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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姆斯?”詩人溫和地應答。

夢中的一幕幕逼真地閃現在霍姆斯的眼前,他顫抖著看著他的朋友。他真怕自己脫口而出:我剛才看見範妮向我們走來,真的!“我們把報警器忘在你家裡了,是不是?”

菲爾茲把一隻手搭在醫生瘦削的肩上,讓他恢復信心。“親愛的溫德爾,這會兒一點點勇氣價值萬金吶。”

在他們的前方,洛威爾停住了腳步,單膝跪地。他透過望遠鏡掃視著前方的一口池塘。他的嘴唇發起抖來,他給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一開始他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幾個小男孩在破冰垂釣。可是,他調整了一下望遠鏡,看到的卻是他的學生普林尼·米德的變成了菜色的臉。

水面已經結冰,但被開啟一道狹窄的口子,可以看到米德的腦袋從那裡冒出來。他赤裸的身體的其他部分浸沒在冰水之中,他的雙腳被捆綁住了,牙齒在劇烈地打顫,舌頭向內翻卷著。米德赤裸的手臂伸展在冰面上,手腕被繩子牢牢綁著,繩子的另一頭系在停放在近旁的曼寧博士的馬車上。米德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若不是有這根繩子拉著,早就掉進洞裡淹死了。在馬車的後面,但·蒂爾身穿軍裝,十分顯眼,他把手伸到另一具一絲不掛的軀體底下,將它抱起來,然後向隨時可能破裂的冰面走去。他搬運的是奧古斯塔斯·曼寧的軟沓沓的潔白的軀體,他的鬍鬚亂七八糟地覆蓋在他那瘦得像豆芽似的胸脯上,雙腿屈曲著綁在髖部上,他的身體穿過光滑的冰面時不住地哆嗦。

曼寧的鼻子像一個暗紅色的寶石;鼻孔裡流出來的血凝固在鼻孔下面,結成了厚厚的一層褐色的血塊。蒂爾把曼寧的腳塞進冰湖上的另一個洞中,這個洞離米德不過一英尺左右。給冰水一刺激,曼寧甦醒過來;他的雙手瘋狂地拍打著,摸索著,濺起點點水花。然後,蒂爾解開了米德胳膊上的繩子,現在,惟一可能防止這兩個赤裸者沉入洞中的力量就是猛烈的掙扎了。他們本能地意識到了該怎麼做,兩人立即去抓握對方伸出來的手臂。

蒂爾爬上堤岸,站在那裡觀看他們掙扎,就在這時,響起了槍聲。子彈擦過兇手背後的一棵樹的樹皮。

洛威爾一躍而起,手裡端著一杆槍,發瘋似的滑過冰面。“蒂爾!”他厲聲叫道。他端槍瞄準,準備射擊。朗費羅,霍姆斯,菲爾茲,一個個急匆匆地奔到他身後。

菲爾茲大聲叫喊:“蒂爾先生,你不能再這麼幹了!”

洛威爾順著槍管瞄準,對眼前的景象簡直難以置信:蒂爾依然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開槍呀,洛威爾,開槍!”菲爾茲叫道。

洛威爾打獵時一向喜歡瞄準,卻從不開槍射擊。太陽昇起來了,照耀在這巨大的水晶般的湖面上。

陽光照耀著冰面發射出刺眼的光亮,刺得他們睜不開眼。過了片刻,他們的眼睛總算適應了,卻不見了蒂爾的蹤影,只有他奔跑時微弱的腳步聲在樹林中迴響。洛威爾對著灌木叢胡亂開火。

米德不由自主地直哆嗦,全身軟弱無力,他的頭靠在冰面上,他的身體緩慢地沉入冰得要人命的水中。曼寧拼命抓住這孩子的軟綿綿的手臂,然後是手腕,再然後是手指,可米德的身體太重,他再也抓不住了。米德沉下去了。霍姆斯醫生迅速滑過冰面猛然撲將過去。他伸出雙手在冰洞中抓到了米德的頭髮和耳朵,一點點把他往上拉,抓到了他的胸脯,繼續往上來,把他拖出來平放在冰面上。趁著曼寧還未沉下去,菲爾茲和朗費羅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出來。他們把他腿上腳上的繩子解開。

霍姆斯聽到一聲馬鞭響,抬頭看見洛威爾坐在那輛被丟棄的馬車的馭座上,趕著馬向樹林裡衝去。霍姆斯跳起來奔過去。“停下,傑米!”霍姆斯呼叫著,“我們得送他們到暖和的地方,要不他們會被凍死的!”

“蒂爾會逃走的,霍姆斯!”洛威爾喝住了馬,盯著曼寧那可憐的軀體。他躺在冰面上翻來覆去,活像一條拉上了岸的魚在活蹦亂跳,模樣甚不雅觀。曼寧已經不行了,此時洛威爾的心中只有一股同情油然而生。但丁俱樂部的成員,抬著差一點被殺死的兩位受害者走在冰面上,冰面承受不了他們的體重,微微下凹,水從他們踩破的冰塊處汩汩往上冒。朗費羅踩破了一塊薄冰,他的一隻鞋掉了下去,洛威爾跳下馬車,趕過去及時抓住了他。

霍姆斯醫生脫下手套和帽子,又脫下大衣和長禮服,蓋在米德身上。“把你們能脫的東西都包裹在他們身上!蓋住他們的臉和脖子!”他解下圍巾給那孩子戴上。然後他踢脫靴子,脫下襪子,套在米德腳上。其他人看著霍姆斯手忙腳亂地幫助他們,一一照做。

曼寧試著開口說話,可只是含糊不清地哼哼幾聲,像是在有氣無力地哼一支歌。洛威爾把他的帽子戴到曼寧頭上,他試著從冰面上抬起頭來,腦子裡卻是一片迷糊。

霍姆斯醫生大聲囑咐:“千萬讓他們醒著!一旦睡了,就再也救不回了!”

他們艱難地把這兩具僵硬的軀體抬上了馬車。身上只剩下一件襯衣的洛威爾,重新坐在馭座上。依照霍姆斯的指示,朗費羅和菲爾茲摩擦著受害者的脖子和肩膀,抬起他們的腳來回轉動。

“快點,洛威爾,快點!”霍姆斯叫道。

“已經是最快了,溫德爾!”

霍姆斯一見到米德就曉得他的情況最糟糕。他的後腦勺被砍了很深的一道傷口,大概是蒂爾乾的,而且又一直暴露在外。在返回城鎮的短短的路程上,他拼命搖晃著那個孩子,好加快他的血液迴圈。

米德的身體冷冰冰的,碰觸一下都讓他覺得疼。“我們趕到弗雷什池塘之前這孩子就死掉了。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必須相信這一點,敬愛的霍姆斯。”

“曼寧欠你一條命,”洛威爾說,“欠我一個帽子。說真的,溫德爾,要不是你,這個人早就回歸塵土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們挫敗了撒旦。我們從魔王齒縫間救回了一條命。我們這次獲得勝利全是因為你捨己為人,我親愛的溫德爾。”

尼古拉斯·雷來了,他報告說一無所獲,但這會兒警察局已經召集了幾個小分隊的人馬,去搜尋本傑明·高爾文。

“太好了!我們也可以組成一個小分隊去搜尋了。”洛威爾說。

“教授,先生們,”雷坐了下來,說道,“你們已經發現了兇手的身份。你們挽救了一條人命,也許還挽救了我們永遠不會得知的其他人的性命。”

“可是,正是由於我們,他們才處於危險之中的。”朗費羅說。

“不,朗費羅先生。本傑明·高爾文在但丁那裡找到的,也會在他生活中的別處找到。你們無需為這些恐怖事件負責。可是你們在這些恐怖事件的陰影籠罩下所取得的成績也是毋庸置疑的。儘管如此,幸運的是,你們畢竟安然無恙。為了大夥兒的安全起見,剩下來的事情得讓警察去幹。”

“警官,最後這次謀殺被我們阻止,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菲爾茲說,“他會不會企圖重新實施對叛徒的懲罰?如果他再回來找曼寧算賬怎麼辦?”

“我們已經安排警察保護哈佛校務委員會和監督委員會全體委員的住宅,包括曼寧博士在內。我們還派人去所有的旅館攔截西蒙·坎普,以防高爾文把他作為另一個反對但丁的叛徒。在高爾文家附近我們也佈置了幾個人,密切監視他的住宅。”

洛威爾走到窗前,看著朗費羅家前面的人行道,只見一個穿著深藍色大衣的人經過大門然後又走回來。“這裡你也安排了人?”洛威爾問。

雷點點頭,“你們大家的住宅都安排了人。從他選擇的受害者來看,高爾文似乎認為他自己是在保護你們,所以他可能會在事情如此急轉直下之後去找你們詢問怎麼辦。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會逮住他。”

洛威爾把雪茄丟進壁爐。突然,他對自己的縱容生出一陣反感,“警官,我覺得這不公平。我們不能整天坐在這房間裡,束手無策!”

“洛威爾教授,我並沒有建議您這樣做。”雷回答說,“回到您自己的家,和您的家人待在一起。先生們,保護這座城市是我的責任,可如果你們參與進來,那你們就沒法去幹別的事情。教授,您的生活必須重新恢復正常。”

洛威爾抬起頭看著雷,不知所措。“可是……”

朗費羅微笑著,“幸福的生活並不在於投身戰鬥,親愛的洛威爾,而在於避免戰鬥。巧妙的撤退本身就是勝利。”

雷說:“今晚大夥兒再到這兒碰頭。運氣好的話,我會把好訊息報告給大家的。夠公平了吧?”

學者們作出了讓步,臉上露出半是遺憾、半是欣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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