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听她声音紧张,心疼她,先安抚,“你先别急,我会回去。”
周粥稍稍松一口气,“那我们怎么去?咱俩的事儿正好也得找机会跟他们说一下。”
“我可能会晚点,没办法去接你,”顾晨隔了几秒,斟酌后才说,“分开去吧。”
周粥没想让他来接自己,但他说‘晚点……’
是多大一‘点’?
她非常不想单独跟那老两口子待在老宅。
“你不会是故意……”周粥忍不住怀疑。
“不是,有工作没完成,”顾晨确定地说,并跟她列举出几份真实合同。
周粥动了动唇,“少来,这种程度你不用一小时就能结束。”
她还是很了解他。
顾晨隔着电话,无声地勾一下唇。
“哦,可能是手坏了,耽误了进度。”
周粥更疑惑了。
从那天的照片来看,伤口虽然细小但是不怎么深,创可贴可以盖住的程度。
这都几天了。
还没好。
“你手还没好吗?”周粥问道。
顾晨在提唇的同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
“姐姐又要出门啊?”
“啊,是,”周粥转头回复,“晚上你们吃吧,不用等我。”
“你闺蜜也说晚上不回来吃了,你们去哪儿都不带我,就拿我当外人。”
“是嘛,我没听她说呀。”
顾晨听着,眼神明显暗下。
周粥应付几句,把注意力放回来。
“嗯?”她在等他的回答。
顾晨开口,“本来快好,又裂开了。”
“……”周粥不知道该说他什么,“等见了面我先看看吧。”
电话挂断。
顾晨视线落向自己那只手。
其中一枚创可贴掀起一角,里面的血肉仍红肿着,但已经结痂。
“这算好了么?”他自言自语。
办公室外的走廊,赵可心想起邢吉娜女士的事还没跟老板汇报,折回来打算敲门。
刚靠近办公室,听到里面炸响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赵可心吓得原地起跳。
……???
又打碎一个?
傍晚,海市某处。
老宅中静卧一方清浅池塘,荷叶错落,几尾红鲤于其间穿梭。水面似镜,清晰映出四角屋檐的轮廓。
夜幕降临,宅子里的新式灯笼逐个亮起,暖黄光晕在夜色里晕染开来。
很符合顾宰恩闲云野鹤的情调。
周粥顺路买了二百块钱的水果,进来的时候交给管家了。
一进院子就听见她女儿可爱的小嗓音。
顾宰恩跟她坐在石桌的正对面。
爷孙两人正在对峙。
“顾栀周,以后不准嘬手指。”
顾小花瞪着他,把手指头伸进嘴巴里。
“嘬!嘬!嘬!”
顾宰恩,“……也不准瞪人。”
顾小花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跟她爷爷顶脑门,用“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眼神使劲瞪他。
同时还嘬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