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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賓利繼續講案子使用的道具,令人訝異的是,他把所有的假設都建立在這雙鞋上,避重就輕,加油添醋,指出這雙神秘之鞋的鞋主就是莫利·史坦第緒。各種參考解釋都出籠了,其中一個最簡單的解釋——狄賓藉偽裝來掩人耳目——卻被略而不提。不知什麼時候,話題又轉到修葛父親荒唐的行徑,說亨利·摩根裝神弄鬼是為了偷這雙鞋?

他冒險側眼偷瞄史賓利。後者說得太投入,太多壯膽酒下肚,太沉迷於鋒頭人物的風光,絲毫沒有轉頭或降低音量。史賓利大笑,他的腳徒然無益探索吧檯下的欄杆。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他說,敲著櫃檯,“這是他的失策,懂了嗎?因為他要溜出他家,沒有人知道。就是你們眼中的尼克·狄賓!當他要重返他的屋子時,他進不去。知道為什麼嗎?他匆匆忙忙把口袋裡的鑰匙弄丟了,就是這樣。哈哈哈。別懷疑,我就是知道。”

這些胡言亂語都是衝著酒館老闆說的。他細心地瞄了白蘭地酒瓶一眼,咳了一聲。

“喔,嘿,先生,究竟——”他誘導史賓利說下去,“狄賓先生是個奇怪的人,嘿,你要不要來點吉爾自家釀的啤酒,先生?味道不錯。就算狄賓先生想要偽裝自己,我們也無權過問,不是嗎?”

史賓利感到一陣昏眩:“你不相信我,呃?你給我聽好,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向全世界昭告,尼克·狄賓是個多麼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要把他的事統統抖出來,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因為——”

“崔弗斯先生!請留意,在場還有女士!”

“無論如何,有人比他計高一籌。有人趁他出去時,用複製鑰匙溜進去,假裝沒有鑰匙。我並不準備對全世界人昭告這件事。我要說的是,你們所有人部誤以為狄賓是好人、戴高禮帽、住豪宅,我要告訴你們……”

修葛不清楚他究竟扯了多遠。他明白史賓利只想趁機報復狄賓。

酒館老闆打斷他的話。他瞥著他的表,回到現實,始料未及對全屋人大吼:“各位女士先生,最後一次點酒,最後一次點酒!酒館十分鐘後打烊!請各位到前面來——”毅然決然的口氣如夾鉗般鉗住客人,忽然嚴格施行十點整關門的限制。酒館老闆忽然間忙得不可開交。頻頻勸誘他的聽眾,幾乎是低聲下氣地哀求,別讓他被吊銷執照,吧檯上擔保會給他們最後一杯。修葛為避人耳目,從人群中退到走廊上。站在那裡等著看史賓利之後的動向。

昏暗中他看得見他獵物的臉,無疑從興致高昂的表情轉為失望。他的頭頂正好有盞油燈,看來彷彿就是個獵物。之前的恐懼襲上心頭,這傢伙仍戀棧著他的燈光和聽眾;但聽眾全散去,他只有再回到漆黑的馬路上去見他要見的人。他跟兇手一定打過照面,就是今晚,在莊園裡。修葛·杜諾範這時有種預感,一種逐漸成形的確定令他可以大聲宣告。

這個人就要死了。

他有股衝動想擠到史賓利身邊,抓住他的肩膀,大喊:“聽我說,你這個笨蛋,別這麼做!趕快離開這裡。趕快離開這裡,否則你的下場一定會跟狄賓一樣。”他敢用他的信念發誓。在這個嘈雜的人群中,死亡就如周遭瀰漫的煙一樣罩在史賓利戰慄的臉上。

史賓利買了瓶白蘭地,匆匆將之塞進外套口袋裡。此外,他又買了兩包煙,可能是在他和兇手見面之前還要打發一點時間。沒有人注意到他;每個人都故意無視他的存在。當第一個離去的人開始推門出去,他很快做了一個決定,跟著他們走。

群眾走到酒吧前月光迤邐的路上就逕自散去。激辯的聲音高起,眾人譁然,而後漸漸消逝在馬路雜沓的腳步聲中。一個荒腔走板的男中音唱起《我那舊燈芯絨褲》;鄉間靜得只剩迴盪在空中的喧鬧聲。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咯咯傻笑,被某人攙扶著拖到巴士站。

酒館的燈全部熄滅。此時又恢復了黑暗和寧靜;不可思議的靜謐讓修葛幾乎差點不敢呼吸。他靠在酒館外的牆上,納悶著他們是否會把狗放出來。有人拉起他頭頂上方的窗戶,沒多久,他聽見那人倒進床裡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史賓利坐在車子前座,一片漆黑,不打算開燈。他不時變換坐姿,劃根火柴點菸,盯著他的表;他一口接一口啜飲著酒。修葛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但他每一塊肌肉都繃得死緊。月亮慢慢下斜:水汪汪的月亮,溫熱的雲迅速聚集在其周圍。

一聲微弱的雷鳴傳來,就像是誰神秘的腳步聲。修葛聽到畜欄裡的牛開始不安分。緊張,有點昏昏欲睡。他一聽到車門輕輕開啟,猛然提高警戒。他的獵物下車,酒瓶撞到車門。他追到馬路上,冷空氣讓他清醒。

遠離喧鬧的酒館越遠,史賓利就越小心往前走,修葛得更謹慎。史賓利走到一半,突然站在馬路中間。一堵教堂前院的低矮石砌牆讓他停下腳步,倚在牆上。他自顧自笑了起來。抬頭看著教堂方塔上月光照著長春藤的陰影,氣氛詭秘的長廊,院子裡倒塌的墓石。他做了一個誇張的姿勢。

“‘村莊粗野的祖先們安息了,’”史賓利大聲念著,“‘一個個永久躺在窄小墓室裡。’真是狗屎!”有個東西在空中晃了一圈,隨即是酒瓶砸在石頭上粉碎的聲音。史賓利繼續向前走。

這個挑釁的舉動著實讓修葛一驚,史賓利卻顯得勇氣倍增。這名跟蹤者的脈搏此時比史賓利跳得還快,他輕拍自己肩膀,測量下顎脈搏,沿著路邊平息自己的情緒。任何人都會贊成這個乾淨俐落的做法,免除了無窮後患;這夜的步調還算悠閒。他倒不怎麼怕史賓利的槍。他料想史賓利就算是在幹鈞一發之際也沒膽用那把槍。昏暗的路上,他邊走邊想,今晚見到的這些人的性格無一下令人費解;史賓利要下是運籌帷幄的幕後指使者,就是精神病專科醫生,全憑你怎麼看。他——

修葛停住腳步。幾乎正對著摩根家黑漆漆的房子,史賓利停下來了。他朝左邊的馬路走,朝莊園花園圍牆的方向去。他在暗中摸索,劃了根火柴,摸著了牆壁。他朝接待所去,絕對沒錯。修葛用他的背抵著樹籬,躡手躡腳地往前……

有人從後面攫住他的手臂——

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驚嚇。修葛嚇得全身僵硬,半天不能思考;動彈不得,更遑論轉身。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那名兇手。他聚集全身力氣突然迴轉,重擊。那個聲音湊在他耳邊,聲音小到讓他以為是自己在想像,小到比樹叢的沙沙聲還小。

“沒事,”那個聲音說,“我都看到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嗎?你會需要幫忙的。”

幾近無聲的低語不再出聲。緩緩轉過身,修葛看到對方背靠在摩根家圍籬的柵欄上。忽隱忽現的月光照在摩根的玻璃杯上。他貼靠在欄杆上,幾乎讓人無法察覺。修葛垂下肩膀以示同意,冒險在寂靜中低語。他需要同伴。他緊張的神經讓他聽得見摩根翻過欄杆的嘎吱聲,和落地時網球鞋踏在溼草坪上的聲音。

不,其他的欄杆也正吱嘎作響,就在前面不遠。史賓利找到了接待所圍牆的入口。他們可以聽得見他的腳步在粗糙的草上擦刮的聲音;他現在又點了一根火柴,把門撐開。動作乾淨俐落。摩根緊跟在後,修葛在黑暗中伏臥在地,四肢匍匐穿過一地月光的馬路。他身手矯捷閃進牆的隱蔽處,氣喘如牛。觸到凹凸不平的石塊讓他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他們繼續努力前進,穿過門口……

他忽然覺得不對勁。他現在看不見也聽不到史賓利的蹤跡。攔在小徑上的潮溼樹幹隱隱騷動,被遮蔽的月還未破雲而出,四下一片黑暗。討厭的蜘蛛網懸浮在小徑上,經過時嘴會不小心吃到。修葛感覺到摩根在戳他的背,躲貓貓這種遊戲及樹下永無盡頭的小徑令他毛骨悚然——小徑已經到了盡頭,轉一個彎。一幢醜陋至極的房子矗立在空地中央。欄杆窗戶曖曖含光。他們看到史賓利了。

他正要走進這片空地,放慢腳步,他的槍已經握在手中。他靠在日晷上提振精神,持著槍小心轉一圈,像在巡視整片開敞的空間。沒有動靜……

接著他又走出了他們的視線外。跨過通往莊園的磚道前行。他們聽得見他腳步在溼草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猶豫半晌,繼續探索。

四下悄然。彷彿空氣中充滿了共振,他們感覺得到他的抽搐和喘氣。他開口說話,聲音不大、低沉但有力:“快給我出來!來呀,出來!別耍花招——看在老天的份上,別再跟我要花招——沒錯,我知道你藏起來了——給我出來——”

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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