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作为正道魁首,不一向是刚正不阿,不会有任何徇私舞弊的现象的吗?!
胡老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某些关于青玄宗的美好滤镜被狠狠打破了。
沈知然是被头皮上的一阵紧绷的痛感惊醒的。
她迷蒙睁开双眼,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
原来是一簇头发不知怎么压在了肘下,她翻身的时候刚好扯到了这簇头发,带来了一阵紧绷的痛感。
她的手指顺利摸到了压住的长发,小心将它们从身下理出来,细细抚平。
手指顺着长发移到发顶的时候,她的长指忽然微微一顿。
指尖传来明显异于发丝的微凉触感,熟悉的形状和质地让她很快辨认出了这异样触感的来源。
——琢君。
她心下一惊,刚睡醒仍旧有些朦胧的神志当即清醒了三分。
琢君怎么会在她头上?她依稀记得……慕青篱不是在炼制琢君吗?
还有——她怎么躺在床上?
她捏了捏眉心,迟来的记忆终于一点点回到脑中。
昨天……她和慕青篱一起来拜访了胡老,还在胡老家暂住了一晚。只是慕青篱却没有睡觉的意思,一反常态的非要在庭院里炼器。
她只记得他解下了她头上的发带,说要炼制琢君。
她看了一会慕青篱炼器,看不太懂,便觉得昏昏欲睡。接下来的事情,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沈知然心底咯噔一声,暗道一声糟糕,下意识扭头去找慕青篱。
可宽大的床铺上,哪里还有除她之外的第二个身影。
她额角跳了又跳,心道——慕青篱这家伙……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来不及多想,沈知然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匆往庭院中走去。
空荡荡的庭院里,哪里还有慕青篱的身影?连带着中央那樽古铜色的炼器炉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她心里暗骂一声,烦躁地跺了跺脚,抬脚便打算离开胡老的府邸。
还没走出庭院,视线里陡然没入一片青,像是干渴焦躁的沙漠陡然迎来一阵江南和风细雨,心中的那点焦灼急躁瞬间消失不见。
沈知然顿了顿,三两步跟上去,盯着明显是从院外进来慕青篱,声音不稳:“你去哪里了?”
慕青篱眸光浮动,他刚刚从胡老的房间离开,面上看似古井无波,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下的心绪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平静。
他捏了捏额角,心下轻哂。
若是千百年前的他,定然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带头公然违反青玄宗的律令……
不过更荒唐的事情他马上都要做了,也不在意这一点点了。
他拂散心头的杂念,望向沈知然,目光微柔:“你醒了?我刚刚……只是出去走了走。”
沈知然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定了定神,大脑飞快转动。
带她看了胡老,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接下来,慕青篱一定就要出发去寻找魔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