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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坎貝爾睜開一隻眼睛。
他的魂魄從遙遠的、聲音視覺飄渺的某處痛苦地爬行,透過幽暗的長廊,重新回到他的體內,最後闖入一片混雜的敲擊聲和燈光之中。
然後他醒了。
第一眼非常難受,等他睜開另一眼,那股衝入腦門的痛楚逼得他不得不立刻又合上眼皮。
他發現——起初並不覺得奇怪——他躺在床上,而這臥房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身穿睡衣,房間裡透著陽光。
他最初注意到的純粹是感官的部分。他的腦袋感覺正朝天花板緩慢地迴旋升起,胃痛苦翻攪著,聲音從乾澀的喉嚨裡粗嘎地吐出,整個人彷彿由無數扭曲的細鐵絲纏繞而成。這天中午12點鐘,當亞倫·坎貝爾從宿醉中醒來,只能幹躺在床上受折騰。
他試圖爬下床,可是突來的一陣暈眩,讓他又躺了回去。這時候他的腦袋開始運作,努力回憶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他什麼都不記得。
亞倫深受刺激。
各種可能隱身於後的酒後劣行、醜態百出的話語或舉止,他現在一點也不記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苦、更令人難堪的了。他只知道,或者該說推測,他應該還在席拉城堡,還有昨晚他被柯林慫恿喝了些叫做坎貝爾厄運的酒,他只記得這些。
臥房的門開啟,凱薩琳走了進來。
她端著只托盤,上頭是黑咖啡和一隻裝有可怖混合物的玻璃蛋杯。她穿著整齊,但略帶憔悴的神情不知怎的讓他稍感寬慰了些。
凱薩琳走過來,將托盤擱在床頭桌上。
“我說,坎貝爾博士,”她劈頭就說。“你不覺得慚愧嗎?”
亞倫的萬般無奈化為一聲呻吟。
“天曉得,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責怪你,”凱薩琳兩手撫著額頭。“我的情況和你差不多。噢,老天,我好難受!”她喘息著,腳下一陣不穩。“可是我至少沒有——”
“沒有什麼?”亞倫啞著嗓子問。
“你不記得了?”
他等待著關於他酒醉劣行的描述向他排山倒海而來。
“不記得。忘光了。”
她指著托盤。“把那杯蛋醋汁喝了。我知道那東西看起來很噁心,但是對身體好。”
“不。先告訴我,我做了什麼?很嚴重嗎?”
凱薩琳臉色慘白望著他。
“沒有柯林嚴重,這是可以肯定的。我離開的時候,你和柯林正在比劍。”
“正在什麼?”
“拿真的劍比來比去,在餐室和走廊裡到處追逐,還跑上樓梯。你把餐桌布披在身上當斗篷,柯林滿嘴蓋爾方言,你還引用了《馬米翁》和《湖畔女子》的故事。只不過你似乎無法決定到底要扮演羅德列克·杜或者道格拉斯·菲爾班克斯。”
亞倫緊閉眼睛。
他輕聲為自己禱告。模糊的記憶猶如穿透窗簾的微光,昨晚神志不清時的影像朝他襲來,接著在滿是困惑的混亂中退去。所有光線閃爍不定,所有聲響逐漸暗沉。
“等一下!”他兩手按著額頭說。“跟愛爾絲芭沒關係吧?我沒有冒犯了她吧?我依稀記得……”
他說著再度閉上眼睛。
“親愛的亞倫,昨晚就這麼件好事。她認為除了死去的安格斯以外,你算是家族裡頭最優秀的成員了。”
“什麼?”
“你不記得昨晚你花了至少半小時向她講述神聖盟約,還有蘇格蘭教會史?”
“等等!我似乎記得——”
“她沒能聽懂,可是被你迷住了。她說知道這麼多牧師名字的人是不可能不敬神的。接著你堅持要她喝下半杯那種烈酒,結果她以麥克白夫人的姿態走回臥房。當然,這都是在你們比劍之前發生的事。接著——你真的不記得柯林對可憐的史汪做了什麼嗎?”
“史汪?麥何斯特家族的史汪?”
“是啊。”
“他跑來做什麼?”
“我的印象有些模糊,不過事情大概是這樣的:你們在屋內到處奔跑比劍之後,柯林說他想出去。他說:‘亞倫小子,今晚有件活兒要幹,咱們去找斯圖亞特家族的人吧。’你回答說這主意真是妙。
“我們走出後門,到了屋外的道路上。我們第一眼瞧見的是,在明亮的月光下,史汪站在那裡,望著這棟房子。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跑回來!柯林大喊:‘那兒有個該死的斯圖亞特家族的人!’說著就舉著長劍向他衝過去。
“史汪望了他一眼,立刻沒命地跑開。我從沒見過有誰跑得那麼快。柯林在他背後猛追,你跑在柯林後面。我沒有加入,當時的情況荒謬得讓我只能站在原地傻笑。柯林沒能追上史汪,不過他有好幾次戳中他的——他的——”
“我懂了。”
“後來柯林跌倒在地,史汪趁機逃走,然後你們兩個一路唱著歌回來。”
凱薩琳顯然有心事,只見她凝視著地板。
“我想你大概不記得了,”她補充說。“我是在這房間裡過夜的。”
“你在這房間裡過夜?”
“是的。柯林醉得什麼都聽不見。他把我們兩個鎖在這裡頭。”
“可是我們沒有……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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