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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標牌)時間逆轉通常在強相互作用中發生。(也就是在10~23秒事件中。這代表著宇宙形成的初始時刻的“冰封幽靈”——就在那時,“時間箭頭”首次被隨機地決定了。)

(七號標牌)(我就在這個時候趕到,別人給我看了前七個標牌的拍立得照片。令人注目的是,他以相對於我們的視角,按照線性順序舉起每一塊牌子;這足以說明他早已成竹在胸,且記憶清晰,當然我們對他的期待也不下於此。)當下已恆常,已凍凝;而宇宙在變老。透過膨脹對時空進行拉伸,能在時間之海中傳遞“波”,其攜帶的時間能量在週期(X)上與膨脹率成正比,而流逝的時間與宇宙整體來自原初限制的所有存在時間也成正比。而如今,從有關X的方程式中,生出一段長度為三十五年的時間,作為宏時間的一刻,從而使得在這段時間內進行宏觀尺度上的時間逆轉成為了可能。

(八號標牌)透過同步電子反轉,構建一個“電子外殼”,本地系統隨即形成一個時間反轉的微型宇宙,然後將其回溯,直到X推移到某一點,整個宇宙的時間保護機制會把這微型宇宙(即慢時機)向前甩入能夠齧合的宇宙中去(亦即三十五加三十五年)。

“不過怎樣才能做到?”我們都喊道,“你是怎麼同步這些無窮盡的電子的呢?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在至少我們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出發的:1985年後推三十五年,也就是明年。我們按說要到明年才能知道這一切!為什麼他要等這麼長時間才給我們正確的線索呢?

還有,他要前進到2055年。2055年的什麼東西如此重要呢?

(九號標牌)我不把這個資訊告訴你們,是因為這會引導你們發明慢時機。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正如你們某些人猜測的那樣,時間不過是或然的。我意識到,我來到你們的過去(也就是我向未來進發的那個時刻),可能會擾亂歷史和科學的程序;非常重要的一點是,你們不能過早知曉所處的困境,不然你們為了避免這一困境所作的瘋狂努力就會產生一條新時間線,在這個時間線裡,你們無法為我的出發做好準備。而且讓這種情況得以持續也很重要,因為我是人類的模板。我即是眾,我應該容納眾多狀態。

我的沉默只是為了讓這個世界保持在差不多穩定的軌跡上,這樣我才能沿著軌跡旅行回去。我告訴你們這些既是出於憐憫,也是為了讓你們的頭腦為神降臨在地球上做好準備。

“他瘋了。他從一開始就瘋了。”

“他被隔絕在這裡完全合情合理。因為他的瘋狂是能傳染的,就是這樣。”

“想象一個瘋子可以把他的瘋狂發射出去——”

“他已經這麼幹了,幾十年了!”

“——不,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發射,發射到整個世人的意識中去;這個瘋子的心智非常強大,以至於竟把自己當作模板,是啊,所有他人的模板,然後把這些人變成他的傀儡、他的副本;只有少數人對此免疫,他們要建造慢時機,以把他隔絕開——”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研究這玩意兒了!

“在這個問題上再逃避三十五年又有什麼好處?他只會再次出現——”

“那時他的力量就沒了——空虛的,老糊塗了的,衰敗了的他。人類崛起,他會喪失與我們的聯絡。乾癟掉。一個精神上的吸血鬼。哦,他想要保持自己的力量。靜靜坐著。閱讀,等待。不過他崩潰了!我為此感謝上帝。他瘋了,這對於未來極為重要。”

“荒謬!要等到明年進入這架機器,他一定還得活著!他一定已經出去了,在世界上到處發射著他所謂的瘋狂意識。但這不可能。我們都是獨立的理性個體,可以自由依照自己的心思思考——”

“真的嗎?過去二十年裡,整個世界對他越來越著迷。時尚、宗教、生活方式:自從他出生,整個世界都為他傾倒!他一定是大概二十年前出生的,1995年前後。直到那一年,大家已經對他進行了很多研究。搜尋快子。如此等等。不過他作為精神存在,讓全世界為他著迷,還是在那之後的事情,大約1995年到1996年,那時候他應該才剛剛出生,還是個嬰兒。只是我們沒有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他幼稚的衝動上——因為他以成年人的面目出現在我們當中,令我們困擾的是他的——”

“為什麼他出生的時候應當有嬰兒般的衝動?如果他真的如此與眾不同,為什麼不該是他出生的時候早就已經吸取了全世界人的心智;全知全能,對身邊的一切都有經驗?”

“是的,不過真正的神授之能正是在那一刻方才啟動!看看那些因他而起的陶醉之情吧!”

“那些母親般的呵護,他嬰兒期所有的恐懼與喜愛,所有伯利恆式的歇斯底里。他一長大,便自然不學而能,獲得了投射的力量。我們對於伯利恆和拿撒勒都是一樣的著迷,不是嗎?這二者原本就是息息相關的。”

(十號標牌)我是神。而且我必須令你們自由。我必須與自己的人民分割開來;把自己扔到這個孤立隔絕的地獄。我來得太早了;你們還沒有為我做好準備。 我們開始覺得非常寒冷,然而我們不能感覺到寒冷。有什麼東西阻止了我們——某種有害的、會傳染的平靜。

這全都對極了。它如此貼合地插入我們的腦袋,就像缺失的那一塊七巧板,填入等待填補的空洞,而且我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正在外面什麼地方成長,在我們這個令人著迷的有福世界裡成長,靜待歸來。

(十一號標牌)(雖然從他的角度看來,所有標牌的順序都是反過來的,不過現在我們和他之間有了一種對話的感覺,好像我們彼此進行了同步。不過這不是因為過去不可更改,而只是因為他扮演了一個“從歷史中”瞭解到的角色。他其實離我們和以前一樣遙遠。只是他自身在真實世界中模糊的存在將其投影到我們身上,改造了我們的想法,並讓我們的問題與他的回答相對應;而且現在我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好像我們突然擦亮了雙眼。我們再也不在黑暗中猜測或者搜尋;有那麼一個超然的存在,每個人對它都有認識,它也並未被鎖在慢時機當中,我們統統聽其擺佈。慢時機即拿撒勒、出發點;而整個世界也是伯利恆,上帝胚胎的發源地,藉由他的全知全能,他的出生、童年和青年合併成為同步的序列,而重點在於他美妙的降生,這一點更為充分地滲透進了人類的意識當中。)我的另一自我可以接觸到所有我所提出的科學猜想;而且我對於時間方程式已經有解。我會很快到來,你們將為我建造一部慢時機,我會進入;你們將在與這座實驗室完全一模一樣的另一間實驗室西南側進行建造;那裡有地方。(事實上,以前確曾有計劃照此擴建國家物理實驗室,不過計劃從未被執行過,因為我們所有的研究計劃都被慢時機帶偏了。)當我回到出發的時刻,時間逆轉之時,這座實驗室存在的可能性就會消失,而另一座實驗室將會始終是我真正的所在之處,就在這個慢時機裡;而此時此地,則會變成你們有待開發的荒地。你們將會目睹這一顛倒過程:這會是我第一個或然性的奇蹟。在時間反轉的瞬間,之所以出現或然性反轉有其超維的原因。你們要注意,我出發的時候,也就是我變軌的時候,你們不要待在這座實驗室裡,因為這裡現實存在的部分也會變軌,成為不可能,被擠壓出這個時空。

(十二號標牌)我出生是為了把你們擁入我的懷抱;為了在神的拓撲空間內把你們融合成一個世界意識。不過你們個人的靈魂在這種融合中還依然存留。現在你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們一定要在三十五年的時間裡做好準備,遵照我教你們的冥想方式進行精神練習。如果我現在依然和你們在一起,那麼我增強力量的時候,你們就會失去靈魂。你們的靈魂將會被我吸收,變得支離破碎。但如果你們增強力量,我就可以將你們協調而連貫地擁入我的懷抱,而不至於失去你們。我愛你們每一個人,你們對我很珍貴,所以我放逐了自己。

然後我會在2055年再臨。我將從時間中崛起,從在其中再也搜尋不到囚禁之靈魂的地獄中崛起,因為你們都在這裡,在地球上。

這是最後一塊牌子。他又一次坐下,開始讀書,還聽著磁帶音樂。他容光煥發,滿身榮耀。我們渴望倒在他腳下,被他擁入體內。

我們對他又恨又怕;不過愛沖刷掉了仇恨,把恨埋葬到一英里深的地下。

他正在外面的什麼地方積蓄力量:在威奇托,或華盛頓,或者伍德斯托克。他會在幾周後到來,向我們揭示他的本來面目。我們現在就知道。

然後呢?我們能幹掉他嗎?我們的腦子會管住我們的手。而實際上,光是想想他退回入時間中以後我們那種失落、那種喪親之痛,就足以將我們的靈魂撕碎。

不過……我會在2055年再臨,他這樣承諾。而且把我們作為獨立思考的靈魂,將我們吸收融合——前提是如果我們踐行他所有的冥想;否則一旦我們沒準備好,他就會把我們如同傀儡和機器人那樣吸入體內。可如果當上帝從時間之冢中崛起的時候,是個瘋子呢?會怎樣?

顯然他知道,他的旅途必定終結於瘋狂!那麼,他會將我們所有人融為一體,作為有意識的存在,吸入他自身那瘋狂的模板之中嗎?

史實就是,他1985年到達的時候衣衫襤褸,躊躇不前,瘋瘋癲癲——由於被剝奪了與我們同在的機會,所受的折磨超出了能忍受的極限。

然後1997年,他興高采烈地要求我們確認他是平安抵達的;我們也興高采烈地對他撒了謊,說“是!是!”之後他一定相信了我們。(他是否已經因為匱乏的生活而發了瘋?)

如果一座實驗室可以將自身轉換到相鄰的同一座建築(存在的可能性)之中:如果時間是或然的(對於所有或許曾經存在過的可能性,我們永遠無法用任何量具進行證實或者證偽,因為我們根本看不見未曾存在過的痕跡),那我們只能寄希望於我們知道的就是現實的真相,而非曾經存在過的真相。我們只能相信,會有其他或然的奇蹟存在,不單隻他所承諾過的實驗室的顛倒,而他也確實會在1985年重返,鎮定自若,頭腦沉著,收拾得妥妥帖帖,清醒理智得光芒四射。而萬一對於我們這樣的理性生物而言,這只不過是通向瘋狂的入口呢?我們必須犯下瘋狂的罪行;我們必須相信世界並非此前所呈現的面目——唯有這樣,及至2055年,我們才能夠迎來一位清醒、有福、慈愛的神。為一個瘋神的到來進行細緻的準備!如果我們把自己逼瘋了,熱切地相信並非真相的東西,我們難道不會把自己的瘋狂傳染給他嗎?這樣一來,他也就瘋了/必須得瘋/會瘋/以前一直都挺瘋?

因玄而吾信。因為這不可能,所以我們只好相信。另一種可能性太可怕了。

很快。他就要來了。很快,再過幾天,幾十個小時。我們都能感覺到。我們都被狂喜所淹沒。

然後我們必須得把他扔進一個房間裡,甩掉他,用失落感把他逼瘋,懷抱著確切的盼望,亦即三十年之後,清醒而慈愛的神便會再度復活——這樣祂就不會掠奪地獄中的一切,而後把它們帶回人間。

<b>伊恩·沃森</b>

Ian Watson

英國科幻作家,曾在坦尚尼亞、東京和伯明翰教授文學和未來學。第一部長篇小說《植入》贏得法國的阿波羅獎。其作品多次獲得雨果獎和星雲獎提名。短篇小說集《大逃亡》曾被華盛頓郵報評選為年度最佳科幻/奇幻圖書之一。小說之外,沃森在詩歌領域也創作頗豐,並參與了斯坦利·庫布里克的電影作品《人工智慧》的劇本寫作。本篇獲得1979年的雨果獎提名。

[1]作者注:慢時機這一術語其實是結合了我們此後(2019年)對這個問題的理解,方才追溯性地引入的。

[2]這句話來自《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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