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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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宇的面前，正是一個個大坑，在坑洞當中，他們隱隱約約可以見到，很多具動物的屍骨，正在其中。

舟老就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導遊，他對門外闒非的各種嘶鳴，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繼續對陳宇等人介紹道“此乃殉葬坑，在現在我們看到的是，殉葬的奴隸。再往前走，還會有陪葬的坐騎等。還要往前的話，應該會有，此神生前的追隨者，以及他本尊。你等千萬勿要於任何東西對視，否則，我是救不了你們的。”看舟老凝重的眼神就知道，他並未說謊。

陳宇此時還沉浸在，如此廣袤的墓葬當中無法自拔，根本來不及回話。也就李狗蛋有些壓不住內心的性子，回了舟老一句。

“那您之前不也是一落水就清醒了嗎？我這兒還有些，不怕不怕哈哈。”看他那拍著小腹，得意洋洋的勁兒，別說有事兒的人了，沒事兒人都想抽他兩下子。

舟老沒好氣地輕輕一哼，而後褪下了上衣，後背面向眾人。

陳宇當然是率先看過去的，可當陳宇這麼一看，登時就有些震驚了。舟老的背後，居然沒有接觸水，都一直是五彩斑斕的！李狗蛋更是被那漂亮的花紋吸引住了，伸手就想要嘗試觸控。

但被眼疾手快的舟老，一把拍掉了他的狗爪子，緊接著舟老嚴肅道“此乃我族秘傳之術，相傳有此術傍身，應是萬鬼辟易，遇水應如龍歸大海，更是可在危急時刻保我族性命。但平常時分，是不會有任何異狀的。如今你等看到了，護命之術已浮現出來，此處的危機你等也應該知道了。”言罷，舟老肩膀一聳，衣服又將他的紋身遮掩了起來。

這時的陳宇他們可都沒有紋身相隨，感受著身邊的陰風陣陣，大家都有些緊張。其實也難怪，陳宇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同之處。

“照理來說，我們應該正下方就是火山口。但現在的溫度卻驟然降低，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了點。各位，不用我說了吧，都緊張起來。我們找到6勇等人後，趕緊出去。正如老爺子所說，此地不宜久留。”陳宇為這番言論下了最終的定義，然後率先走到了老爺子身邊，準備前行了。

前世的陳宇其實十分喜歡看那些詭秘的小說，就像某筆記啦，誰又吹了燈之類的。為此，他還專門買了一些教科資料來看。某一時間段內，陳宇級崇拜那種懂得陰陽八卦的人們，尤其是可以尋龍點穴的那種存在。但書中是一回事兒，圖片又是一回事兒，現在眼前的這一幕，更是另一回事兒！

“舟老，你說，這墓葬有多久了？”不覺間，陳宇被牆上華美的雕刻吸引到入迷。他更想要了解這其中的事情，更想要探尋那未知的東西。

舟老隨口答道“哼，不知。不過應是太古時分，眾神皆在時的場景。這壁畫描繪的很不錯，其實古籍《山海經》就是離這兒不遠的地方創作的。在商周之前，甚至三皇五帝之時，此地就有人居住了。當時這個地方的人被廣泛稱謂東夷，老頭子也只知道這些了。具體什麼人，住在這裡，有什麼神人隕落於此，那就更無從而止。”很出奇，跟著老爺子一起走了半天。這陵墓當中的殉葬坑已經走完，但並未有任何怪事出現。這倒是讓警惕的眾人舒心了不少，至少不是一步一個陷阱，一部踩下去就要死的那種。

陳宇聽後也是漬漬稱奇，他沒有想到，舟老是如此神秘的存在。居然連《山海經》，以及各種傳說都知道。要知道，這個年代，可沒什麼人閒到什麼書都看呢。陳宇不由對老頭一族起了興趣，只可惜，他並非老爺子的女婿，也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套他的話。

二人沒有聊多久，面前的場景一轉，陳宇感覺忽然面前變得明亮的許多。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前方。不看不知道，一看口水都流了下來。

“我擦？！這特妹的是夜明珠嗎？這體型也忒大了點吧？！這，這漫天的都是？！”陳宇簡直有些看花眼，整個墓室，上面鑲嵌的各式各樣的夜明珠，看起來靚麗非凡。可當他想要湊近撫摸的時候，老爺子卻一把拽住了陳宇，並扭頭對後方的人們說道“大珠子不要碰，那是妖獸的眼睛。小珠子可以看看，不過千萬勿要取下。”

陳宇這才藉著瑩瑩亮光，看清了大珠子的周邊。確實，在他不注意的周邊，坑內躺著的是一種......恐龍級別的巨大屍骨。看著還真是有些恐怖。好在大家也都聽話，並沒有觸碰任何有可能損命的東西。就連李狗蛋，也都就像是進入博物館的好奇寶寶一般。瞪著眼睛可勁兒看，好似光怕看不清一樣。

就這樣，一路無言，士兵們跟著老人慢慢地向前走著。越往前，只能說越漂亮，雖然不像現在大唐那般華麗，但那種自然的美感，卻不是一般能比擬的了的。

各種新穎的植物，各種從未見過動物的屍骨，各種雕刻，還有種種器皿等等。大家看得眼花繚亂，激動時，還不忘裹一裹衣物。

對，現在陳宇的感覺，就是數九寒冬！越往後走，他就越冷。現在他們哈一口氣，都能出現白霧了。後邊的李狗蛋也是凍得哆哆嗦嗦，不由得出聲問向了舟老。

“老爺子，還有多多多多久啊，感......阿秋！感覺快凍斃了。”一點都看不出寒冷的舟老這時輕輕搖了搖頭，小聲言道“千萬別說話，快了。”說著，他指了指頭頂。

就在眾人都沒有看過的頂部，現在大家抬頭時，卻嚇了一大跳！連剛剛張嘴想要說話的李狗蛋，都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很可能就因為他剛剛的一個噴嚏，頭頂上數以萬計的鳥窩當中，探出了一個黝黑的鳥頭，而那鳥兒黑洞洞的眼睛，此時正緊緊地盯著下方眾人。

對方看到了大家，舟老當然也看到了它。

‘跟著走，千萬不要出聲響。’這就是舟老手語的意思，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眾人也看得清楚。任那鳥兒在上邊‘嗚嗚嗚！嗚嗚嗚嗚！’地一直怪叫，這次也再沒人觸著黴頭了。

接著往前看，眾人出了祭祀區域後，就到達了真正的墓穴所在地。由於他們是要找出口的，所以必須縱穿整個墓穴，嘗試找到直通小湖面，或者外面的地方。畢竟著墓中的空氣是及其流通的，陳宇內心也知道，一定有那麼一個不同於他們進來的小坑道，於地面向臨著的。

當所有人此時再往前一看的時候，前面的路已經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兩米左右，幾乎黑的看不到的大門，正正好擋在眾人面前。看著那佈滿奇異紋路，而又緊閉著的大門，這回李狗蛋可積極了很多。不用舟老來說，他越過陳宇伸手就靠向大門。

這時，見見舟老眼睛越瞪越圓，不由得放聲爆喝道“莫碰！”

可惜，一切都遲了。在萬分之一秒之間，李狗蛋仿若觸碰到了一片水潭，整個人就那麼狠狠地，濺起一片‘水花’地，躺進了門內。

轉眼再看，那哪兒是一扇門呢？！

詭異的紋路極流轉，那些‘水花’迅破碎成了片片狀飛向天空，剎那間，陳宇他們的整個天空都黑了下去。

“暗夜？！”陳宇雖然看不清碎片是什麼，但他立刻就感應到了，這就是那可怕的‘暗夜’！

今時不同往昔，暗夜紛紛飛舞的同時，那不明的黑色東西，也在簌簌地往下落著，落在了眾人身上，落在了大家的間。所有人一時間都迷惘了，好似看到了什麼極為迷戀的東西一般，那甜美的笑容，都掛在了人們的臉上。

“不好！”感覺到不對，將衣服頂在頭上的陳宇嚇的肝兒都顫了。他分明看到，那些面露迷戀笑容計程車兵們，臉上的肉在極‘融化’。很多燎泡都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裸露的面板之上，更有甚者，半邊臉都化為了烏有，只剩下森森白骨，和那紅潤的，還在顫動著的舌頭。

舟老此時好像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他面目猙獰，但是還是十分清醒而狠辣地咆哮道“快往後跑啊，陳宇推著他們往後跑，跑出這片區域，快！”

其實舟老已經反應夠快了，但還是慢了一步。看著這人間慘劇，他只能努力回還，儘量想要保住些人命。可這時的陳宇卻並未聽從舟老的話，或者說延後了老爺子的計劃。

陳宇冷靜的目光看起來可怕極了，但卻十分睿智。

“不！舟老幫忙，我不敢露頭出去。我們一起將帳篷布遮在他們的頭上再說，否則再過不久，這些人非死不可！”言罷，陳宇就近扯過出呆滯的李狗蛋，從他揹包當中抽出帳篷布，朝天用力一甩。

這個時候，老爺子靈敏的身形就得到了最大的幫助。他腳下猛地一蹬，好像一直巨大鳥兒般，穿越了頭頂密不透風的‘暗夜’。就如同武俠電影當中，飛簷走壁的英雄一樣，拽著帳篷布，一路狂奔，直到將布子整個蓋在密集的人群當中。

雖然舟老完成了任務，但可惜還是有人不在帳篷的範圍之內。這些人就這樣生生的，在陳宇的目光之下，化為一團黑煙。如同著了火一樣，燒成一具具碳骨。

還好這些帳篷內的人都呆呆的站著，否則布子一時間還很難罩住他們。陳宇想也不想，趕忙拿著自己的衣服，瘋狂地拍打著他路過的每一個人，身上的黑色詭異灰塵。另一邊的舟老也一樣，為了拯救這些人，二人已經用了自己最快的度，見縫插針穿插在每一個人的身邊。

“呼呼，呼呼舟老，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他們會成為這樣。”陳宇急喘了幾口氣，顫抖著將燙傷的手插在了腰間。

舟老面目又凝重變成了哀傷，他抬起手臂，將一物舉在了陳宇的面前。

“哎，那蟲子，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化為這東西。你看著掉落的粉塵，就是這東西傷到了他們。”陳宇也不敢直接觸碰，只能近距離觀看起了舟老拿過來的東西。

藉著微弱的光亮，陳宇也終於知道是什麼了。這東西，從外表看來，分明就是大號的黑蝴蝶！那顏色，那紋路，像極了水中的毛毛蟲。也難怪舟老會將兩種東西聯絡到一起，居然如此顯而易見。

陳宇細細地看著這蝴蝶的各種構造，想從中看出點什麼門道來。可惜，看了一陣子後，他只能頹然地接受了一個現實，那就是，這‘蝴蝶’他從未見過。可當陳宇看向蝴蝶眼睛時，他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卻忽然升起，陳宇猛然抬頭看向舟老，而這時的舟老，也眯著眼睛看著他。

看著表情邪魅，嘴角抽搐的舟老，陳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輕聲呼喚道“舟老，這東西的眼睛，我怎麼看起來像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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