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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色已暗,攝政公園群樹後頭閃現著最後的餘暉,街道另一邊——在他走過聖凱瑟琳教堂所屬之地的時候——高大的攝政區屋宅聳立在昏暗中散發一片白光,此時唐納·何頓心頭的焦慮還是無法減輕,也不覺得有哪件事已經獲得解決。

有那麼一會兒,他就站定不動,攥住聖凱瑟琳教室圍欄的一根鐵欄杆。之後,他往前移行,心臟猛跳。

一條小小的車道——由樹木和取代舊有鐵欄的柳條圍籬與外頭大路隔開——彎如新月行經這些住宅。希莉雅或許置身其中,而瑪歌與索林肯定在裡頭的那棟房子,門牌是1號:轉角上離他最近的那棟。

龐然聳立,一如以往固若金湯!屋子用平滑的白石砌成,昂然屹立,兩層樓房由凹槽式柯林斯圓柱撐持著,柱子巍然矗立門面上,頂住立了幾尊破爛雕像的淺斜頂屋脊。有哪裡變了嗎?

有。即使它無燈的視窗在黃昏裡依然熠熠發光,嶄新的玻璃仍舊擦得晶亮,不過門面上有個邊沿卻橫過一道彎曲的小裂痕。屋頂上有尊雕像在漸黑夜空中稍顯歪斜。攝政公園在大轟炸時深受其害,不過他想不起以前看過那道裂痕。或許是……

怎麼了?走下去啊!

現在他們全家都知道他還活著,這點可以確定——就跟世上所有可以確定的事一樣確定。不過法蘭克·渥倫德打到索林城裡辦公室的那通電話可算不上百分百的成功。何頓腦裡再次浮現渥倫德的影像——披掛著他每回講電話的威嚴打起官腔,蠻橫地攻擊對方職員。戰事處的渥倫德上校想要告訴索林·馬許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此話一出先是惹來一陣嘰喳慌亂的聲音,然後是一名男秘書彬彬有禮到極點的語調,顯然是被打擾了。

“抱歉,先生,”秘書答道,“馬許先生不在辦公室。(何頓的心沉下去。)他來電說他整天都會在家。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在那兒找到他。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

渥倫德清清喉嚨。

“據我所知,”他說,手上的鋼筆輕敲書桌強調每個字,“據我所知,馬許先生有個小姨子叫做希莉雅·德沃何,”此話一出官場文化再壓不下了,他忍不住劈聲問道:“你們有德沃何小姐什麼資料嗎?”

“資料?先生?”

“正是。”

身處自由時代,我們對規章的恐慌日益膨脹,秘書先生顯然把戰事處跟內政部甚至蘇格蘭場搞在一起,開始納悶是誰惹了麻煩。

“戰爭時期,先生,德沃何小姐是德芮克·荷斯果先生的國會秘書。那位國會議員,你曉得。目前我——我想她應該沒有工作。不知可否透露一點你要的資料——呃——資料的性質?”

“我的意思是,”渥倫德說,語調令人吃驚地變得人性多了,“她結婚了嗎?”

秘書的聲音好像跳起來一般。何頓一直彎身前傾想聽清楚電話中的每個字,這會兒他緊捏著桌沿不放。

“結婚嗎,先生?就我所知沒有。”

“喔!”渥倫德應道。“那訂婚了嗎?”

對方聽來閃爍其詞。“據我所知,先生,曾有謠傳她跟荷斯果先生訂了婚。不過到底有沒有正式對外宣佈……”

“謝謝,”渥倫德說,然後掛上電話。他的官樣臉孔鬆弛下來。

“這會兒你只能這麼辦,老小子,”渥倫德補充說,“打封長電報給這個索林什麼的,寄到他家。就算電報落錯了人手,訊息至少不會太過突兀。等電報確定送達,你就可以出門去看這女孩。還有……呃,你知道。祝你好運。”

現在,閒蕩的時間已經結束。

公園上頭,格羅卻斯特城門街1號上頭,溫暖的薄暮漸漸深濃。遠處有輛計程車在鳴喇叭;除此以外,四下一片寂靜,就像鄉下的凱斯華。何頓走上新月形小路時,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柏油路面喀喀響起。沒多遠了,距離通往前門那段石階沒多遠了,他再度停腳。

也許是沒點燈的窗戶提醒他沒人在家,叫他勇氣全失。不過不可能。前門也許會被胖胖的歐貝開啟,那個老奶媽;也許會是希莉雅本人。

“德芮克·荷斯果先生,國會議員。”

房子右邊有條小石板路——另一頭搭起了玫瑰花棚——通往磚砌高牆環繞的後花園。何頓猶疑不定地走上這條小路。他告訴自己(至少,他表面上這麼想)現在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他們也許全都聚在客廳;而客廳位於房子後方,搭建了小小的鑄鐵陽臺和樓梯,要從地面爬層樓上去。這會兒當然最好就是直接去那裡。

他走上小路,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甘苦參半。他常和希莉雅在後花園裡一道喝茶。他彷彿看見瑪歌也在;坐在帆布椅上,捧了本時裝雜誌或是她惟一會看的讀物,如驚悚小說或者有關審判的書。在這同一座花園,時至今日看來遙遠得好像是戰前時代的倫敦轟炸期,媽媽咪——白皺皺的臉,永遠沒法滿足的好奇心,披肩圍在肩膀上——夜復一夜站在這裡,看著炮火映照成白的天空裡的那些轟炸機。

因為威爾郡他們住處那帶還算安全,索林於是想到理應在轟炸期間把瑪歌帶到凱斯華。但是媽媽咪拒絕離開。

“我親愛的孩子啊,”何頓可以聽到她用十分困惑的語調、沙啞不屈的聲音說道,“他們以為可以拿這套胡搞的垃圾恐嚇我們還真笨。”(3.9口徑的成排大炮在攝政公園轟聲響起;大吊燈上亮晶晶的玻璃哐啷跳動。)“叫人火大嘛。所以我才要留在這兒。要不然我其實挺恨倫敦的,你知道。”

然後又說:

“死掉?”媽媽咪說。“唉,我親愛的孩子啊,只希望到時候凱斯華教堂墓園新的地下墓室已經蓋好了。舊的墓園擠得要死,說來還真是罪過。好丟臉,”她的老眼——嵌在蒼白臉孔裡的淡藍——剛毅中懷有牽掛。“不過我還不想死。我得照看——一些事。”

“一些事?”

“我們家族有精神病的遺傳,你知道的。我一個孫女沒事,不過另一個打從她小時候我就一直擔心。不,我還不想被主接走。”

就這樣,1941年刺骨的寒冬裡,當炸彈在紛飛的雪片中嘩嘩落下時,她待在花園觀看探照燈太久了,之後一個星期不到就死於肺炎。聽說希莉雅哭了好幾天。希莉雅也跟她一樣,不肯出城。

希莉雅……

他揮去這些讓他喉嚨不由自主梗塞住的記憶,匆匆走過玫瑰叢搔刺的觸鬚踏進花園。絕然的寂靜再次籠罩他。修剪過的草坪、日晷,還有東牆的梅樹,沐浴在白色的薄暮裡,暮色裡它們的輪廓隱約可見。

而房子後頭也沒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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