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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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有些抽搐的舟老，看著正緩緩後退的陳宇，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我想，是我錯了。當初我認為自己是一隻鳥，一隻巨大的鳥兒。現在看來，應該是一隻蝴蝶吧。而我真正恐懼的東西，是那天空之中無處不在，無物不食的‘棺材鳥’。不要害怕，我沒什麼變化。”舟老有些疲憊的神色也正好證明了，他現在並沒有失去神志。

陳宇一臉嚥下了好幾口口水，這才壯著膽子認同地點了點頭。沒辦法不讓他不恐懼，這一切異變，那些乎常理能夠理解的東西，都在不停地重新整理著陳宇的三觀。如果說開始時後他還能冷靜下來思考，這些事情究竟怎麼用科學，或者他的認知來解釋的話。現在的陳宇，已經徹底放棄了。

看著最大的靠山舟老，陳宇剛要張口說話，卻被背部的灼燒感變成了驚叫。

“哎呦！糟糕，這防雨棚不隔熱，粉塵再多的話要被融了！”唯一清醒的二人，現在看起來就像末世下可憐的兩個求生者，不斷惡劣的環境致使他們，一刻都不能停下，不斷地想著如何才能在這艱苦的條件下，生存下來。

舟老看似承受著比陳宇還要嚴重的侵蝕，他咬緊牙關，對陳宇低沉地命令道“快！小陳子，推著他們往回走，或許還有救。”陳宇雖然對這事情不明所以，但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現在的他也只能仰仗著，儲備知識還算豐富的舟老了。二人說幹就幹，絲毫不帶拖泥帶水的。他們將士兵們身上剩餘的繩子拆下來，然後將他們一個個尾串聯起來。就這麼兩個人，拖拽著五十個盯著帳篷，面色迷離計程車兵，艱難地往回行走著。而他們的目標，正是之前路過的那一群黑壓壓的，數以萬計的‘棺材鳥’。

也是一直到靠近，陳宇才豁然想起了原因。舟老其實之前就說了，黑蝴蝶恐懼‘棺材鳥’。他們想要獲得墳墓中的某些東西，但是一直被‘棺材鳥’所阻攔著。

不多時，二人就聽到了來自頭頂的一片戰爭。陳宇透過燒穿的不少孔洞往上看去，雖然沒有了火把的光源。但通道當中的偶爾出現的夜明珠，卻實實在在地照亮了陳宇附近的‘戰場’。

那是怎樣的一片區域呢？至少陳宇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硬要說的話。他只能說他看到的地面，黑壓壓的一片屍體。大部分都是鳥兒的，那些鳥看起來也不是絕對的隔離腐蝕。它們的羽毛在過多蝴蝶的攻擊之下，逐漸溶毀。那些掉落在地面上的鳥，大部分都只剩下黑色的骨架，偶爾有三兩隻運氣好的，也變成了煮熟的沒毛鳥。而且，還在散著陣陣惡臭。那種味道，實在是......陳宇稱之為微波爐烤屎！

可就在陳宇沉浸在這詭異，而又無聲的動物世界時。舟老卻一點都不想讓他閒著，舟老輕輕用包中的刀子將手劃開一個小口，然後將即將溢位手掌的血液對著李狗蛋的嘴就灌了進去。

“老爺子！您？！”陳宇趕忙上前，他對舟老這不同尋常的動作十分不解。他可是記得的，舟老在進入墓道時就說過，如若一但被裡邊神秘事物迷惑的話，神仙難救。可現在的舟老，卻將他的血液餵給迷離的李狗蛋來喝。

舟老輕輕嘆了一口氣，接著搖了搖頭，用蒼老到不行的聲音答道“他們併為窺其全貌，試試吧，或許有用。如若老頭子不行了，還請將軍務必找到我那不成器的女婿。若......若女婿也葬身於此，那，那隻能請將軍照顧小女了！”言語之中，舟老對生命的無限渴望，已經轉嫁到了下一代，乃至下下一代身上了。那種遺憾的感覺，陳宇無法形容出來。

呆滯僅僅數秒後，陳宇立刻回嘴。

“不會的老爺子，您放心，您還要親手救出那傻子6勇。還要教會您孫子，你們這一族的技藝呢！您放心吧，即使是背，我也給您揹出去......您看！好像有效果了。”陳宇說話功夫，李狗蛋居然眼睛逐漸恢復了清明，整個人也慢慢開始有了亂動的跡象。

老爺子見狀也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最怕的倒不是放血救人，他最怕的是放了血之後，這些人還是沒有救活。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外加一個十八歲的陳宇。面前這些迷茫的五十人，是怎麼都帶不出去的。

現在可好，總算是有效果了。舟老在一個一個地餵食著，現在的場景，陳宇更是找不出任何科學跡象能夠解釋。喝血嗎？不是對身體不好的？而且，血液即使進入了口中，即使他們可以吞嚥。那也照理來說是不會進入自身血液當中的，可如若直接輸血，那血型不匹配更可能迅溶血，導致傷兵加死亡。反正這一切的一切，陳宇已經不準備在用腦子了。

舟老的面色越來越蒼白，陳宇只能用自己所剩無幾的水果罐頭中的水分，來給他稍稍補充一些。至少這些東西，有聊勝於無吧。

時間滴滴答答地，跟著墓室內滲入的水滴流逝著。也不知道就經過了多久，外邊的戰爭終於以，鳥兒付出慘重代價取勝而結束。聲響完結的同時，周老這邊也終是將自己的一身熱血，分享給了所有迷茫中計程車兵。

看著從迷茫當中甦醒過來的最後一人，舟老欣慰地露出了笑臉。對於大家那感激的話語和目光，他卻視而不見。只是轉頭急忙對扶著自己的陳宇低聲說道“有這塊布子藏不住多久的，還是趕緊走吧。否則過一會兒那些鳥反應過來後，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陳宇聽完簡單地點了點頭，扶著老爺子開始了前行。一旁有些愧疚的李狗蛋也是一言不，緊緊跟著陳宇。

雖然並沒有任何人責備他，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十分不好受的，他知道，就因為自己的魯莽，才會導致現在多了那麼多的傷兵。

可不要小看那黑蝴蝶的威力，這些清醒後計程車兵，可並不是第一時間來舟老面前道謝的。他們很多人剛一清醒，心中的迷茫立刻就被身體上帶來的，巨大痛苦所替代。一些人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疼得只能低低呻吟。

這些就暫且先不說了，穿越了之前那一道無形的門子，眾人終於來到了最後的墓室。那就是屯放著神棺的地方。

這裡一如既往的恢宏大氣，如若不是深藏在地下的話，絕對會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旅遊景點。當然，陳宇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千年後這座墓室都沒有被現。

有可能是戰爭搗毀了？也有可能被秘密研究？或者......神明往生？陳宇心頭各種各樣神奇的想法不斷地往出冒著。但是他的腳步卻不曾停歇，一直在架著舟老往前走。

慢慢的整個墓室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內，光線雖然不好，但大家還是當其中地現了視線正中央的棺槨。那是怎樣一個存在呢？

它根本沒有沾染任何塵埃，即使過去了千百年，但依舊如新。一塵不染的青銅器，上面裹著一層幾近透明的玉殼。外皮上寫著各式各樣的陳宇認不得的文字，這都還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最嚇人的是，這棺槨居然可以脫離地心引力，就那麼玄而又玄地懸浮在了半空中。而且一點都不低，人們必須央視，才能看到空中的棺槨。

黑暗之中，陳宇不由看向兩邊。無數恐怖巨獸正張著大嘴，無聲地咆哮著。謹記老爺子訓告的陳宇連一個眼睛都沒有敢看。他光怕那些鎮墓獸忽然活過來，將自己等人宰殺了。墓室內千年未有任何活物打擾，陳宇等人也算是頭一批。當然，雖然他們人都在裡邊，但如若不用眼睛來看的話，絕對感覺不出這裡有任何生物。大家謹慎地保持著剋制，連呼吸都放緩了下來。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棺槨時，舟老卻忽然拍了拍陳宇。而後自顧自地跪在了地上。

不明所以的眾人也跟著跪了下來，畢竟論輩分的話，這棺材當中的人也算是老祖宗了，跪一跪又不吃虧。說不定還能保佑我一家平安呢，陳宇如是想著。

旁邊的舟老低低吟誦著莫名的經文，陳宇等人只是跟著他，五體投地地趴跪在地上等待著。不過身體雖然是不動了，可陳宇的眼珠子卻一直在亂轉。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總之，在他看來，這只是一處死地，也就那些兩邊林立著的巨大雕像比較嚇人罷了。

可惜，陳宇和大多數人們的認為，在這神奇的陵墓當中好像次次都不準。就在舟老送完經文，磕過頭之後。棺槨下手邊的兩條巨大蟒蛇雕塑卻‘咔吧！’，出了一聲輕響。這一下子可是嚇壞了眾人。以舟老為的人們迅尋著聲音看向雕像，可雕像卻和之前一般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壞。就好像剛剛那一絲絲聲音沒有存在過一樣。

詭異的氣氛籠罩這所有人心頭，包括舟老。大家在舟老的帶領之下，正在緩緩地，輕柔地向著棺槨對面而去。他們要橫穿整個墓室，去到最後面，找尋最終出去的道路。

很可惜，千算萬算，眾人最終還是沒有躲過歷史永恆的慣性。墓室到頭了。

一臉焦躁的陳宇四處檢視，哪怕絲毫縫隙都不想要放過。他不信，他不相信這麼大的陵墓，連一點點牆縫都不給留下？那風從哪兒來，為什麼會有新鮮空氣。鳥獸又是怎麼出去的！這些疑問在陳宇心中越放越大，甚至焦慮已經侵佔了他僅剩無幾的神志。一陣腦仁劇痛，讓陳宇再無法辨別任何思維。他只是像一個盲目的機器一般，和眾多士兵一起，細細的找尋著出口。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在整個地下，根本沒有時間這個概念。陳宇等人累到癱倒在地，整個墓室對面的一面牆壁，被所有人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大家也都頹然地跟著陳宇坐在了地上。只有一臉不服輸的李狗蛋，和沉默不語的何晨光，還在堅持著。

陳宇緩緩轉過臉來，十分遺憾地對舟老搖著頭。

“老爺子，抱歉了。本以為我們能順利出去，再帶上6勇呢。現在看來，我們算是走入，死衚衕當中了。”陳宇腦海之中已經有了整個墓室的畫面，這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陵墓形式。可以說有點簡單，但卻十分奇怪。總體來說的話，它就是個依著堅硬的火山岩，而建設的‘一’字行地下建築。整個建築內恢宏大氣，各類生物算是聞所聞。所以，陳宇也不知道究竟應該說它簡單呢，還是複雜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舟老的功勞，讓他們避過了不少的可怕事情。只可惜，他們即將要止步於此了。

正當陳宇這麼自怨自艾地想著的時候，何晨光確是有了新的現。只見他抓著一把上面還開著花的草，來到了陳宇面前，對陳宇說道“將軍，這東西應該就是剛剛那兩條蛇掉下來的。末將在查探時找到，不知有何作用。”周圍的人本以為何晨光有了什麼喜人的進展，可當他們豎著耳朵聽到只是草的時候，也都輕輕嘆息了一口氣，搖著頭繼續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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