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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8年5月

泰晤士河的河水混濁而發黃。溯流而上,給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那如林的船桅,雲集的各種小舟在河面上來回穿梭,或者平靜地停泊在陰沉的岸邊。岸上是成排的貨場、倉庫和建築工地。

城市越來越近,令人不安的是那越來越濃重的黑暗,這是因為日夜開工的、昏暗的大工廠不斷噴吐出來的煙雲。即使偶然有一線陽光透射出來,也很快消失在灰暗濃重的煙靄中,消失在倫敦那討厭的迷霧之中。

走遍泰晤土河兩邊縱橫交錯的大街,到處可見人頭攢動、沸沸揚揚的喧鬧景象。在這些曲折、狹窄和昏暗的道路上,展示著各種索具,滑輪,直角支架,纜繩和鐵鉤,它們在持續不斷的人流上方來回移動,讓空氣負上了最沉重的負荷。這裡集中了所有的商業點和工業企業。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嘈雜聲中,夾雜著馬嘶聲、嗒嗒的馬蹄聲、車輪的呻吟聲、不知疲倦的工人苦幹時的叫罵聲。將貨物運往舊城區的車輛同前來取貨的車輛交錯一起,混亂之狀難以言表,經常需要警察來維持秩序。

在這由各種職業、各種國籍的人組成的人流當中,還有另一種沉悶的喧聲。這些人不知疲倦地忙碌著,白天雖不尋釁鬧事,但到了晚上……敢於來船塢附近冒險的人是不明智的,因為水手們在這裡花錢尋春,縱酒作樂,不久便會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有時還會殺人。

五月的一個飄著輕霧的夜晚,我和沃爾特·麥克尼爾中士穿著與場合相宜的古怪服裝,朝這些危險的地方走去。一名兇險的罪犯喬·霍金斯已經逃過了沃爾特的兩次追捕。前一天晚上,有人在般塢附近的一家小酒館裡看到了他。中士已把這項公務完全變成了個人的事:只有他有權力給罪犯戴上手銬。

沃爾特·麥克尼爾那張紅潤的臉雖不漂亮,但討人喜歡。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最好的朋友,曾參與過大部分由我經手的偵查。作為偵探,他的素質和才能極為平庸,但是,這一弱點基本上被他那種我要說幾乎是盲目的勇氣所彌補了。現在,我感到他非常樂於我在他的身邊。正當我們在漆黑的夜裡前進時,泰唔士河上的輕霧中伸出好多船桅,宛如可怕的長矛,這是禁區前的最後警告。隨即,我們聽到了沉悶的說話聲和隱隱約約的笑聲,那種雜亂的聲音越來越強。我們在小酒館近前停下來,透過明亮的窗戶,忐忑不安地盯著那些人影。屋內人影晃動,醉態昭然。

沃爾特轉頭盯了我一下,然後說:“不能讓他們看見你,約翰。你相貌可怕,這些惡棍看到你,就會逃跑。”

那天晚上,我已精心修飾了我的衣著。除了我細心挑選了一套破爛衣服之外,我還在自己臉上偽造了一個可怕的刀傷,嵌在嘴角,好像我永遠在強作笑顏。我在鏡子裡照了很久,我可以肯定地說我還沒有見到過如此可怕的臉。在化裝方面,很難有人趕上我,我的這位朋友就不同了,他化裝成水手,不得不設法掩飾住白靜的臉以取得日曬的效果。

“你呢,”我反詰道:“你那個印第安人的腦袋會給我們招來麻煩的。好,我們去吧。”我堅定地說,同時拍了拍系在腰帶上的手槍。

我們呆在小酒館裡的時間是再短暫不過的了,確切地說,是閃電式的來訪。沒過一分鐘,沃爾特和我就打破了百米紀錄,身後被一群醉鬼緊追著。是這樣,我朋友那油光發亮的臉立即讓他們當中的一個大吃了一驚。不幸的是,他就是兩年前被麥克尼爾逮捕的、剛剛在紐加特監獄服完刑的一個囚犯。瞬間,他們都圍了過來,臉上露出了復仇的表情,顯然,他們對警察懷有滿腔的仇恨。我們轉身就跑,我朝天鳴槍以示警告——這招讓他們驚慌了一陣——我們很快就脫了身。這種經歷已不是第一次,我和沃爾特已成了這種賽跑的冠軍。然而,杜松子酒和啤酒似乎讓我們的追擊者們長上翅膀,我們發瘋似地跑出三百米之後,才終於甩下了他們。

我們氣喘吁吁地躲在一條衝著商業大街的黑暗小巷內,在夜晚的寧靜中提防著任何一點兒腳步聲。

“看來我們已把他們給甩掉了,”過了一會兒,我說,“但還得等一等,萬一呢。”

“我這假造的日曬色差一點就葬送了我們。”沃爾特喘著粗氣說。

“這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從明天起。我要開始教你怎麼化裝了。不過,我也有責任,不該叫你帶著一臉顏料進去。至於霍金斯這位朋友,我還沒來得及認出他來,我看我們差一點兒就……”

突然,路上傳來了腳步聲。 棒槌學堂·出品

我們豎起耳朵聽著,一動不動,心在砰砰直跳。但我們的不安很快就雲消霧散了,那腳步聲很平靜,沒有匆忙的跡象。我們背靠著牆,藉著街角處煤氣燈乳白色的光焰,看到兩個人影走了過去。頭一個身材細高,穿一件格子長大衣,頭上戴著的獵手式鴨舌帽遮住了他的鷹嘴鼻和突出的下巴。第二個是中等身材,舉止有點像醫生。

高個子的那個用低低的聲音對同伴說:“我親愛的W……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旦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來的推側,無論多麼令人難以置信,也必然是成立的。你為什麼不聽我的?”

同伴厭煩地聳了聳肩。隨即,他們能從我們的視野內消失了。

“認出他了嗎?”我問沃爾特。

“當然。這個高傲的大個子,自稱是‘偵探之王’,誰都認得出他來。跟著他的那個是他的朋友、親信:W博士。我記得在處理一個特別棘手的案子時見過他,我要說,我一度曾感到他的推理是占卜性質的。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他那些推理根本未加考慮,但是很巧,結果都應驗了,令人難以相信。這傢伙是地地道道的騙子,不能跟你相提並論,約翰。”

“你錯了,沃爾特,他很能幹。一個沒有敵手的偵探,人們不會忘記他,我相信。”

返回的路上,我們緊靠著懷特查普爾一條小巷的牆壁往前走。一個垃級箱絆了我一下。

“兩米之外就看不見了,這該死的霧!”我抱怨道。

我的聲音有了迴音。

我們轉向小巷的另一邊。煤氣燈微弱的光亮似乎是加重了,而不是減輕了黑暗。藉著藍光,在街道安全島處,一個流浪漢的臥影依稀可辨。

“可憐的人,”沃爾特動了惻隱之心,“他不僅買不起一張床,而且在酣睡時還有人來打攪他。”

我聳了聳肩,揮手示意麥克尼爾偵探繼續前進。又走了幾步,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大腦又活躍起來。

我馬上停下腳步。沃爾特也停下來,向我投來懷疑的目光。

“怎麼了,約翰?”

“偵探之王”剛才的話潛進了我的頭腦,我不禁嘴上說了出來:

“一旦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推測,無論多麼令人難以置信,也必然是成立的。”

我折回來,又走了一遍黑暗的小巷。一個突如其來的閃電似的念頭讓我茅塞頓開。

“喂,約翰,出了什麼事?”沃爾特問。

“沒什麼。我想著看那個流浪漢是不是還在睡覺。”

我認為,如果沃爾特能夠體會到我的新發現的重要性,他決不會因為我撒了這個小謊而怪我的。一個難以置信的發現!一個困擾了我好幾個月的問題,現在有了答案:我明白了科拉在殺死帕特里夏·莫里森之後是採取了什麼樣的計謀才得以消失在黑暗之中的。一個魔鬼般的方法,一個既需要智慧,又非常簡單的小小的傑作。

痛苦在無情地折磨著我,讓我整夜都無法入睡。自去年夏天以來,我沒有跟任何女人有過任何關係。你也許會說,這是忠貞的表現。的確,可以這麼說。但是,這同樣反映出我心中的一個信念——一個根深蒂固的信念——這就是,我不會在另一個女人那裡,再找到那不可抗拒的野性的溫柔,那無法言表的默契,那雙蒼白的眼睛,在那裡我看到了我的靈魂的寫照和縮影,我無法再找到那怯生生的,情意綿綿的愛撫,那結實的、因慾望而抖動的身體……

科拉,我最親愛的,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在城市裡……但是,在什麼地方?你害怕我,害怕我的愛情……我理解你。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永遠不會……發生的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是各種情況的偶然湊合,是巧合,不幸的巧合。別怕,親愛的,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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