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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輛警用馬車突然來到查爾斯大街21號開始講起,語調飄忽不定,時斷時續。

洛威爾喝乾第三杯波爾多紅葡萄酒,開口說道:“沃倫要塞。”

“我們的撒旦的絕妙選擇,”朗費羅說,“恐怕我們對寫離間者的這一篇的記憶再清晰不過了。我們昨天才剛剛把它翻譯完,真有點不可思議。‘惡囊’是一片石頭場——而且但丁將它形容為一座堡壘。”

洛威爾說:“我們再一次看到,我們面對的是一個無比聰穎的學者,很顯然,他完全有能力將《神曲》中所描寫的藝術細節的精華部分表達出來。我們的撒旦對但丁詩歌的細節有精深的理解。”

菲爾茲此刻可不想聽文學論辯,“溫德爾,你說謀殺案發生後全城都佈置了警察?為什麼沒有發現撒旦?”

“要觸到或者看見他,你得有百手巨人布里亞柔斯和百眼巨人阿耳戈斯相助。”朗費羅平靜地說道。

霍姆斯接著說,“詹尼森是給一個酒鬼發現的,自從城堡廢棄不用後他不時到那裡去睡覺。酒鬼星期一還在那兒,一切都很正常。星期三他又回到了城堡,才見到那恐怖的場景。他被嚇壞了,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才報警。星期二下午還有人看見過詹尼森,但當晚他沒有回家睡覺。警察調查了他們所能找到的每一個人。港口的一個妓女說週二晚上,她看到有人從港區的霧氣中走出來。她試著跟隨他(我想這是她的職業習慣),但是跟到一座教堂前就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那麼,詹尼森是在週二晚上被殺害的了。可是直到週四警察才發現屍體。”菲爾茲說,“不過,霍姆斯,你說詹尼森還是……在那個時候還可能……”

“你是說它……他……週二被殺害,今天早晨我趕到現場時他卻還活著嗎?我是親眼見到屍體抽搐的,這事就算喝光了忘川之水我也決不會忘記!”霍姆斯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可憐的詹尼森遭到了嚴重的毀傷,已無活下來的可能——肯定是這樣——但切割和包紮都做得恰到好處,減緩了血液外流的速度,血不流乾他就不會死。那很像是在七月五日觀看焰火表演的尾聲部分,不過我發現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致命的器官被刺穿。如此野蠻的殘殺中包含著非常精細的技術,肯定是一個極其精通內傷的人乾的,說不定是一個醫生,”他悶聲悶氣地說道,“用一把鋒利的寬刃刀乾的。在詹尼森身上,我們的撒旦透過痛苦,他最熟練的報應法則,完美實現了他的詛咒。我所目睹的那些抽動是無生氣的,親愛的菲爾茲,不過是神經在最後的痙攣中逐漸死亡罷了。這一刻就像但丁所設想出來的任何一個時刻一樣怪誕。死亡早已是一種恩惠。”

“可是在遭到攻擊後還能倖存兩天,”菲爾茲堅持說,“我想說的是……從醫學上來講……是一種倖存,這不可能!”

“‘倖存’在這裡意味著沒有完全死透,而不是說還有一部分生命——陷在生死一線之間。就算我有一千張嘴巴,我也懶得去從頭描述這一瀕死過程了!”

“為什麼把菲尼斯當作挑撥離間者來懲罰呢?”洛威爾儘量不偏不倚、精準地提問。

“我們付出了全部的努力,仍然未能解決有關以利沙·塔爾波特的疑問,親愛的洛威爾。”朗費羅說,“他買賣聖職得來一千元——為的是什麼?兩宗報應法則,兩宗無形的罪惡。”

“你不是跟詹尼森很熟絡嗎?”菲爾茲問洛威爾,“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想法?”

“他是一個朋友;我不會查探他的罪行!”洛威爾耷拉著腦袋。

霍姆斯長嘆一聲,“雷警官像刀刃一樣銳利,可能他對我們的學問一直持懷疑態度。他偷聽了我們但丁俱樂部的會議,還從中辨認出了詹尼森的死亡方式。報應法則的邏輯,挑撥離間者,他都給詹尼森聯絡上了,而且,我稍作解釋,他就立即明白了希利法官和塔爾波特牧師的死亡中也帶有《神曲》的色彩。”

“就像格里豐·隆薩在警察局自殺時所做的一樣,”洛威爾說,“這個可憐的傢伙在每件事上都看出了但丁的影子。”

“雷警官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也被牽連其中,他會對我們採取什麼行動呢?”朗費羅問。

霍姆斯聳聳肩,“我們知情不報。我們妨礙了對波士頓前所未有的兩起最可怕的謀殺案的調查,現在已經是三起了!就在我們說話的這當兒,雷極有可能正在告發我們和但丁!他會對一本詩歌有什麼忠誠嗎?我們又應該忠誠到何種程度呢?”

霍姆斯起身束緊肥大的馬褲褲腰,緊張不安地踱起步來。菲爾茲雙手托腮,看著霍姆斯拿起帽子和大衣。

“我本來只是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霍姆斯麻木地輕聲說道,“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你現在需要休息一下。”菲爾茲率先說。

霍姆斯搖搖頭,“不,親愛的菲爾茲,不只是今晚。”

“什麼?”洛威爾驚叫起來。

“霍姆斯,”朗費羅說,“我明白這看來好像無法回答,但它對於我們的戰鬥很有必要。”

“你不能隨隨便便就脫身走開!”洛威爾大聲說。他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著,他又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我們已經走得太遠,霍姆斯!”

“我們從一開始就走得太遠了,遠離了屬於我們的地方。”霍姆斯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雷警官會作出什麼決定,但我會毫無保留地合作,我希望你們也一樣。我只希望我們不會因妨礙罪——或者更糟糕的——同謀罪而遭到拘捕。難道這不是我們已經做下的?命案的接連發生,我們大家誰都難辭其咎。”

“那你也不應該把我們出賣給雷呀!”洛威爾跳了起來。

“當時換了是你,你又會怎麼做呢,教授?”霍姆斯反問。

“撒手而去並不是辦法,溫德爾!事情已經搞糟了。老天爺作證,就在朗費羅家裡,像我們大家一樣,你也曾發誓要保護《神曲》!”但霍姆斯不為所動,他戴上帽子,扣好大衣。

“你不明白!”霍姆斯壓抑在心裡的情緒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了,他開始攻擊洛威爾,“為什麼偏偏是我看見兩具可怕的被切碎的屍體,而不是你們這些勇敢的學者?!滿鼻子聞著屍臭下到塔爾波特的葬身處的人是我!從頭到尾經歷整個過程的是我,而你們卻舒適地坐在火爐旁,篩選、分析文字!”

“舒適?你別忘了,我被吃人的蟲子咬得差點喪了性命!”洛威爾高聲叫道。

霍姆斯嘲笑一聲,“我寧願被一萬隻蒼蠅叮咬也不願見到我所見過的!”

“霍姆斯,”朗費羅懇求說,“請記住:維吉爾對朝聖者說過,恐懼是進行他的旅程的主要障礙。”

“那句話在我眼裡一文不值!不要再說了,朗費羅!我退出!我們不是第一批試圖釋放但丁詩歌的人,或許我們也是毫不例外地以失敗而告終!但丁只是一個瘋子,而他的作品是一個怪物。他被趕出了佛羅倫薩,所以寫了一部肆無忌憚地自擬為上帝的文學作品來進行報復。如今我們在這座我們自以為熱愛的城市把它釋放出來,我們要為之付出一生的代價!”

“夠了,溫德爾!夠了!”洛威爾大聲叫嚷,他站在朗費羅身前,彷彿是在替他抵擋這些唇槍舌劍。

“但丁自己的兒子都認為他陷入幻覺之中以為自己真的去地獄走了一遭,因此終生都在努力否認他父親說過的話!”霍姆斯滔滔不絕地說,“為什麼我們又應該搭上性命去解救他?《神曲》不是一部充滿愛的文學作品。俾德麗採也好,佛羅倫薩也好,但丁統統不放在心上!他在發洩他因遭放逐而生的怒氣,想像他的敵人在痛苦掙扎在乞求救助!你聽說過他提及他的妻子嗎,哪怕一次?儘管令他失望的事情很多,他依然感到極大的滿足,這就是原因所在!我只希望保護我們免得失去我們擁有的一切!從一開始我就抱著這樣的希望!”

“你不想去查明誰在犯罪,”洛威爾說,“正像你從來不認為巴基是有罪的,正像你設想韋伯斯特教授是清白無辜的,就在他被吊在繩子上晃來晃去的時候!”

“不是這個樣子的!”霍姆斯叫道。

“噢,這是你現在為我們所做的一件好事,霍姆斯。一件好事!”洛威爾尖聲道,“你四平八穩,平穩得就像你的那些最散漫蕪雜的抒情詩!”他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朗費羅溫軟的手掌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掰都掰不開,就像牢不可破的鐵護手。

“沒有你我們不會取得這麼大的進展,我的好朋友。你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請代我們向霍姆斯夫人致意。”朗費羅柔聲道。

霍姆斯離開了作者接待室。朗費羅放下手掌,洛威爾尾隨醫生走向門口。霍姆斯急匆匆走進大廳,不住地回過頭去看看,他的朋友冷冰冰地盯著他跟在後面。轉過屋角的時候,霍姆斯被一輛裝滿紙張的手推車重重地撞了一下,推車的是蒂爾,也就是那個在菲爾茲的辦公室值夜班、嘴巴老是在做磨牙或咀嚼動作的夥計。霍姆斯被撞得翻倒在地,手推車也翻倒了,紙張散落在大廳和醫生身上,到處都是。蒂爾踢開霍姆斯身上的紙張,滿臉同情地試著幫助他站起來。洛威爾也向霍姆斯衝過去,但又停住了腳步,他又變得惱怒起來,因為他為自己剛才的心軟感到羞愧。

“好了,你現在開心了,霍姆斯。朗費羅需要我們!你到最後卻背叛了他!你背叛了但丁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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