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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姆斯確信門關嚴實了,才連珠炮似的說,“各位,進書房再說吧。我絕對相信你們會保守秘密,所以才告訴你們這件事,你們必須發誓決不洩漏半個字兒。”

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這位小個子醫生如此嚴肅真是難得。“今天他們發現了一起謀殺案。”霍姆斯以尖細的聲音宣佈,嗓音壓得非常低,似乎害怕這屋子會偷聽,害怕堆積在書架上的書籍會偷聽。他從壁爐邊走開幾步,打心底裡害怕他的話會從煙囪裡冒出去。“我當 時正在醫學院忙活,”他終於說道,“忙得正起勁,來了一群警察,要借用一間教室來驗屍。他們搬進來的屍體沾滿了泥土,你們聽明白了嗎?”

“霍姆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幹嗎讓我趕過來?”菲爾茲抱怨說。

“住口。”霍姆斯猛地揮了一下手,把阿米莉亞讓他買的麵包放在一邊,掏出手絹,“屍體,死人,他的腳……唉,真可憐!”

朗費羅兩眼發亮,他一直在密切注意霍姆斯的一舉一動,沒怎麼說話。“喝點什麼嗎,霍姆斯?”他輕聲問道。

“好的,謝謝。”霍姆斯答道,一邊用手絹擦著汗津津的額頭,“很抱歉。我心急火燎,沒有心思等出租馬車來,也擔心在車上遇見熟人,就像離弦的箭,急匆匆往這兒趕。”

朗費羅向廚房走去,面色安詳。霍姆斯在等著喝飲料,洛威爾和菲爾茲則在等霍姆斯開口,一時大家都無話。霍姆斯依然緊張兮兮,洛威爾憐憫地搖了搖頭。朗費羅拿來一杯加冰塊的白蘭地,這是霍姆斯最喜歡的飲品。他伸手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快點說吧,霍姆斯。”洛威爾催促道。

“好吧。我看見了屍體。你懂我的意思嗎?是近距離看到的,就像我現在離洛威爾這麼近。”霍姆斯醫生一邊說一邊靠近洛威爾坐的椅子,“死者是被活埋的,腳朝上頭朝下。先生們,慘不忍睹吶,兩個腳後跟都被燒焦了,一碰就碎,我永遠都不會……是的,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至死都忘不了!”

“親愛的霍姆斯……”朗費羅想插嘴,可霍姆斯照樣滔滔不絕,連朗費羅都無法打斷他了。

“整個人一絲不掛。我不曉得是不是警察脫掉了他的衣服——不,照他們說的來看,我相信他被發現時就是全身赤裸的。你明白嗎,我看到了他的臉。”霍姆斯拿起酒杯準備再來一大口,誰料酒卻所剩無幾了,他意猶未盡地含住了一塊冰。

“他是個牧師。”朗費羅說道。

霍姆斯轉身怔怔地盯著朗費羅,眼睛裡流露出訝然之色,嘴裡卻在咬冰塊,咬得咔嚓咔嚓響。“正是。一點沒錯。”

“朗費羅,你怎麼知道他是牧師?”儘管菲爾茲仍然認為這個故事與己無干,還是忍不住扭頭詢問,“這件事不可能已經見報,如果霍姆斯剛剛才親眼見到的話……”話未說完,菲爾茲突然就想通了朗費羅是怎麼知道的了。洛威爾也明白過來了。

洛威爾衝到霍姆斯身邊,一副要打人的樣子。“你怎麼知道屍體是倒立的,霍姆斯?警察告訴你的?”

“嗯,不完全是。”

“你一直在尋找理由讓我們停止翻譯《神曲》,這樣你就不必擔心哈佛會為難你了。所有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

“我自己看見了什麼,用不著別人來告訴我。”霍姆斯醫生厲聲駁斥,“你們誰都沒有研究過醫學。而我呢?為了它,我在歐洲、在美國,奉獻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年華。假如你或者朗費羅談的是塞萬提斯,那我會覺得自己愚昧無知——哦,不,我會洗耳恭聽,因為你們花了時間研究他!”

菲爾茲見霍姆斯真動了火,便勸道:“我們明白,霍姆斯,請別這麼說。”

霍姆斯這才停下來歇了一口氣,要不他早已暈過去了。“那屍體的確是倒立的,洛威爾。我看到了眼淚和汗水在他額頭流過的痕跡——請注意,是在額頭上。驚恐的臉上結著血痂,一見到這張臉,我立時就認了出來,死者正是以利沙·塔爾波特牧師。”

聽到霍姆斯說出這個名字,大家頓時猛吃一驚,腦海裡浮現出這樣一幅景象:坎布里奇這位專橫的老牧師,被人倒栽在泥土裡,絲毫動彈不得,除了不時絕望地蹬一蹬他那著火的雙腳,活脫脫就是但丁筆下的聖職買賣者,那些濫用職權接受賄賂的牧師……

“大家感興趣的話,還有更多的訊息。”霍姆斯飛快地嚼著冰塊,“一位驗屍的警察說,屍體是在一神派第二教堂的墓地被發現的——那正是塔爾波特的教堂!腰部以上都被埋在土裡,但腰部以下一點泥土都沒有。赤身裸體,頭下腳上,雙腳直挺,豎在空中!”

“什麼時候發現的?當時誰在現場?”洛威爾問道。

“看在上帝的分上,”霍姆斯朗聲道,“我怎麼知道這些細節!”

時鐘從容不迫地將粗大的指標懶洋洋地指向十一點。朗費羅看了看時鐘,說道:“希利的遺孀在晚報上登了一則懸賞啟事。希利法官並非自然死亡,她認為他死於謀殺。”

“但塔爾波特之死絕非一樁謀殺案那麼簡單,朗費羅!事情是明擺著的,還要我一字一句說出來嗎?但丁!有人仿效《神曲》的情節殺了塔爾波特!”霍姆斯惱怒得大聲嚷嚷起來,一張臉變得通紅。

“你看了最近一期的報紙嗎,親愛的霍姆斯?”朗費羅耐心地問道。

“當然看過!我想我看過。”事實上,他只是去醫學院準備星期一上課用的解剖圖時,略略瞅了一眼貼在門廊牆壁上的報紙,並未細看。

朗費羅找來了那張報紙,菲爾茲接過報紙大聲朗讀起來,“‘大法官阿蒂默斯·S.希利 神秘之死的最新發現。’”菲爾茲從馬甲口袋裡掏出一副方框眼鏡戴上,“典型的印刷錯誤。希利的中名是普雷斯科特。”

朗費羅說道:“菲爾茲,跳過第一段,給我們念念發現屍體時的情景——希利家後面的草地,離查爾斯河不遠的地方。”

“‘血流滿地……上衣和內衣被剝光……爬滿了一大群……’”

“接著念,菲爾茲。”

“蟲子?”

蒼蠅、黃蜂、蛆——這些正是報紙上專門提到的三種蟲子。在大橡樹園院子的不遠處還發現了一面旗子,希利一家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大家傳閱著報紙,議論紛紛,洛威爾想要駁斥一番,身子卻往後一靠,斜躺在安樂椅中,下嘴唇不住顫抖,他想不起來要說什麼時就是這樣。

“恰如其分,”霍姆斯說道,“對希利來說,他是罪有應得。但是如果說希利因長期拒不執行《逃亡奴隸法》而被施以騎牆派的懲罰,那麼塔爾波特呢?他犯了什麼罪?從未有人在背後議論他濫用職權,就連閒言碎語都沒有——幫幫我吧,太陽神!”霍姆斯無意中發現牆上靠著一杆來復槍,嚇了一跳。“朗費羅,那杆槍怎麼在這兒?”

洛威爾這才想起了自己所為何來,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是這樣的,霍姆斯,朗費羅覺得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竊賊藏在外面。我們派了園丁的兒子去叫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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