麼收拾你!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王金鳳已經到了安全境地。

王金鳳擺脫了敵人的追尋,剛爬上正道,突然聽到山上忠義寨的方向傳來了三聲貓頭鷹叫,緊接著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同樣回應了六聲。王金鳳本來藝高人膽大,聽了這幾聲瘮人的貓頭鷹叫反而更踏實了。她已經猜出這是忠義寨土匪的聯絡暗號,也猜出身後的土匪看到自己了。所以,她放心膽大地走,若土匪攔她,到忠義寨吃頓飽飯,弄身囫圇衣裳,再補充點槍彈。若不攔,繞過青龍關,爬上朱雀嶺,直接去找劉會賢和李玉貞了。

王金鳳一路走一路觀察,跟蹤她的人時不時地學貓頭鷹叫,一直跟隨到青龍關回忠義寨了。她爬上朱雀嶺,天還沒有放亮,圓月泛著青光,滿天的星星衝她眨巴著眼睛,也確定了身後沒有人跟蹤。她觀察一番,遠處有一山峰突起,山頂面積不大,卻高聳天際,其形狀就像一隻寶葫蘆,北斗星貼著峰頂閃爍,就如同一隻葫蘆掛在北斗星上一樣。星峰相連,玄之又玄,所以人們稱它為北斗掛玄峰。李鐵柱告訴她,劉會賢藏身的地方就在北斗掛玄峰下,所以,她披荊斬棘,徑直向北鬥掛玄峰走去,看到灌木叢邊有堆冰雪,順手抓一把塞進嘴裡。她感覺到那把雪裡有幾縷草葉,沒有吐出,而是嚼吧嚼吧嚥進了肚裡。

王金鳳走到一處山泉邊前,天已經放亮。山泉向空中吐著熱氣,叮叮淙淙地向山下流去。山泉邊的冰很薄,越往下流冰層越厚。王金鳳蹲在泉邊用手劃拉一下泉水,竟有溫的感覺。她撩起泉水洗了洗手,又捧起泉水洗了幾把臉,溫水涼風,一天一夜的睏乏一掃而盡,渾身倍感輕鬆。她等濁水流盡,捧起水喝了兩口,涼絲絲的,不像夜裡喝寺河裡的水那麼冰冷刺激,這泉水還有些甘甜,沁人心脾。她又捧起幾捧喝了個夠,然後認認真真地洗漱一番,她不能灰頭土臉地去見她的姐妹,她要精神抖擻、英氣奮發地出現在她們面前。她洗了臉,用手理了理蓬亂的頭髮,整理了一遍衣服,對著水坑中模糊的身影看了看。又洗了洗手,捧起水喝了幾口。然後,把兩手向後背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甩著手大步向前走。走著走著,他突然聽見前面山坳處有人說話,急忙隱蔽,慢慢摸了過去。

只見劉根用手指著燒雞帽在結結巴巴地嘮叨,旁邊站著黑棉襖。劉根說:“你——說你,讓你盯,盯著。俺倆,睡,睡會兒——覺兒,你咋也,也睡著了。”

燒雞帽撓著頭頂的燒雞帽,一邊跺腳一邊晃著身子說:“俺,俺也不著[7]咋就睡著了。凍死了。”

“活——該。”劉根不屑一顧地說,“走——看洞裡——有沒——有人。”劉根說著朝山坳上邊走去。

黑棉襖拉了一把燒雞帽,一邊跟著劉根走一邊說:“看著她們,就是看著咱的壓寨夫人!有她們在,咱的壓寨夫人才會回來。她們跑了,咱的壓寨夫人也沒了。咱大當家的不活剝咱才邪哩。”

王金鳳聽了他們的對話一怔,心想:劉根三人說的一定是劉會賢和李玉貞,她們就藏在這附近的洞裡,而且,劉根三人這時是去找她們。王金鳳不知道劉根他們為什麼在這裡盯哨,閉著呼吸,遠遠地哨著劉根三人。

劉根三人爬上一道緩坡,穿過一片灌木叢,一個直徑約一米五的小洞口展現在眼前,劉根衝著洞口喊:“八姐,是俺仨。”他之所以這麼喊,是因為直接叫“八路”怕別人聽見惹麻煩。當地人怕特務和鬼子盯梢,平時常用“八姐”“八哥”替代“八路”。他喊“是俺仨”,是他知道李玉貞認識他們。劉根這扯嗓子不結巴的呼喚,洞裡沒有一點應聲。於是,他警覺地拔出了手槍,慢慢地走進洞裡。燒雞帽和黑棉襖也都掏出了手槍,跟隨著劉根慢慢地走進山洞。這是一個溶洞,裡邊寬大,直徑有五六米,深不見底。

王金鳳見劉根三人都進了溶洞,三步並做兩步,敏捷隱蔽地貼近了洞口。只聽見劉根在洞裡喊:“人,人呢?”

“有人嗎?”燒雞帽又叫了一嗓子。洞裡沒有人應。黑棉襖接著喊:“李鐵柱,俺是忠義寨的弟兄!你在裡邊嗎?”還是沒有應答。

燒雞帽又接著喊:“八路同志,是結巴俺仨人呀,俺是保護您的,快出來吧。”

洞裡還是沒人答應,劉根照著燒雞帽的屁股踢一腳說:“說——誰——結巴,去——裡頭——看看。”

劉根三人慢慢向洞內摸,越走裡面越黑,燒雞帽哆嗦著嘴皮說:“劉根,肯定沒在裡頭,鎮[8]黑多瘮人啊。走吧,到外頭找吧。”

“你——害怕了?”劉根用槍頂了一下燒雞帽說。

“你不害怕?”燒雞帽說,“咱這大老爺們都害怕,八路小娘們肯定也害怕,還有那大肚子。”

黑棉襖接著說:“咱到外頭找吧,他們要在裡頭,聽到咱喊,早出來了。”

劉根想想也是,就丟出一個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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