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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渙央不禁為之氣結。“擅自開啟遺址會對裡面的文物造成損害!”她衝李識非喊道,“竹簡,絲帛,塗料,這些東西最怕的就是陽光和空氣,只要一陣風吹進去,裡面很可能就氧化得什麼都不剩了!”

李識非有些慌了:“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這麼多。”他的頭垂了下來,“我現在就把它挪回去。”他說著上去抱起石板,要把它放回原位。

“不用了,就算你現在放回去,遺址的氣密性也已經被破壞了。”陳渙央拉住他,“你還不如直接陪我進去看看,然後打個電話叫文物局的人來接手。”

李識非看著洞內黑漆漆的空間。懸崖下光線很昏暗,他只能勉強看出裡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

“你覺得我們找到什麼了?一個古代王陵?”他有些心虛地問。

陳渙央笑了。“不,還是別這麼樂觀的好,經過民國時期以來的發掘、考察,四川盆地不太可能憑空冒出大型遺蹟了。”

李識非開啟手電向洞內照去,裡面的通道由厚重的石塊砌成,石塊表面長滿了滑溜溜的青苔,還能聽見滴滴答答的滲水聲。

通道並不長,走了四五十米後,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扇半掩的石門。陳渙央仔細看了看,門上從前似乎刻有圖案,但早就被歲月剝蝕得無法辨認,只剩一些晦暗的斑塊。她伸手摸了一把,岩石粉末從她指間簌簌落下。“不論這裡記載過什麼,都已經風化掉了。”陳渙央說。

從石門的縫隙裡望去,後面似乎還有很大一片空間。“能開啟嗎?”李識非遲疑不決地看著陳渙央。

陳渙央聳聳肩:“門本來就沒關著。”

李識非用肩膀頂開石門,門後是一條樓梯,與之前的通道相比,這裡意外的乾燥,沒有苔蘚也沒有積水,梯級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許多個世紀未曾有人踏足。

“走哪邊?”李識非晃動手電朝上下兩頭照去,樓梯在兩個方向上都出現了拐角。

“往下。”陳渙央想也不想就說道,“歷史學家和盜墓賊有同樣的毛病,我們總認為好東西都埋得很深。”

走下三十二級臺階後,樓梯拐了個直角,繼續盤旋向下。然後又是三十二級臺階,又是一個直角。到達第四個樓梯拐角處時,李識非忽然停了下來,陳渙央沒來得及收住步子,一頭撞在他後背上:“怎麼了?”

李識非沒有回答,他把手電筒指向前方,樓梯一側的牆壁上有一扇木門。

出於好奇,陳渙央上前拽了拽把手,紋絲不動,門軸似乎徹底鏽死了。

李識非聳了聳肩,接著往下走去。

不久,他們就看到了另一扇門。陳渙央又上前試了試,門後似乎有極為沉重的東西堵著,李識非也過來用力推了幾下,但推不動。

他們繼續下行,發現幾乎每一段樓梯的牆壁上都鑲嵌著風格不同的門扉,石質、木質、鐵質都有,有些門看起來富麗堂皇,透著一股宮廷氣派;有的門則佈滿了血跡般的汙漬,甚至拴著鐵鏈,令人想到監獄之類不祥的地方。

兩人一邊向下走一邊不斷試著拽開牆上的門,但沒有一扇能開啟。十分鐘後,陳渙央終於有些膽怯地停下了腳步。“這地方到底有多深?”她不安地踮腳向下望去,樓梯依舊在朝下延伸,直至沒入黑暗。

“你想回去了嗎?”李識非轉身問道。陳渙央咬住嘴唇,點了點頭:“這些門……”她指指牆壁,“讓我有點害怕。”

“別怕。”李識非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我再往下走一段兒,要是還找不到別的路,咱們就回去。”

“小心些。”陳渙央抓住了他的胳膊。李識非從揹包裡掏出另一隻手電遞給她:“不用擔心。”

他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後,陳渙央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緊緊攥著手電筒,在這片漆黑而壓抑的空間裡,手電筒纖細的光束就像油燈一般昏暗,絲毫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陳渙央聽過古蜀文明的一些傳說,先民們崇拜的神明執掌著森林中的一切,從陽光、雨水、瘟疫到糧食的收成,先民們事事都要卜問眾神旨意,然後才會採取行動。以前陳渙央只不過將古蜀文明的故事當作傳說,但現在,她真真切切地覺得有東西正在石砌磚牆背後盯著她——

是森林裡古老的眾神嗎?還是什麼更加不可名狀的事物?

陳渙央盯著牆壁,那些石磚厚重、堅固而又灰暗,彷彿從太初時代就已經矗立於此地,並將永世長存。在手電筒的光線下,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石磚形成了輪廓詭異的陰影,像默不作聲的幽靈一般俯瞰著她。

陳渙央摸索著抓起手電筒胡亂揮舞,牆上的影子隨之迅速變換著方向和形狀。那裡什麼都沒有,別胡思亂想。她這樣告誡自己。

然後,她聽見了李識非的叫聲:“渙央,下來!”

她逃也似的追了下去。李識非正站在那兒,身邊是一道敞開的小門。

陳渙央向門外望去,她看到了地下深處絕不可能看到的東西——燦爛的星空。

那是她第一次到訪長安。

透過街道上的建築形制、城中張貼的佈告文字,陳渙央很快得出了結論:他們正身處唐德宗年間的長安城。

李識非聽到這個結論後,第一反應是大笑。陳渙央也覺得這實在有些滑稽,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街道盡頭轉出一隊手持火把的巡邏士兵,士兵們一見他們便齊齊拔出武器,衝了過來。

兩人唯一的選擇就是逃回那扇門裡。李識非用力拽上門,然後拉著陳渙央不要命地向下跑了幾十圈,確認那些士兵沒有追來後,他們才腳下一軟,靠在牆上不停喘氣。

“唐朝……京城……有宵禁制度。”陳渙央抓著自己的衣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夜裡二更天之後出現在街上的人,一律按盜賊抓捕,我們要是給逮住了——”

李識非翻了個白眼:“謝天謝地。”

陳渙央和李識非都是善於接受現實的人。最初的震驚和恐懼過去後,興奮感緊緊擭住了他們的心臟。這顯然並非尋常的遺蹟,他們不斷沿著階梯下行,藉助陳渙央豐富的歷史學知識,他們發現自己正走過一個又一個時代。

這是歷史學家夢中才會發生的事情,在李識非陪伴下,陳渙央造訪了漢唐時的長安,阿拔斯王朝的巴格達,查士丁尼時代的君士坦丁堡,這條樓梯像是一座迷宮的中樞,四通八達,那些門扉甚至把兩人帶到了上古的巴比倫,以及更早時的埃及名城底比斯。當然,他們也沒有錯過生活在這些時代中的偉人,哈倫·拉希德、司馬遷、衛青、霍去病,都與他們有了交集。

他們完全無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在這道樓梯上不斷向下,再向下,沿著時間長河一路回溯,直到——

那是他們離開底比斯後發生的事情,自此向前,很長一段路上再沒有任何門扉出現,冷冰冰的石壁上光滑而堅硬,只有狹窄的樓梯依舊不停延伸。

陳渙央忽然發現丈夫的臉龐有些不對勁:“天哪,你的臉怎麼了?”“我的臉?”李識非疑惑地摸摸兩頰,“有什麼問題嗎?”“你自己看看。”陳渙央從揹包裡掏出一隻摺疊鏡,李識非接過來照了照——他下意識地罵了個髒字,雖然五官輪廓沒變,但他的顴骨明顯高了一塊,額頭也略有突出,除此以外的整張臉龐則扁了許多,彷彿迎面捱了一拳似的。

“你胳膊上怎麼有這麼多汗毛?”陳渙央又皺著眉頭問道。“大概是太長時間沒打理了。”李識非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他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長相的變化。

“剛才肯定沒有這麼多。”陳渙央摸了摸他的手臂,“說真的,識非,你不算英俊,但也絕不是這副大猩猩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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