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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歐文·伯恩斯的心情糟透了。送我們去哈德俱樂部的馬車伕成了第一個受害者。我的朋友嚴厲地訓斥了他,就因為他穿的背心的顏色和上衣顏色不搭配!

“記住了,品味低下比犯罪還要可怕!”在付車費之前,歐文·伯恩斯說教了一番,“以後不要再犯了!如果下次我發現同樣的問題,我必定會去控告您損害美感!”

一陣暴雨敲打著皮卡迪裡廣場,我們趕緊鑽進了那傢俱樂部,去享受溫暖舒適的環境。落座之後,我們發現身邊是一個四十多歲、身材健壯的人。他和我們打招呼,帶有明顯的美國口音。我深感憂慮,因為正是一位來自大西洋另一側的女士惹得我的朋友情緒低落。實際上,整個下午歐文都在毫不鬆懈地向一位來自得克薩斯州的女歌手獻殷勤,那位歌手正在英國進行巡迴演出。她確實是一位很迷人的女士,不過她並沒有被歐文的甜言蜜語所打動。她很有禮貌地聽完了歐文的辭令,然後變得不耐煩起來。她非常突兀地甩下了歐文·伯恩斯,挽著一個氣度不凡、抽著雪茄的男人的胳膊走了!

在通常情況下,我的朋友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來譏諷我們的美國兄弟。按照他的說法,美國人“勤勤懇懇地致力於拙劣的藝術,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這一次,他勁頭十足,絕對會比平時更惡毒。得知身邊的美國人是美國大使館的成員之後,我的心裡一驚,恐怕今晚歐文的表現會引發外交爭端。

歐文開始毫不留情地批判“新大陸”的藝術成就,當然也沒有忘了引用“美國人的維納斯”這件趣事——那是歐文非常喜歡的小故事。據說某個美國人向一位雕刻家訂購了一個“米洛的維納斯”雕像的複製品①。當雕塑被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勃然大怒,因為漂亮的女神少了兩隻胳膊!他為此狀告了雕塑家,而且最後他打贏了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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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也就是斷臂的維納斯。

“綜合而言,我認為這種嚴重的審美缺陷可以歸結到一個原因上……”歐文伯恩斯裝作開玩笑地自言自語著,“那個國家可以說沒有歷史!其實,他們也有一點兒歷史,就是一段自相殘殺的戰爭故事。”

鄰座的人居然沒有發怒,這簡直是奇蹟,他肯定是全世界最有外交手腕的人!他有一頭火紅的頭髮,藍色的人眼睛裡帶著笑意,嘴邊是一個禮貌的微笑。他的表情既沒有表現出惱怒,也沒有表現出憤慨,僅僅是好奇而愉快的表情。他肯定在暗中琢磨,這個矯揉造作、衣著講究的紈絝子弟到底吃了什麼戧藥,居然會如此出言不遜。

“先生,您的話是針對美利堅臺眾國的嚴重挑釁。”那個美國人回答說,“我相信整個北美大陸的野牛加起來也沒有您這麼野蠻!不過,請允許我保留意見,我並不贊同您的說法。”

“您當然可以持不同意見,親愛的先生。”歐文·伯恩斯越來越感覺驚詫。這個美國人巧妙的答辯和不卑不亢的態度甚至讓歐文感覺有些窘迫。

“如果是說嚴格意義上的歷史,是的,您說對了。我們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國家。”我們的鄰居繼續說道,“不過說到鄉間的小故事,各種民間傳說和奇聞逸事……先生,我可以向您保證,我們在這方面並不比您們差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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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在法語中,“歷史”和“故事”是同一個單詞。

“那麼說,你們的幽靈比我們的更出色?”歐文問道,他的眼神中有一絲挑釁的味道。

他又轉向我,問道:“而您,阿齊勒,您怎麼看?”

“嗯……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觀點。”我謹慎地作出了回答。

美國人宣佈說他在這方面並不是專家,不過他知道一些逸事——那些奇聞都很古怪,而且很多地方都超出常理。我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大肆宣揚了一下我們的身份。

我是阿齊勒·斯托克,我的朋友是歐文·伯恩斯。我們在處理超乎常理的案件方面很有一套;蘇格蘭場的警察遇到特別棘手的案子的時候,會來尋求我們的幫助——當然,這主要是我朋友的功勞。

歐文不無得意地表示贊同。

“我很想要謙虛一些,但是沒有辦法……到目前為止,我在這個領域裡還沒有失敗過。”

鄰座的美國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說:“不過,確實有一些神秘的事情很難找到合理的解釋。我記得有一個謀殺案,儘管最後查清楚了,但是案件本身還是特別令人費解。實際上,兇手最後被逮捕了,但是他被繩之以祛的依據……仍然令人迷惑。歐文先生,您的判案才能令我欽佩不已。儘管如此,我認為您也沒有能力給這個案子找到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向您詳細介紹一下這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奇案。”

歐文的瞳孔裡透露出了動心的跡象。

“請說吧,先生。我們洗耳恭聽……”

“這個年代久遠的故事發生在科羅拉多州,大概是三十年前,當時那個地區剛剛經歷了鐵路的高速發展階段。在那個晴朗的夏日清晨,馬庫斯·德讓克先生乘坐這種交通工具到達了比格布瑞治村。馬庫斯的目的地並不是這一站,火車只是在那裡停靠了一下。馬庫斯·德讓克先生來自皮克博格。那個城市在比格布瑞治村的東面,有一百多英里的距離。他打算坐火車去斯特令村,探望他的朋友本尼。火車的下一站就是斯特令村,不過中間會經過一座小山和一個很深的峽谷。在那個峽谷上有一座宏偉的木橋,以方便火車通行。每當火車經過那座木橋的時候,車上的乘客常常覺得頭暈目眩。老本尼是馬庫斯·德讓克的老朋友,兩人交情很深,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那天早晨,馬庫斯·德讓克起床之後就立刻跑到了皮克博格火車站,以便搭乘前往斯特令村的火車。他急切地想要見到老朋友,因為他有一個無法忽視的目的:他想知道老本尼是否還活著!

“實際上,在幾個小時之前,馬庫斯·德讓克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他夢到老本尼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盹兒,一個男人慢慢地走近,手上提著一把伐木的斧頭。馬庫斯·德讓克清楚地看到了那個走近的男人的面容。在夢境中,馬庫斯·德讓克驚叫了起來,但是毫無用處。陌生人舉起了斧頭,兇狠地砍在了昏睡的老本尼的頭上。受到斧頭的衝擊之後,可憐的老本尼身子朝前摔倒在了地上。斧頭深深地嵌在了受害者的腦袋裡,兇手被迫用腳使勁兒踩住老本尼的脖子,以便拔出斧頭。那個噩夢太真實,太生動了,深深地刻在了馬庫斯·德讓克的腦海裡。他立刻被驚醒了,渾身大汗。他做那個噩夢的時間大概是早晨八點。

“在隨後的三小時裡,馬庫斯·德讓克一直焦慮地反覆思考自己的噩夢。火車停靠在比格布瑞治村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陽光強烈,火車車廂裡變得有些燥熱。他開啟了一扇窗戶,然後靠在了上面。他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下比格布瑞治火車站,站臺上有幾個迎接火車的村民。突然,他的身子僵住了,因為他看到站臺上站著一對夫婦: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兒的手,她的丈夫是一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男人。那個男人頭頂上沒剩下幾根頭髮,還有一個酒糟鼻子……

“馬庫斯·德讓克驚呆了,他屏住了呼吸——那個男人和他的夢中的兇手長得一模一樣!

“火車的車輪吱嘎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馬庫斯·德讓克朝著那個男人大喊大叫,然後飛快地衝下火車,跑到站臺上抓住了他。他厲聲地指控那個男人犯下了可怕的謀殺罪行,他們的身邊很快圍上了一小圈看熱鬧的人。馬庫斯·德讓克過於激動,話都說不利落了,不過他還是把他的噩夢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那個男人並沒有立刻反駁,他努力地剋制著怒氣。那人身材健壯,體重至少是柔弱的馬庫斯·德讓克先生的兩倍,肯定能夠一拳把馬庫斯·德讓克打倒在地。不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指控者信誓旦旦,那個男人猶豫著沒有出手。這個時候,村子裡的警長趕到了。警長出現的時候火車已經開走了,馬庫斯·德讓克並沒有上車,他的言語越來越惡毒,以至於警長被迫命令他冷靜下來。最後,主要當事人都被帶到了警長的辦公室裡,他們在那裡繼續辯論。

“‘被告’叫做哈利·弗瑞德曼,村子裡的人都認識他。他是一名鎖匠,晚上大都在酒吧裡消磨時光。他喜歡在那裡玩撲克賭錢,有輸有贏。哈利·弗瑞德曼是一個非常暴躁的人,尤其是喝過酒之後——而且經常醉醺醺的。不過,他並沒有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最多是在酒吧裡和別人發生爭吵,當然也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到目前為止,大家都認為他是一個極端粗魯的人,但並不是一個殺人犯。哈利·弗瑞德曼也在亢奮地為自己辯護,他聲稱馬庫斯·德讓克的指控毫無道理。他向警長髮牢騷,抱怨說司法制度不應該受陌生人胡言亂語的左右。這個瘋子怎麼敢做出這樣可怕的指控!他,哈利·弗瑞德曼,是一個誠實的公民,還是一個家庭中的好父親!他帶著家人到火車站去迎接他的大兒子,這不是一個好父親的表現嗎?

“讓警長感到疑惑的正是這一點,他沒有想到哈利·弗瑞德曼會如此關心他的家人——這可不是哈利慣常的風格。他的妻子蘇珊娜是一個有著橙黃色頭髮的漂亮女人,但是總是一副悽慘悲傷的表情——表明她已經徹底屈服於命運的安排。警長一直在暗中慨嘆,蘇珊娜為什麼如此死心塌地,為什麼不帶上兩個孩子,擺脫那個殘暴的丈夫,他曾經好幾次看到蘇珊娜情緒低落,眼圈發青。有時她的臉上還有腫塊,很顯然是她的丈夫從酒吧回到家裡之後怒氣沖天、亂髮脾氣的結果。弗瑞德曼夫婦有兩個孩子:喬納坦只有八歲,和父母住在一起,彼得是大兒子,他們當天早晨去車站就是為了接彼得,但是沒有見到彼得的影子。彼得已經成年了,他在城裡找到了一份辦事員的工作。不過,他和父親合不來,而且矛盾由來已久。他有時候會利用週末回到比格布瑞治村探望家人,但是他純粹是為了看母親和弟弟。

“警長詢問哈利·弗瑞德曼是否認識老本尼。哈利的態度有些猶豫,這引起了警長的懷疑。最後,哈利·弗瑞德曼承認遇到過本尼幾次——在酒吧裡的牌桌上。當然了,考慮到哈利·弗瑞德曼處於被指控謀殺的處境,這種表現也算正常。不過,警長的疑慮還是越來越強烈,而且那位馬庫斯·德讓克一口咬定哈利·弗瑞德曼就是兇手。馬庫斯發誓說從來沒有見過哈利·弗瑞德曼;另外,哈利也聲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從皮克博格來的陌生人。

“過了正午,警長下定決心,打算拜訪一下老本尼。他找來了他的副手。一刻鐘之後,兩個人準備好馬匹,出發了。老單身漢住在斯特令村———個很小的村了。

“從比格布瑞治到斯特令村,如果坐火車只需要半小時。但是下一趟火車深夜才會經過比格布瑞治。在通往斯特令村的半路上就是峽谷和橫跨峽谷的木質鐵路橋。馬匹無法順著鐵軌過橋,所以兩位警務人員被迫順著一條塵土飛揚的、陡峭的道路繞過小山。這一段路漫長而艱難,而且那天酷熱難當。直到下午五點,兩個人才趕到了斯特令村。他們疲憊不堪,口乾舌燥。

“小小的村莊裡空蕩蕩的,似乎被酷熱的天氣徹底壓垮了。當警長走進老本尼的小木屋的時候,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馬庫斯·德讓克所描繪的生動場景仍然存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幾秒鐘之後,那個場景竟然變成了現實,呈現在他的眼前:老本尼癱倒在地上,天靈蓋上是一個可怕的切口。在老本尼的身後是一把掀翻的椅子,還有兇器——斧刃上還沾著血跡。血跡已經幹了,而且屍體僵硬,警長由此判斷兇案已經發生了好幾個小時。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兩個人在死者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個清晰的痕跡,很像是有人用腳踩在上面以便拔出斧頭——完全符合證人所做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描述。他們瞠目結舌,馬庫斯·德讓克所看到的不可思議的幻象是真的!

“在旁邊的廚房裡,他們迅速發現了作案的動機:在地上有一個摔碎的木頭盒子。老本尼很可能把他的積蓄藏在了盒子裡面。據說老本尼曾經在山裡找到了一點兒金子,然後把財寶都藏在了家裡。而且他在賭錢方面也很在行,必定有一些積蓄。兩個人又回到了屍體旁邊,他們發現地上有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就在屍體的右耳朵下面。那是一枚很古老的硬幣,上面鑄著一隻展翅的雄鷹,背面還鐫刻著一個橫幅——‘E pluribus unum①’。但是,真正讓警長感興趣的是硬幣的狀態。硬幣磨損得很嚴重,而且中間被穿了一個洞。警長的嘴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他覺得他認識這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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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意為“合眾為一”,美國早期貴金屬錢幣上都有這條國訓。

“第二天黃昏的時候,警長官再次邀請哈利·弗瑞德曼到他的辦公室裡,副警長也在場。這一次,談話的氣氛變了,成了正式的盤問。警長上午的時候見到過哈利·弗瑞德曼和他的家人在一起——哈利的大兒子彼得已經回來了。哈利說了幾句平靜而和善的話。警長不為所動,因為哈利很少彬彬有禮,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與此同時,調查工作取得了進展。在老本尼小木屋的旁邊有一條小路,警方在小路上找到了一件匆匆埋起來的襯衣。襯衣上沾有血跡,而且很明顯是最近埋的。

“警長沒有作開場白,而是直接切入主題。他詢問鎖匠是否還記得當年一個路過的牛仔向他發出的挑戰。那個牛仔很擅長玩槍,他聲稱不可能有人用左輪手槍命中一百步以外的一美元硬幣。有點兒醉醺醺的哈利弗瑞德曼接受了挑戰,而且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就命中了目標——很顯然是酒神巴克斯①在暗中作怪。哈利·弗瑞德曼不無傲氣地承認確有此事。他聲稱一直儲存著那枚硬幣,並且把硬幣作為幸運之星,放在了他一雙靴子的鞋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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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羅馬帝國時期的酒神。

“三個人去了哈利·弗瑞德曼的家,檢查了所有的靴子。但是他們沒有找到那枚硬幣。哈利·弗瑞德曼解釋說他只是把硬幣釘在了鞋底上,也許是因為天長日久,硬幣從鞋跟裡掉了出去。而且,他覺得釘著硬幣的那雙靴子好像也不在家裡。出乎哈利·弗瑞德曼的意料,警長拿出了那枚被打穿的硬幣。警長解釋了硬幣的來源,他還介紹說兇手殘忍地用鞋子踩住了受害者的脖子,以至於硬幣掉了出來。哈利·弗瑞德曼瞠目結舌,含糊其辭,不肯承認那是他的‘幸運之星’。但是他的家人都認出了那枚硬幣,隨後他的一些朋友也證實那就是哈利·弗瑞德曼的硬幣。這樣一來,哈利就成了網中的魚。法醫也給出了鑑定的結果,他認為很難確定死亡的準確時間,但是應該是在當天清晨到午後之間。也就是說,老本尼很有可能是在清晨七點半左右遇害——也就是馬庫斯·德讓克做噩夢的時間。哈利·弗瑞德曼無法給出一個可靠的不在場證明。他聲稱前一天晚上喝過了頭,在一個穀倉裡昏睡過去,直到案發當天的早晨十點半才回到家裡。如果騎上一匹快馬,他完全有可能在三小時之內從斯特令村趕回比格市瑞治村。不過,最有力的證據還是那件染了血的襯衫。蘇珊娜認出了那件襯衫,岡為在袖子上有兩處縫補的痕跡。

“人們沒有找到老本尼被偷走的積蓄。但是有人證實哈利·弗瑞德曼和老本尼曾經多次在牌桌上發生爭執,起因是哈利認為很多牌局都有爭議,這種事情必然會讓輸錢的一方心懷怨恨。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有一個合理的動機,還有兩件關鍵性的物證。對於哈利·弗瑞德曼來說,他的命運已經畫上了句號。

“在剛聽到馬庫斯·德讓克的‘夢境’的時候,警長曾經想當面嘲笑他。他耐心地聽完了馬庫斯·德讓克的故事,主要是為了讓陌生人平靜下來。怎麼可能光憑一個夢境就指責別人犯下了謀殺罪?沒有哪個法官會同意審理這樣的案子!但是,在兩個星期之後,當法官給哈利·弗瑞德曼定罪的時候,他可是毫不猶豫。警長曾經猜想這是馬庫斯·德讓克搞的惡作劇,要捉弄被告。但事實證明這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面。馬庫斯·德讓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默默無聞的市民。他有一份在銀行裡的工作,就是因為他誠實可靠。案發的那天早晨,好幾名證人都看到馬庫斯·德讓克出現在皮克博格火車站的站臺上,所以他有非常可靠的不在場證明。而且,退一步講,如果馬庫斯·德讓克真的和謀殺老本尼的案子有關係,他就不應該大肆張揚,根本沒有必要向大家介紹他的‘離奇夢境’。馬庫斯·德讓克還作出了保證:在看到站臺上的哈利·弗瑞德曼之前,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他的噩夢。

“馬庫斯·德讓克無法解釋自己的噩夢——確實很難找到解釋,陪審團只好感謝他的協助,這大概是天意。藉助於他的夢境,一個可怕的罪犯受到了正義的審判。在隨後的一個星期裡,哈利·弗瑞德曼被送上了絞刑架。”

美國人停止了敘述。他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支雪茄,平靜而自信地看著桌邊的同伴。他最後問道:“那麼,伯恩斯先生,您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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