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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年來,天氣漸暖,覺得弟弟們已經有了些火候的溫止難得大方的拿出了筆墨紙硯,又解開兩人手上的沙袋,讓他們默寫經書。

和懸腕練字相比,在書案上默寫簡直就是享受。早已對經文經義滾瓜爛熟的他們下筆如飛,一張張白紙上很快寫滿了整潔飛揚的小楷。

這次默寫持續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完成,溫止將他們寫好的手抄本細心裝訂成冊,放在書櫃上作為後面三個弟弟的教材。

陳麒的私學早已重新開課。和縣裡的學子相比,陳儉陳修這樣來自農村的考生水平還是差了不少,兩人雙雙摺戟,雖然在意料之中,陳麒還是鬱悶的很,對弟子們也更加嚴格,並且將更多的期望都傾注在學文學書身上,為此溫鵬很是破費——需要買的書太多,溫鵬自然要大筆大筆的掏銀子。還有許多甚至是陳麒豁出老臉借來的,學書學文心中感動,只能越發努力。

背多少本書就默寫多少本書,而且一定是沾著清水在木板上默寫了無數遍,已經十分熟練了才可以動用紙墨,一旦開始寫就不允許錯字漏字,這是溫止給兩人定下的規矩,而尚未進學的學禮學勤同樣是沾水在桌上寫,偶爾才能得到造紙作坊裡廢棄的紙張和稀釋過的墨水。

溫止對此的解釋是,家裡現在雖然有些閒錢,但天災人禍下朝不保夕也不過一瞬的事情,弟弟們始終要記得自己的出身,記得曾經困窘的生活,明白今天的一切來之不易,必須萬分珍惜。何況好鋼用在刀刃上,家裡的錢財想要供起五個讀書人仍舊勉強,大家能省則省。

對此陳麒也是十分理解。有溫止在後面督促,兩個孩子的字早就不下於陳儉陳修,而且一直都在進步,因此平時雖然佈置大字的功課,卻並不要求學書學文上交,默許他們用清水寫,只要每旬的小考上能寫好即可。

隨著溫鵬的大手筆支出和陳麒不遺餘力的支援——他們甚至借到了縣衙裡的許多律書——溫家的藏書越來越多,陳麒卻不知溫止是如何苛求弟弟們的,只在讚歎兩人進步之餘,對他們要求更高。

溫止並不虧待他們,空間裡的好東西偷偷給他們用了不少,還加上了練體術和實用拳法,保證他們體質強健承受得住。紅袖和溫李氏看著他們如此辛苦,更是好肉好菜的讓他們吃個夠,生怕他們被繁重的學業壓垮。

這一年的秋天是個大豐收,溫家十傾地都分給了佃戶耕種,輕輕鬆鬆的獲利兩百兩銀子,十年前惶恐不安來到這裡的事情遙遠的彷彿虛幻。學禮學勤也有了四五歲,送去陳麒的學堂和哥哥們作伴,溫止的日子一下子輕鬆起來。

到年底,溫家四個孩子各送了一套手抄書作為年禮獻給陳麒。陳麒向來不注重錢財,收到這樣的薄禮也不覺得敷衍,拿到書冊時甚至想,溫家人總算大方了一回,捨得拿出上好的竹紙和墨錠來。

翻開之後,他立刻便被上面的字型驚豔了——遒勁有力又輕盈靈動,雖然還是王縣令字帖的架子,卻有了獨屬他們自己的風骨:若說王縣令的字重在沉穩,學書的字卻更加飄逸,學文則顯現出一種平和安寧。學禮學勤年紀尚小,筆跡依然稚嫩,也能看出幾分不凡來。再看內容無一錯漏,釋義寫的簡明全面,陳麒心中十分歡喜,竟是直接找到溫鵬家裡來,當著他的面好好誇讚了四個孩子一番。

溫鵬一臉的茫然:“他們怎可如此不經心?我明明說過先生辛苦,要送的隆重些。”

陳麒連忙道:“你卻不知道,這字要寫好是十分費心的,他們要抄出整整一本書來,還不知用了多少心血,我看著乃是十分欣慰的。”

溫鵬更懵:“可是他們不是隔一陣子就要默書的嗎?”他也不含糊,直接帶著陳麒到了東廂的書房,指著書架上頭的兩排線裝本:“上頭這排是學文默寫的,下頭這排是學書默寫的,學禮學勤的字寫的不怎麼好,他姐不讓他們多用筆墨,說等他們的字能練出哥哥們的樣子來才能默書。”

隨手翻開一本,竟然是一本田稅的書,和縣衙裡借來那本一字不差。雖然內容繁雜字數頗多,字跡卻十分齊整,從頭到尾都是學文特有的平和氣息,沒有一處更改和錯亂。

陳麒突然覺得,自己今年收到的年禮是太簡薄了,要把這一櫃子都送給他才行。

當然,這只是玩笑罷了,對於弟子們的刻苦,陳麒還是十分滿意的,甚至比收到手抄本更加開心。看著門口有些窘然的四兄弟,他溫言道:“你們能夠這般,我心甚慰,以後還要繼續堅持,不得驕傲自滿,你們可明白?”

自然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他們大姐可是個魔王!四個孩子垂首肅立,乖乖稱諾。

六年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建興十八年,又是一輪縣試。王縣令早在五年前就升任慶江府知府,現任知縣是當年的縣丞陸大人。兩年前,攢夠了錢的溫家人從陳家村離開搬到了吉水縣,買下了一處小院子,方便兄弟們求學。

這也是陳麒的建議,他越是教這四兄弟,越是覺得他們不凡,自己的水平恐怕反而拖累了他們的聰慧,早在建興十三年就找了縣學的同窗,周舉人周仲瑜,讓他代為教導。

這位周舉人卻不是溫止遙遠記憶中的那位,而是名四十來歲的老儒生,陳麒喊他師兄,兩人關係很好。見到四個孩子,周舉人也是十分喜歡,考教一番後當場就答應了教導學文學書,並應允了在兩年後將學禮學勤也收入門牆。

哥哥們當起了走讀生,家裡一下子空曠了不少,學勤學禮也在陳夫子的嚴格要求和溫止的變態操練中茁壯成長。等最小的學舟六歲,開啟溫家特有的默寫習字法,踏著哥哥們的腳步豐富家裡的藏書時,溫鵬也攢夠了錢,舉家搬到了縣裡。

這裡不得不說溫鵬是個下得了狠心的聰明人。這幾年他賣香胰子的事兒顯見有些打眼了,還不待人探究,他立刻雙手奉上的獻給了現在的陸縣令。這位本是之前王縣令的鐵桿,對溫鵬的感官很好,如今又有大筆好處到手,哪能不處處行方便?而竹紙生意隨著王縣令的升遷在慶江府漸漸興起,陳家村的生意受到衝擊差了許多,溫鵬雖然有些肉痛,但還是大義凜然的放棄了自己的分紅,權當補貼村裡。

倒不是溫鵬有多大方,而是他明白,陳家村始終是他的根基,孩子們科考還要有籍貫證明呢,哪怕自己離開了這裡,也不能放棄經營名聲。

何況也不是坐吃山空。這幾年他仍舊在陸續買地,如今溫家名下的土地已經翻了一番,有整整二十傾。一畝地刨開賦稅和自家取用,大概能賺四錢銀子,二十傾就是四百兩。溫家人口雖然多,一年有五十兩的嚼用足夠,且人情來往少,除了陳家村的族長里長陳夫子外就是現在的周夫子,一年三節不到五十兩,算上四個孩子的束脩和筆墨紙硯,所有支出滿打滿算也就二百兩的銀子。

溫鵬也有自己的打算:孩子們眼看著就要縣試了,一旦開始科舉,身家必須清白。如今這樣正好,之前的四年天災裡溫家有了不錯的名聲,溫鵬又是本本分分的農人,甚至暗中靠上了陸縣令和王知府的關係,只要不出大岔子,憑著孩子們的學問,無論縣試還是府試都不在話下。

和想象中的一樣,溫學文溫學書在這一年的縣試中攬下前兩名,得到陸縣令的嘉獎。

在家人們彈冠相慶、充滿希望的時候,已經年滿十五歲,虛歲十六的溫止也面臨著一個問題:她該找婆家了。

對於嫁人這件事,溫止的內心是抗拒的,然而自從三年前溫學舟正式上學起,不再需要她啟蒙和提供慧果,她的地位就有了動搖。溫家已經站穩了腳跟,在孩子們發達之前,溫鵬不會再有更大的動作,因此也不再需要溫止的提點。要不是五個弟弟對她實在感情深厚,恐怕陳紅袖早已故態重萌將她貶低到塵埃裡。哪怕有著仙童轉世的光環,一旦失去了價值就會被輕視,哪怕有了心理準備,溫止還是被這個殘酷的事實打擊的不輕。

到底有仙童轉世的身份在,溫家人並沒有做的太過分,只是對她漸漸冷淡罷了,事實上除開紅袖與溫止天生不對盤,溫鵬和溫李氏對著她也是十分糾結的。溫止代表著文昌帝君對溫家的庇佑,但是這種庇佑在有了底氣後變得不是那麼重要,可是讓他們任由溫止嫁人,將這份好處帶走,又怎麼可能甘心?一時間溫止在他們心目中如同雞肋,尷尬之下索性無視。

十多年的相處,若說溫止對溫家沒有一點感情顯然是不可能的,之前利用溫家作為掩護、利用弟弟們換取安生日子的想法早在溫鵬的一次次縱容和弟弟們的乖巧聽話中變得真心實意,只希望家人能過得好,弟弟們能有出息,為自己謀福利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

沒想到自己付出了真心,換來的卻是利用殆盡後棄之敝履,若說之前溫止還想著將自己手裡的東西慢慢丟擲來給弟弟們當做升遷的資本,以此換來庇護和自在的生活,但現在她只想逃離溫家的掌控,因此哪怕心中抗拒,溫止也必須把嫁人當做自己的一條路子認真考慮。

從建興六年至今,溫止過了十二年的好日子,終於是要到頭了。

溫止想了許久,從前世想到這輩子,心中不免嗤笑。兩次都是自己傻乎乎的真心實意為家人兄弟謀劃,兩次都是被他們利用的理所當然,既然家人靠不住,她便收了顧家的心思,只多為自己考慮吧。只現在並不能和家裡決裂,為了不會再被紅袖無故找茬兒,溫止來了一次比十二年前花樣更多的裝神弄鬼。

首先是溫止病倒,接著全家一個接一個的渾身無力臥病在床,大夫卻查不出有什麼問題來。接著文昌帝君的畫像漸漸失了顏色,變成一片純白布帛,在大家還沒來得弄個明白時突然起火,然後消失不見,連一絲灰燼都找不到。

理所當然的,這是文昌帝君拋棄了溫家。

溫家人到底是敬鬼神的,連連向上天請罪,只是身體越發虛弱,竟是在跪拜中一同昏厥過去。迷糊中,他們彷彿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在仙樂中說道,溫止仙童乃是朝花仙子的親妹妹,看在仙童的面子上,朝花仙子默許了溫家人分享文昌帝君給弟子的恩賞,甚至在恩賞結束後經不住仙童的苦苦哀求繼續賜予慧果,不想溫家人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處處刁難仙童,作為蓬萊島的女仙之首的朝花仙子十分震怒,因此在溫家降下懲罰,如若溫家人不知懺悔,仙子便是拼著得罪帝君也要將溫家打回原形。

一家人悠悠轉醒,面面相覷,總算是回想起十二年前的朝花仙子就曾說過怠慢溫止恐怕有業報,只是這麼多年裡順風順水,溫止也盡心盡力的幫助溫家,他們竟妄自尊大起來,可不是要惹來報應麼?

這些裝神弄鬼的手段自然都是溫止乾的。讓人無力和昏迷的藥粉,一個音樂播放器,加上以催眠方式說出的話,足夠讓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對付這種投機取巧又自私自利的人,鬼神之事果然是最好使的。溫止立刻受到了溫家人前所未有的寵愛,甚至還隱約帶著惶恐和討好。

被莫名其妙弄暈的五兄弟們在溫李氏的解釋中也明白過來,原本就十分親近和順從溫止的他們恨不得撲在大姐床頭嚎啕大哭,而陳紅袖則榮升為全家的罪人。孩子們出於溫止多年的教養,並未說什麼過分的話出來,只是原本就有些冷淡的關係跌入冰點,而溫鵬和溫李氏若不是看在她到底是孩子親孃的份上,只怕不休了她也要讓她脫層皮。

紅袖這次也是真的怕了,她哪裡想得到,自己不過稍微揚眉吐氣了一下就得罪狠了溫止,連帶著她身後的仙人們都發怒了。她到底是個村婦,被嚇一跳後再不敢作妖,乖乖的每天誦經祈福,低眉順眼。

溫止卻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和溫家人親近,而是提出了參加採選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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