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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男子聲音打著招呼:“明夫人請到這裡診脈。”
不是元貞!明雪霽猛地抬頭,看見屏風前面,站著上次給她診脈的吳大夫。
鬆一口氣的同時,一顆心沉下去,元貞沒有露面,他一定,病得很嚴重吧?是被她氣的嗎?羞慚著不安著,直到吳大夫又叫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慢慢走了過去。
搭了手腕在手枕上,窗下香菸嫋嫋,四周寂靜無聲,明雪霽看著屏風上水墨的行獵人物圖,想起上次也是在這樣的屏風前,元貞輕袍緩帶,一步步向她走來,帶著雪後灌木的凜冽,開口時,是低低的蠱惑:“來找我。”
心裡猛地一跳,聽見吳大夫的問話:“夫人年紀輕輕,身體卻虧虛得厲害,氣血兩虧,日日勞心勞力不得休息,而且,夫人是不是曾經小產過?”
所有雜念都拋在腦後,明雪霽哽住了喉嚨,半晌才道:“是。”
“產後似乎失於調養,有些勞累過度,還經常沾冷水?夫人如今時不時有下紅之症,每月月信總要拖上七八天還不能幹淨?”吳大夫問一句,見她含著眼淚點一下頭,便也不敢說得太狠,“不過夫人年輕,慢慢調理上一年半載,也許就調養過來了,我先給夫人開個方子吧。”
明雪霽忍著眼淚,看見吳大夫提筆寫著藥方,大部分字她都認識,人參、當歸、黃芪、枸杞……那麼貴,她怎麼吃得起。囁嚅著開口:“大夫,能不能,開點便宜的?”
一張臉紅透了,聽見吳大夫溫和的聲音:“夫人放心,廖長史交代過的,夫人用的藥都從王府開支。”
明雪霽連耳朵上都熱辣辣地燙起來。必定是元貞知道她窮,才做出這樣的安排,元貞眼下,到底病得怎麼樣了?
吳大夫開完方子遞過來,起身相送:“這是湯藥的方劑,王府還有一味秘製的養容固元膏,經常服用能補充氣血,滋陰固元,對女婦人家是極好的,待會兒配完藥,我讓人一道給夫人送去。”
固元膏她知道,主料是阿膠,很貴,趙氏經常吃。明雪霽再也忍不住,結結巴巴問道:“王爺的身體,要緊嗎?”
餘光瞥見庭中的侍婢紛紛往外走,似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是元貞嗎?
明雪霽茫然地站著望著,驀地想起,這麼久以來,唯有元貞關心過她的傷她的身體,她總躲著他害怕他,可直到現在,他做的一切,都是幫她。
“快走,”計延宗匆匆從廳中出來,伸手來拉她:“宮裡來人了,我們得迴避。”
在反應過來之前,明雪霽用力甩開了他。
計延宗吃了一驚,跟著見她如夢初醒似的轉過臉:“對,對不起,我以為是別人。”
可她方才,分明是厭惡。她厭惡誰?計延宗狐疑地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快走,皇后殿下派了女官來探望王爺,我們得趕緊迴避。”
明雪霽跟在身後,心裡有些發慌,又有些發嘔。方才被他碰到的地方還有黏膩的感覺,讓人覺得髒,很想立刻洗洗,但是不能,她甩開他已經很不妥當了,再去洗,一定會被他發現破綻。
偷偷用袖子擦著,聽見計延宗低著聲音解釋道:“皇后殿下是代國公唯一的遺孤,和王爺一樣從小就被先皇養在宮裡,情同兄妹。”
明雪霽低著頭默默聽著。
“皇后殿下賢德大度,既能輔助陛下,又能善待後宮嬪妃,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膝下無子,是以陛下已下詔八月選秀,皇后殿下十分支援,聽說王爺也是支援的。”
元貞,會支援嗎?眼前再又閃過狹小的臥室,低垂的簾幕,他站在身前,比她高出整整一頭,他肩膀很寬,幾乎是她的兩倍,低頭看她時,像山嶽驀地壓下。他說:計延宗都要娶別的女人了,你還要替他守著貞潔?你就這麼沒用?
他那時候,很生氣。呼吸撲在她眼皮上,帶著雪後灌木冷冽的氣息。明雪霽覺得眼皮上火辣辣地熱起來,抬不起眼,腳也有些發軟。他難道真的只是在對她生氣?
餘光瞥見淡綠袍角微微一動,計延宗轉過了頭:“你臉怎麼那麼紅?”
明雪霽猛地回過神來,急急摸了下臉,燙得厲害,語無倫次地遮掩:“病還沒好,有點發燒。”
病沒好嗎?可是方才,分明沒有那麼紅。計延宗又看她一眼:“廖長史很是照顧你,再三問起你的病情,還說待會兒派人把藥給你送過去。我猜測他是因為極愛品茶的緣故,所以對你格外高看一眼,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萬萬不可行差言錯懷了我的事,不過。”
他頓了頓,明雪霽抬頭,對上他懷疑的目光:“你真的懂茶道嗎?”
一個無知無識的內宅婦人,怎麼看,都跟茶道這種風雅的事情不搭邊。計延宗有些懷疑她是聽明素心講過,學了些皮毛,畢竟明素心在這上頭頗有些名聲:“若是不懂就不要亂說,多向你妹妹請教請教。”
明素心的茶道,是按著當下時興來的,講究意境儀態和風雅,與她從母親那裡學得的,專注於茶水本身、不在意外物的茶道,根本是兩種路子。不過,跟他有什麼好說的呢。明雪霽點點頭,沒有分辯。
計延宗停住了步子。不對,她的反應完全不對。提起明素心,尤其是這種情況下提起,她應該委屈傷心,哪怕她像前些天那樣跟他爭吵呢,也決不應該是現在這種,完全無所謂一樣的平靜。
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能無所謂?計延宗想起方才那一握,她急急甩開時臉上明顯的厭惡,壓低了眉,忽地又伸手來握:“跟上我。”
手指觸到柔膩的肌膚,看見她突然抿緊的唇,她眼中不再是無所謂的模樣,眼梢垂下來,似是想甩開,終於又忍住了。
手腕很細,很圓,因為骨架小,所以握在手裡只是軟軟的一截,計延宗心裡突然沉下來。他沒看錯,他碰她時,她的確是厭惡。
她怎麼可能,厭惡他?!
計延宗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有什麼堅不可摧的東西突然動搖,緊緊攥著明雪霽,攥得那麼用力,白面板上泛著紅痕,她始終低著頭抿著嘴唇,一聲也不吭。
她在忍,忍耐對他的厭惡。她居然這麼厭惡他!可她方才分明已經認錯,聽話得和從前一樣,她怎麼可能私心裡這麼厭惡他!
大太陽曬著,計延宗覺得有些眼花,不能相信,然而理智又清清楚楚告訴他,一切都不對。她居然學會了跟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她那麼老實單純,一眼就能看清的女人,居然學會了欺瞞,還是對他。
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用力將人拉到近前,低聲喚道:“簌簌。”
明雪霽抬頭,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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