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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是個三頭巨人,赫拉克勒斯在提走牛之前受到他的百般刁難。我讓您猜猜,我們這位兇手為了象徵這個魔怪幹了些什麼……”

半小時後馬車停在了霍克農莊。這裡經營的主要是幾個大養殖場。地塊盡頭可以看見倫敦郊區灰色的地平線。我一瞧到前來迎接我們的韋德坎德,發現他的臉色非常蒼白,就已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沒有令人愉快的東西好看。”他開口就說。隨後他簡要地向我們介紹了死者的情況。

霍克以飼養牲畜為業。他所養的牛頗有點名氣,遠處的人也會到他這裡來採購。儘管他作為農場主在地方上受到看重,但其人則被在近的農民所詬病,甚至多次懷疑他有小偷小摸、暗中使壞的行為,似乎是想讓他們吃點苦頭而讓自己更加發達。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穀倉門口。幾位警員和一名法醫已在裡面進行工作。雖然有他們在場,但眼前的景象依然令我們毛骨悚然。農場主的屍體橫臥在地,身邊一攤鮮血,有些已被幹草堆汲幹。瘋狂的兇手將不幸的霍克肢解成頭、腰部以上身軀和從骨盆到腳這明顯的三大部分。有位警官在仔細察看兇器,那是一把大斧頭,上面沾滿血跡。左近牲口圈裡的蒼蠅似乎都麇集到穀倉這裡來了。再說下去我覺得也嫌累贅,因為除非是要證實犯罪分子的極端殘忍,那麼具體細節說得再多,恐怕它們本身對調查並無多大助益。

我很高興自己重新回到了外面,歐文顯然也是如此。壯碩的母牛好奇地望著我們,時而還哞哞叫上一聲,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告訴我們。當然我們聽不懂它們的方言土語,但我在南部非洲度過了青年時代,其中很大一部分時間也曾與牛們做伴,所以我在目睹到這場殺戮之後見到它們,讓我也放鬆不少。我走到用石頭鑿成的水槽那兒想清涼一下,但殷紅的血水讓我打消了念頭。此前已經有幾位警官也因此而不敢問津。

“我是想讓你們看看這個狡猾的傢伙有多危險。”韋德坎德走過來和我們說。

他煩躁地繞著水槽走過來又走過去,嘴上的那撇強盜鬍子也顛顛翹翹在跟著受罪。

“危險的傢伙,”他又說,“但又驚人得機靈,也很有天分。”

“我們不折不扣是在和赫拉克勒斯打交道呢,”歐文明確地說。他撫摸著一頭奶牛,奶牛也正等著承受人來撫愛,早已將頭伸出了圍欄,“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人,是古代最偉大的英雄啊。即使是野性十足的畜生也會在他面前乖順起來,本能地感到他就是自己的主人。這方面,我們從狄俄墨得斯的牝馬一案便已知道了,對不對?”

“是啊,”督察答道,眼睛茫然地轉向我的朋友,”我在想,這一次的功績是不是並不比前面一個更加惹人注目……今天早晨路過國王十字架車站的人,想必都領教到那些牛的瘋狂勁兒了,它們將車站一帶搞得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嗯,赫拉克勒斯就是從這裡帶走那些牛的。十來頭公牛,又是深夜,從這裡到國王十字架車站……我不知道你們是否注意到了。”

“您沒考慮過牛群是可以調包的嗎?”我提出,“就是現場已有一群牛,而另一群……”

“不。好幾位目擊者曾在路上見到過它們,而且地點不同。時間在凌晨2時至5時之間,很多人都給這群牛的眸眸叫聲鬧醍了。真可謂是蔚為奇觀啊:他身披獅皮,得意揚揚走在前面;牛呢,一頭接著一頭,乖乖地跟在後面……你們明白吧。讓治安執法者們吃了苦頭的這十來頭牛,就這樣跟著赫拉克勒斯,走了差不多有十英里,而且還心甘情願!”

我嘆了口氣,搖搖頭。

“坦率地說,我承認,案子到了這個分上,再也沒什麼可讓我吃驚的了……”

“可以說,昨天晚上他並不在休息。德雷珀小姐房間裡蛇的事我都不用說了。也不用說那些給翻過來的書板,因為他也許是在早些時候便已翻好,雖然我覺得這相當不可能。他小跑著從翠徑莊園出發,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到了這裡。和霍克見面,花言巧語哄他一通,接著下手、肢解,這都要花時間。這樣一來,時間應當已是午夜前後,因為根據初步檢查,法醫確定農場主就是在這個時間裡死的。隨後他將牛攏到一起,重頭戲是領著它們一直走到倫敦。路上情景難以置信,這我已給你們講過了……”

“從純技術角度來看,這一切都是可以做到的,”歐文指出,還朝母牛親熱地笑笑,“這次功績也包括了能做到讓狂暴的動物乖乖聽話,正如您已正確指出的。藉助雌性的同類,事情就會簡單多了。您看看它們多溫柔、多可愛呀。真的,我在想,我在牛的問題上看法是不是沒出錯……”

這裡,對沒讀過《犯罪七大奇蹟》一書中我那些筆記的人,請允許我插上一句:歐文到那時都一直認為,母牛乃是世間蠢笨之化身。

“該死啊,伯恩斯!”韋德坎德叫了起來,突然間失掉矜持,“您看出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昨天晚上,他衝著我們砰地帶上門之前就向我們公開挑戰了!當時我只想這是在耍性子、放空炮,是在得知情況後要面子罷了!不,就像他向我們叫板的那樣,他跟著就實施了他的系列功績。我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麼肆無忌憚的罪犯呢……同時又這麼愚蠢!因為他在這麼幹的時候,也就把絞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一方面,他表現得極有計謀,另一方面,他又顯得令人吃驚地愚蠢……有點像您在愛撫的這種活物。”

“在動物智力方面呢,嗯,應當非常慎重,特別是別看錯兩種眼神:一種是愚鈍的,另一種就是這些美麗的褐色大眼晴中流露出來的那種憂鬱,它很討人喜歡呢……閒話休提了,我來回應您的看法,只要對您再說一遍:我們是在和赫拉克勒斯打交道。他那失去理智的狂怒是和他的那些功績輪番出現的。這正是他性格上的特點。”

“那麼,他追求的目的又當什麼呢?”

“始終是一個,韋德坎德:為他自己認為所犯下的罪過贖罪。根據您給我們所講的情況,他在作出那些事關公共利益、殺掉那些社會所不容的壞蛋時,自己便得到了寬恕。霍克可說就是這方面的一個例子。”

“不過從事情的緣起來看,小理查森在良心上並沒有任何罪過啊。”韋德坎德禁不住又提出論據,“我這是指帕特里夏·阿特金森的死。他是在去年六月娶她的。我剛剛收到有關這次事故幾個報告的副本。報告中對這件事講得都很清楚,不僅沒有提到其中涉及有刑事方面的問題,而且還指出這位年輕的丈夫有不在現場的充分證據。調查員們也曾考慮他在這件事情上是否有過某種居心不良的作為,並在這個方面做了調查,但結果只能更加證明他完完全全是清白的。”

“也許他認為自己在道德上是有責任的。”

“可能吧。但不管怎樣,這一系列的邪惡慘劇該結束了。我承認我犯了個錯誤,想盡量不讓媒體說三道四,不讓它們大肆渲染這個獅人,怕的是會引起恐慌,或者招來眾多既無用又言過其實的舉報。但從現在起,這將改變了!我們的赫拉克勒斯這個名字,尤其是他的照片,將在報紙上遍地開花,而且要在頭版!我可向你們保證,他再也不可能在路上現身而不被人認出來!即使他想離開王國逃命.他還得遊過大海呢,別無他法!從今大早上起,我已發出明確指令,要密切注意港口、車站和多處公共場所。從現在開始,對這個傢伙的追捕真正就要開場了……”

這時,一個郵局職員匆匆趕到了農莊,說是帶來一封電報,指定要給韋德坎德督察。督察朝他示意,一言不發接過電報,很快看了一眼,隨即若有所思地說:

“沒有必要了。他本人剛剛回來。”

“是在哪個警察局裡吧?”

“不,他回到他家裡了,在翠徑莊園,而且聲稱自己無罪。”

29

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不,真的,我無法相信我弟弟有罪。”薇拉·諾韋洛堅定地說。喝茶時分,歐文和我正在翠徑莊園的平臺上向她瞭解一些情況。

赫拉克勒斯被捕已過去一個星期。他給送進了蘇格蘭場的一個拘留所,每天韋德坎德都要提審詢問,但他始終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也沒有一個人能指認肯定是他。不過司法機關的大鉗正漸漸向他合攏。一個又一個的巧合,他對司法當局一以貫之的挑戰態度,這些在總體上都已構成了間接的證據,在司法天平上分量也越來越重。此外,他在狄俄墨得斯兇殺案中無法提供不在現場的證明。農莊主霍克一案更是如此,而且讓人掃興的是,他居然缺乏想象力,只說他是在翠徑莊明附近的森林裡逛蕩著過夜的,身邊只有他的馬兒做伴。可惜這四足動物無法為他作證,而且那個時候當地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他。此外,他還聲稱他騎馬摔下來傷了胳膊和頭,以此解釋他襯衫和上衣的那些血跡。根據所作的檢查,這似乎也有可能,但考慮到各種情況,調查員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他的偽裝,是在他作案後有意稍許摔了那麼一下,以免說成是他自己清理時疏忽而留下的血跡,成為這起令人髮指罪案的證據。對韋德坎德而言,儘管還缺少明確的相關證據,但既有了這麼厚實的一疊材料,赫拉克勒斯是再無任何可能逃過絞刑架的了。

“我在聽到這一系列指責他的可怕事件時,”薇拉繼續說道,一臉反感的樣子,“若有可能,我真想大笑一場呢。我覺得這太荒唐了!當然,他發火的時候總是表現得很粗暴,但從來不會這麼野蠻!他總是想保護弱者,甚至在幼時便是如此。我記得一隻螞蚱的事。有天他發現這隻螞蚱落在了一群螞蟻當中,已是氣息奄奄。他盡力把它救了出來,還給它沖洗了好幾遍.除掉它身上的那些小東西。此後他在花園甲便對任何螞蟻窩都很熱心,進行一番掃蕩……”

薇拉作為家人,情緒衝動自然合情合理。在她竭力為其弟弟辯護時,我則在悄悄打量著她。她相貌像父,談不上是個美人;臉龐平淡,頭髮也沒了光澤。但一件印有花卉的輕軟長袍裙和幾件隨意的首飾,卻也潤色了一下她的品位,反而使人產生相當印象。她有著家中女主人的從容和威嚴,也許,還承擔著理查森家族多數棘手的事情。

“相反,我所擔心的,”她神色凝重地說,“是他沒很好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因為赫拉克勒斯在生活中還從來沒有真正碰到過障礙挫折。一切在他都是理所當然,一切在他都可心安理得。正因為如此,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悲痛便成為一種悲劇而無法自拔。這裡我想說的是他妻子的死。面對這起無法彌補的事故,他感到回天乏術……我相信,他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明白,‘赫拉克勒斯’也只是個普通的人,註定意志薄弱。他的那種慷慨是其中表現之一……前不久他意外得到的那筆遺產,他一直在考慮要用它來做善事,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就使得您去把德雷珀小姐找來幫忙了。”歐文指出。那天他身上穿的是一套耀眼的白色西裝,紐釦眼中還插著一朵非常鮮豔的紅玫瑰。

“是啊,這個任務落在了我的頭上。四月的一個晚上,我去一家咖啡館找她,有時她會在那裡落腳。我沒費什麼勁就說服了她。”

“我想,您事先了解過她情況的吧?”

“當然了,得查實她是適合需要的人呀。”

“也查實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嗎?”

“對,將她的方方面面都弄清楚是很重要的。我們知道她的長相和名聲,不過也就是這些了。這方面我特別問過赫拉克勒斯本人。我沒費事就做到了,因為他在消沉的時候是很高興能和我談談她的……”銀餐具反射出來的一縷陽光,給我們女主人的臉映上一層淡淡的光影。她微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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