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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和張作霖是兒女親家,靳不必拜託張,張也要替靳撐腰。於是,張的撐腰更觸怒了段。3月14日張作霖派了王乃斌帶了一封親筆信到北京,給段祺瑞,勸段信賴靳,不要聽小人之言而疏遠靳。中有句雲:“乞鈞座勿納宵小之言,免為盛德之累”。這封信更帶給段怒上加怒,段認為靳竟拜託外人來向他說情,殊屬不可原諒。剛巧這時候靳雲鵬前來晉謁,段在火頭上即予以擋駕。靳雲鵬當然不知箇中原委。第二天靳又來晉謁,不待通報即直入內室,他本是段的四大金剛,自然可以隨便登堂入室。段見到他,劈頭劈面就大罵他一頓,段說:“你已當到國務總理了,怎麼還是這樣不明事理,你以為借重外援就可以駭倒我嗎?你眼中還有我沒有?”靳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一疊聲喊冤枉,他說:“我怎麼會求助外力,我絕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段聽了更為生氣,就在抽屜中把張作霖的來信拿出來,大聲說:“你說沒有,這是什麼東西,還要在我面前撒謊。”

靳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親家的來信,信中全是替自己講話,不是求助外力是什麼?為之啞口無言。

段則怒衝衝地說:“你告訴張作霖,他是什麼東西,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公然敢幹涉北洋派的家事,他配算是北洋派的人嗎?他是什麼出身?他怎麼有的今天?他不過是個馬賊,我不提拔他就能有今天嗎!簡直不知輕重,越來越不像樣了。”靳站在段的面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等段罵夠了才鞠躬而退。

段祺瑞這次真的動了肝火,他不只對靳雲鵬生氣,甚至連徐樹錚也不接見,避居團河,宣稱此後不再過問內閣的事。

3月14日這天又發生了另外一樁事,那是安福系機關報《公言報》的一段新聞,新聞說:“三月七日陸軍部次長張志潭曾訪公府顧問日人青木中將,表示靳內閣願與日本直接交涉山東問題。”張志潭是靳雲鵬的智囊,這訊息是嫁禍於人的陰謀,想把全國所憎恨安福系主張直接和日本交涉山東問題轉嫁到靳雲鵬身上,讓靳成為全國人民所憤恨的物件。

安福系議員光雲錦、烏澤聲等根據《公言報》這條訊息在安福國會中提出質問,攻擊靳雲鵬陰謀賣國。好像安福系是多麼愛國,多麼反日。其實人人均知安福系就是親日系,他們如今為了打擊政敵,竟把自己的帽子套在別人頭上,實在是掩耳盜鈴!

當2月下旬,安福系曾有一個打算,想捧段祺瑞為副總統,以抵制徐世昌。老段這一個時期火氣很大,沒有人敢把這個意見去報告段。果然,在段知道這個訊息後,立刻斥拒。在段心目中,連總統也沒有放在他的眼中,他如何會對於副總統有興趣?

段很想用副總統為餌,作政治交易。過去本有推曹錕的醞釀,所以在3月上旬,他便授意安福系補選曹為副總統以挽救直軍撤防所造成的政治危機。也就是說如果曹錕接受當副總統,便要保證吳佩孚不撤防。曹錕這時對於副總統已經不感興趣了,因此八省同盟的督軍們也指使各該省籍的國會議員不得出席副總統的推舉會,安福國會雖開會要選舉副總統,可是卻兩度流產。

3月27日張作霖在瀋陽作壽,同盟各省的督軍均派代表前往祝壽,同時開了一次秘密會議,決定三點:

(一)擁靳雲鵬留任國務總理,不反對段祺瑞。

(二)安福系賣國禍國,應予解散。

(三)安徽督軍倪嗣沖久病不能視事,推存張勳為安徽督軍(按張勳亦是張作霖的親家)。

到瀋陽祝張作霖壽的各省督軍代表加上張作霖的代表在瀋陽會議結束後一同前來保定,這是曹錕的大本營,他們名義上是參加保定舉行的追悼直軍陣亡將士會,而實際上則是應曹之召,參加保定會議,保定會議與瀋陽會議大同小異,也決定了三點:

(一)擁靳雲鵬留任國務總理,不反對段祺瑞。

(二)贊成直軍撤防北歸,但須責成吳佩孚與南軍有一默契,保證直軍撤退後,南軍不乘機前進。

(三)宣佈安福系賣國禍國的罪狀,勒令解散。

從瀋陽會議的決定和保定會議的決定,可以看出奉系和直系雖然聯盟,但在各自利益上並不互相支援。張任霖想支援其親家張勳重回安徽,為自己樹立新的力量,曹錕則關心直軍撤防問題。

段祺瑞避居團河後,閉門謝客。他在北京時,徐世昌和靳雲鵬感到事事段都要過問,不勝其苦,現在他去團河不問一切後,徐靳又感到極為不方便。因此再三再四邀請他回到府學衚衕私邸,以便就近承教,段堅決謝絕。徐世昌乃轉請在正定隱居的北洋元老王士珍到北京來調停政潮,4月4日王士珍去團河訪段,王對段說:“靳翼青(靳雲鵬)是你的人,他們擁護靳內閣,豈不就是擁護你,你生什麼氣呢!”段聽了頗為所動。4月7日曾一度回到北京來,可是安福系的人包圍了他,報告他的都是一些惱人的訊息,因此他於8日又回到團河去了。

曹張聯合倒段之勢已成,雖然口裡不講倒段,實際則是倒段才能開啟當時的政治僵局。在倒段行動中,要有一個實際行動者,這個角色自然而然地落到吳佩孚身上。吳佩孚的第一步行動就是撤防北歸,他一連串地打電報到北京,如:

“湘鄂一役,幾經劇戰,各將士出死入生,傷亡者原宜憫恤,勞瘁者亦須慰安,迭據各旅長等呈請,或患咯血,或患溼疾,悲慘情狀,目不忍睹。今戍期已久,日望北旋,急不能待,空言撫慰,不能遏阻……”

“戍卒疲苦,萬難再事滯留,懇乞准予全部撤回,以慰眾望。”

最後一次吳的請求撤防電報,流傳最廣,電雲:

“遠戍湘南,瓜期兩屆,三載換防,不可謂速。鬩牆煮豆,何敢言功。既經罷戰議和,南北即屬一家,並非寇仇外患,何須重兵防守?對外不能爭主權,對內寧忍設防線?”

段祺瑞再不能小視這個出身秀才的師長了,他很仔細地研究吳師撤防問題,認為:(一)吳師一撤,則南軍乘虛直入,他既無可用之兵,自然會引起嚴重後果。(二)吳師撤回保定後,對北京將構成一個大威脅,尤其是吳佩孚是一個危險人物。

他開始是採取延宕手段,假裝糊塗,不作答覆。繼而見曹,吳電報越逼越緊,便令陸軍部覆電不準撤防。最後他知道吳師有自動撤防的決心,遂又用緩兵之計勸他緩撤。

3月上旬,吳佩孚派人把他部隊的眷屬七百餘人護送北歸,下令禁止兵士不得無故請假,不得向商人賒欠,不許擅取民間一草一木。並電請張敬堯準備派兵接收直軍的防地。其實他已暗中和湘軍有約,一俟撤防,就由湘軍來接防。

段祺瑞不能不慎重處理這個問題,3月18日他秘密地來到保定,請曹錕制止吳佩孚自動撤防。同時又授意北京附近的駐軍五個師長曲同豐、陳文運、魏宗瀚、李進才、劉詢等聯名通電,藉口營房不足,拒絕直軍吳師移駐北京。

這時吳佩孚已派參謀王伯相到北京,料理駐兵地點,王伯相到北京後便把實際情形電吳,所有兵房都被邊防軍駐守,吳為之大憤。

吳對於撤防問題自然是經過縝密的考慮,由衡州到保定是一條漫長的路,首先要經過張敬堯的勢力範圍長嶽區,吳佩孚根本不把張敬堯放在眼下。由長嶽過湖北到河南,是王佔元和趙倜的地區,王、趙都已加入八省同盟,自然不會算計他,沿途不虞截擊。

當時局外人都替吳擔心,認為他孤軍久戍,要從數千裡外冒險北歸,實在是一個大膽的嘗試,可是他卻從容不迫,就像關雲長千里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一樣。

直皖兩系使用各種方法互相對付敵方。4月23日浙江督軍盧永祥忽然倡議廢除督軍制度,且願意首先在浙江實行,以資倡導,這簡直是一件大新聞,民國初年的督軍,和唐朝末年的藩鎮一樣,阻礙國家的進步,為全國人民所深惡而痛絕。現在竟有一位督軍倡議廢督,這真是太受人民歡迎了。盧永祥是不是真的如此從善如流,俯順輿情呢?當然不是,這不過是兩派鬥法中間,皖系的一套手法,由盧永祥出馬來試探直系。4月30日,曹錕也將計就計,通電贊成廢督,並且進一步主張禁止軍人入黨。這所謂的黨,就是指的安福系。曹錕當然也不是真心願意廢督,只是不願意讓皖系專美於前,所以也唱唱高調而已。

徐世昌巴不得這些手握兵權,各據一方的軍閥們能夠下臺,明知他們所說的都是違心之論,但也落得於順水推舟,大做文章,通電嘉獎廢督的“卓見”,並且建議在廢督以後,各省的軍隊統由中央陸軍部直接統轄,各省省長有監督本省軍隊之權。

皖系和反皖系的聯合陣線鬥爭的中心問題是內閣,靳雲鵬雖是段的親信大將,可是由於反段的聯盟集團都維持靳內閣,所以使段視靳為眼中之釘,皖系和安福系都決心要打倒這個“通謀敵人,謀害皖系”的靳內閣,寧願政敵上臺,也不願由這個“叛徒”坐在國務總理位子上。從2月下旬到5月上旬,這個問題一直在鬥爭中。

有一天,津浦鐵路局長徐世章(徐世昌的兄弟)因公前往晉謁交通總長曾毓雋。他們談完公事後,徐世章便告辭請退,可是曾毓雋卻一把拉住徐,要他稍坐,東拉西扯地聊天,坐了一陣,曾忽然說:“我們一塊到團河去親候一下段公。”這時段在團河閉門謝客,北京顯要都曾前往團河敬候,所以曾的提議徐自然領受,於是兩人同車徑赴團河。

曾和徐見到段後,段這天好像情緒滿好,隨口談談天氣等等,然後大出徐世章的意外,曾忽然開口說:“徐局長此行,是傳達總統意見,總統認為靳內閣實在幹不下去了,請督辦示意靳翼青自行下臺。”徐世章當了段的面又不好否認,只見段在凌厲的臉色中,顯得和藹,連連點頭說:“很好,很好。”

兩天後,徐世昌接到段一封信,信上說:“令弟來,述及鈞意,容囑翼青告退。”徐讀完信大惑不解,立即找徐世章來問個明白。徐苦笑地把經過向老兄報告,他說:“到團河是曾總長邀去的,只說去探候段督辦,見到督辦後,總長就如此如彼地自說自話,我沒有講半個字,事前也不知道。事後也不提半字。簡直等於被人強姦了一次。”

徐世昌聽了很生氣,認為段系鬧得太過分了,於是覆信給段,率直地否認有改組內閣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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