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雪花像是老天爷抖落的头皮屑,洋洋洒洒,糊了人一脸。
林清梧对着铜镜,细细描摹着眉眼。
今日的妆容,要的就是一个“素”字。
素到极致,才能衬托出她那股子“病弱西施”的劲儿。
“主子,您这脸色瞧着愈不好了,要不奴婢给您炖点燕窝补补?”一旁的贴身丫鬟玲珑心疼道。
林清梧轻咳两声,摆了摆手,语气虚弱:“不必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满朝文武,没一个省心的。”
她心里清楚得很,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就等着她露出破绽,好一拥而上,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
这次皇陵祭拜,就是她设下的一个局,一个引蛇出洞的局。
她要让那些魑魅魍魉,通通现出原形!
“苏怀远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林清梧淡淡问道。
玲珑点头如捣蒜:“奴婢亲眼看着苏公公把那份‘假行程’塞到李大人的袖子里了。李大人可是旧党安插在咱们这儿最得力的眼线,保证一字不差地传到他们耳朵里。”
林清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镜中的容颜,清丽绝伦,却又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冷意。
“很好,既然他们想让我进陵墓,那便遂了他们的愿。”
与此同时,远离京城的某处密道之中。
沈砚之手持长剑,身形如鬼魅般在狭窄的石道中穿梭。
四周黑压压一片,只有火把出噼啪的响声,映照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杀!”
不知是谁怒吼一声,数十名黑衣杀手如同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沈砚之面色沉静,剑随意动,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性命。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一边厮杀,一边向后退去。
石道蜿蜒曲折,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
“砰!”
沈砚之一脚踹开石门,身形一闪,躲了进去。
石门缓缓关闭,将那些杀手隔绝在外。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不对!”
沈砚之猛然惊醒,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却现那卷黄绢,已经不翼而飞!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句。
他迅冷静下来,开始分析敌人的来路。
这些杀手的身法狠辣,招式诡异,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前太子府的死士!”沈砚之
当年,为了争夺皇位,前太子豢养了一批死士,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杀人不眨眼。
前太子兵败身死后,这批死士也随之销声匿迹。
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给我留一个活口!”沈砚之低声喝道,他要从这些人口中,挖出幕后主使的真实身份!
京城,翰林院。
林清梧端坐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济济一堂的士子们。
今日,她要在这里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讲学。
讲学的内容,不是四书五经,不是孔孟之道,而是经世致用之学。
“诸位,我大胤王朝,立国百年,如今吏治腐败,民不聊生。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打破常规,推陈出新!”林清梧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士子们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质疑,有人不屑一顾。
林清梧对此早有预料,她微微一笑,示意一旁的侍卫。
侍卫会意,立刻将一位身穿南疆服饰的学子带到台前。
“这位是来自南疆的阿木图,他对南疆的风土人情,民俗文化,了如指掌。今天,就请他来给大家讲一讲南疆的‘忠义之道’。”林清梧介绍道。
阿木图走到台前,先是向林清梧鞠了一躬,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南疆的英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