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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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周遙的質問，陶然心虛地呵呵笑了兩聲“這個，我告訴你的，也是實情啊！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何大影帝的病情，那個時候……你已經辭掉工作了啊……”咳咳，西班牙有什麼好，周遙要是能回來，那她罩著她！

饒是周遙『性』子再好，這時候也忍不住想要揍她！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這一趟不僅白回來了，而且還被那個人拒之門外……忍了又忍，還是衝著陶然翻了個白眼“你這可害苦了我。”

陶然聽到她頗為幽怨的語氣，心中一凜，湊過去單手搭在她肩上，關心道“怎麼啦？今天去見何洵不順利嗎？”

周遙只能苦笑“他沒事就好。”別的話，再怎麼問也不肯說一句了。

這些年陶然雖然也在國內展，但與何洵的交集並不多。周遙走後，何洵『性』情大變，冷眼寡語，再不見當初那個陽光少年。不過，他的星途倒是走地頗為順暢，長得帥，演技又好，加上自己肯吃苦，很快就躍居國內一線地位，電影節的獎也拿了好幾座。何洵的工作狂屬『性』，在業內可謂是深入人心。所以，即使『性』格冷淡了點，也就忍了。人家粉絲還就吃他這一套呢！

而陶然作為何洵前女友的好閨蜜，在這麼個大冰山面前，自然說不到一起去，也就比點頭之交好上那麼一眯眯。周遙從西班牙打電話來問何洵情況的時候，她也才剛出錄音棚聽說呢。

見周遙無意再談何洵的事情，陶然本來還抱著他們能複合的指望，現在看來，也泡湯了。不過，她也不是那麼不會看臉『色』的人。周遙剛回來，那就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了。她開始拉著周遙上下打量，直道她瘦了，忙不迭地在問她這些年在國外的事情。

“其實也就是在電話裡跟你說的。我在那次流彈中受傷之後，就轉到西班牙去治療休養了三四個月。然後就在大使館工作了。接著就回來了啊！”周遙對於她在國外的生活所提甚少。

“那你身體是治好了嗎？我怎麼看你現在這麼單薄？”陶然仍舊不放心。

周遙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柔聲安慰道“我只是沒想到國內這麼冷，衣服穿少了而已。”說著，也不待她繼續問，面『露』羞赧“好了，我坐了這麼久飛機，有些累了。你可以收拾間房間讓我先休息一下嗎？”

“哦哦哦~瞧我，這麼久沒見到你太激動，竟然忘了你來回奔波身體疲累了。你就住這間客房吧，床單被套什麼的都是新的。快去休息快去休息，我們明天再聊。”說著，陶然開始趕著她去睡覺。

周遙被她推著往前走，彷彿回到了大學的時候。“好啦，謝謝收留，我先睡啦。晚安~”她趴在房門口，微笑著與陶然說晚安。

這一瞬間，陶然的眼睛有些溼潤。自從她某次偶然在電視上看到周遙在滿目瘡痍的戰場播報新聞的時候，她就一直惦記著這個遠在異國他鄉的好朋友，從未放下心來。直到今天，她笑眯眯地眨著眼睛，軟語對自己說著晚安的時候，陶然才終於確定，她是好好地回來了。

“嗯，晚安。”陶然上前抱了一下她。

擁抱完，周遙關上門靠在門後，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收去了。陶然，還是那個陶然，可是她，卻不是以前那個周遙了啊！他……也是。

儘管跟陶然說的藉口是旅途勞累，但實際上週遙是心累了。她以為自己今天經歷的波折這麼多，晚上肯定會睡不著的。但是，她簡單洗漱完，躺在完全陌生的床上，厚厚的窗簾掩住了窗外的不夜之城，她的眼皮竟很快地就耷拉下來。

第二天，陶然特意推掉了通告，準備帶著剛回來的周遙熟悉熟悉b市的情況。這四年間，不僅他們，連b市也是大變樣了。

當然，她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周遙是因為身體倦極，加上倒時差的原因，陶然……當然是本『性』如此。沒有工作的時候，床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哎呀，你有工作就去忙嘛！我一個人隨意逛逛，難道還會丟了不成？”周遙本就覺得自己住到她家已經是給人家添麻煩了，現在還耽誤她工作，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陶然拿鑰匙開門的手一頓“你昨天不就是走丟了不認識路？”

周遙￣□￣｜｜“走吧。”

“金利公寓是6地集團旗下的一處地產，主打中高檔小區。挪，我這也是奮鬥了好幾年，東拼西湊才能在這裡勉強落戶。”

“這條街以前是一所小學，現在已經變成這一代著名的商業區了。”

“還記得嗎？我們上學的時候，后街這裡最是熱鬧了。每天下課就到這裡打包一份吃的回去，吃一個月都能不重樣。現在啊，已經被規劃成科技創新區了。”

……

陶然一路開車一路解說，b市的風光一一印在周遙眼中，熟悉的，陌生的，在她看來都那麼新奇和值得投入。

“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至少說明你過得不錯。”她有些悵然又有些高興地對陶然說道。

“唉，冷也好熱也好，活著就好。倒是你，你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吧！反正那邊工作也吹了。在b市多好啊，有我們一大幫朋友在，還能互相幫襯著，不比你一個人在國外清清冷冷的強？”

周遙微笑著低下了頭，沒有說話。隔了良久，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何洵……這些年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紅到紫唄。”

“那別的方面呢？”周遙想問那個在醫院見到的女人是誰，可是，她怎麼就這麼賤？人家都將她拒之門外了，她還想著搞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陶然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可是……“我跟何洵這幾年的聯絡也不多，少有的幾次接觸都覺得他『性』格陰冷了不少，甚至有時候覺得挺可怕的。估計也是因為這樣，圈子裡想要靠近他的女人不少，但是少有能真正和他關係好的，也沒聽說他跟誰傳過什麼緋聞。至於私底下，我就不知道了。”

周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車子緩緩地往前開，周遙坐在車上，經過的不過是幾條或熟悉或陌生的街衢，可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也自驚心動魄。可惜她只顧忙著在一瞥即逝的店鋪櫥窗裡，找尋她曾經存在的印記——只看見自己的臉蒼白渺小，自己的空虛與慾望，還有心存僥倖的愚蠢。

然而誰都一樣，這個城市中，我們都是孤獨的。

“嗯，我不走了。”車子駛過良久，陶然聽到她安靜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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