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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個憤怒的聲音吼道。“我靠,你就不能機靈點兒。我知道我的腦袋跟尤利烏斯·愷撒一樣禿,但我不需要任何生髮劑!我要的是刮臉。刮——臉。那才是我想要的。看在伊索的份上,你能否別再討論生髮劑,接著幹你的活?”

“非常好的東西呀,先生,”理髮師介紹說。“它會使鬍鬚長得很棒,一定會的。對了,我的叔叔——親叔叔,是這麼說的,先生。”

麥克斯盯著理髮室門邊的角落。

眼前的情景令人印象深刻。體重二百磅的H.M.以一個危險的角度斜坐在理髮椅上,讓人覺得似乎船一晃他就會向後翻倒。一塊巨大的白布蓋著他的身體,基本上也把椅子蓋住了。你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的腦袋。他戴一副大眼鏡,盯著天花板,那神情與其說是木然或者痛苦,不如說是一臉惡毒。

理髮師是個衣著整潔、穿著白夾克的小個子,他在長長的皮帶上磨著剃刀,那動作好像斯威尼·陶德(譯註:理髮師Sweeny Todd,十八世紀末的連環殺手)。

“順便說一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先生,他和您一樣禿。實際上他比您禿得還厲害!畢竟,您這裡還有一點頭髮,”理髮師一邊說,一邊拉下他的耳朵並看著他的耳後。

“他對我說,‘傑克,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好東西的?太不可思議了。’我說,‘非常高興你這樣說。威廉叔叔,它真的有效嗎?’‘有效?’他說,‘我跟你講,傑克,沒一句謊言,第一次使用的二十四小時後,我的頭髮就像自然活動的研究圖片那樣,一夜之間就開花了。黑色的頭髮!我已經六十三歲了,從未想過還有今天。’請恕我無禮,您現在多大了,先生。”

“哼,年輕人。我不需要任何生髮劑!我要的是——”

“隨您高興,先生。這是您的事,”理髮師說。他放下剃刀,用腳踩動控制桿,讓理髮椅更加向後傾斜,椅子上的人一陣恐懼。“現在,要我給您弄個漂亮的假鼻子嗎?”

“我不需要假鼻子,”H.M.說。“怎麼了,年輕人?難道你要割掉我的鼻子?還有,小心那些熱毛巾,我的面板很敏感。我有——”

“噢,不,先生!”理髮師說。“我不會傷到您的。我曾經在一百英里的大風中給十四個顧客刮過臉,沒有傷著一個——嗯——我是指化妝舞會。我不知道這次他們是否會舉行化妝舞會,乘客太少了;但我總是說,沒有什麼比化妝舞會更好了。我可以把您變成一個強盜,先生。或者您可以拉長下巴並戴上一個小帽子,扮作墨索里尼去參加。”

“看在邁克的份上,小心那些毛巾!小心——”

“先生,到這邊來,”理髮師說,他熟練地取下H.M.的眼鏡,並把一塊冒著煙的熱毛巾敷在他臉上。這時,他看見了麥克斯。“先生,請進!請坐,您是下一位。”

“謝謝,我不需要理髮,”麥克斯說。“我想和那位先生談談。”

他正說著,椅子上的人彷彿觸電般的一陣痙攣。白罩衣下伸出一隻手,將敷在面上的毛巾拿開,他的臉紅得像煮熟了的龍蝦,充滿惡毒的眼神環視了下週圍,狠狠地盯著麥克斯。

“記者!”他吼道,“又是記者!我剛還以為能清靜一會兒,這個地方又充滿了記者。噢,我的眼睛,把我的眼鏡給我。”

“可是,先生——”理髮師說。

“給我眼鏡,”H.M.強調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想要刮臉了,我想要鬍子長到這裡。”他指定的鬍鬚長度似乎不可能實現。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錢扔給理髮師,戴上眼鏡。他的大肚子就像一個懸掛在船頭的英雄雕像,上面除了金錶鏈以外,還裝飾著一串巨大的麋鹿牙齒,那是別人在紐約送給他的。

他笨拙地走到衣帽架前,穿上雨衣並帶上一頂斜紋軟呢帽。他把帽沿拉至耳朵,看上去難以置信。

“啊,我——”麥克斯抗議說。

H.M.極具尊嚴地走出理髮室,麥克斯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出售紀念品的商店前,H.M.的態度才緩和了些。

“現在,想說什麼就說吧,”他抽了下鼻子,嘟噥道。“如果剛才在那兒談的話,恐怕十分鐘之內船上到處都是口哨聲。”

麥克斯感到如釋重負。

“很榮幸再次見到您,H.M.。”他說。“您看上去並不顯老,您為什麼上這艘船?為什麼要保密?”

“我老了,”H.M.沮喪地說,“還消化不良,瞧見了麼?”他從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裝滿白色小球的大瓶子,用力吸了一下。“我也許活不了多久了,年輕人,但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盡我最大的力量。當我死了以後,”——他看著麥克斯,眼神中彷彿預示著最壞的結果——“也許他們以為還有更多的比我老的人。你不要在意我的行動,我有自己的理由。”

“您在美國呆了多久?”

“五天。”

麥克斯想了解更深一些。戰爭爆發以來,他就不知道H.M.在白廳(譯註:英國政府)的地位變得如何,但他相信,無論是誰取代H.M.成為軍事情報部門的首腦,這個老傢伙仍然抵得過兩個人。也許他是該謹慎一些,不要暗示出任何線索。

雖然晚餐時間已經過了,但他還是第一次在航行中不覺得餓。

“船上發生的事,”他問,“您知道嗎?”

H.M.小聲嘀咕著,他一面聽,一面在心中打著腹稿。眼鏡下銳利的小眼睛逐漸睜大。

“噢,我的眼睛!”他叫道。“光影!影——” 他舉起拳頭,彷彿受到了魔鬼的折磨和迫害,“不會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吧?”

“恐怕是的,而且比您以前見過的更糟。我還記得一些您辦的案子,您只需揭示兇手是如何從上鎖的房間出去的(參見1938年的《猶大之窗》),或是怎樣穿過雪地而不留下足跡(參見1934年的《白修道院謀殺案》)。這次需要您解釋一下指紋——真實的指紋——由一個不存在的兇手留下的指紋。您可以看出這是怎麼做到的,H.M.,如果您能參與進來的話,將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佛朗克擔負的責任實在夠多了。”

“難道你以為我就沒有擔負什麼責任麼?”

“哦,您的確有,可您是在這類事中成長起來的。佛朗克不是。”

他幾乎以為自己說得太多了。H.M.看著他,眼神裡充滿威嚴,他的一隻眼睛斜閉著,另一隻則睜得大大的。麥克斯在心裡搜尋著恭維話,打算轉移他的憤怒。

但是,H.M.充滿尊嚴地撇了撇嘴角,做出了決斷。

“我需要空氣,”他說。“大量的空氣。到甲板上去,把整件事告訴我。”

他們摸索著穿過黑暗的船艙,這種黑暗被定義為黃昏。如果黑色可以分等級——不僅僅是漆黑——海上的第三個夜晚也許比前兩個晚上亮一點。正好能看清放在面前的手,不過僅此而已。

他們站在B甲板的下風處,沒有帆布遮擋。隨著甲板的起伏,閃爍的星星看起來一晃一晃的。外面的溫度已接近冰點,寒風吹進麥克斯的襯衫,胸膛變得麻木起來,頭皮和手掌也感到刺疼;但他喜歡這種感覺,這使得他精神一振。

他們可以在欄杆旁看見下面的光亮。到處漆黑一片,只有船邊的浪花發出微弱的白光。浪花在船邊就消失了。這是死亡之光,彷彿屍體前的燭光浮在海上,一層層的,像解開的緞帶般向兩邊延展。給人感覺就是要在巨大的噪聲中排除其他的聲音。這讓人思維遲鈍,覺得瞌睡。

“現在,年輕人,”一個聲音從他身旁的黑暗中傳出。

麥克斯注視著周圍漆黑、油膩的海水,向他講述整件事,一點兒也沒有隱瞞。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當他全部講完後,H.M.的沉默給他一種不祥的預兆。麥克斯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感覺。他們似乎是在一個冰冷的空間裡談話,既不是海上,也不是地上或空中。耳中一直充斥著海浪的聲音。

“這麼看來,”H.M.咕噥著說。“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嗯?”

“的確不是。”

“你的想法是,” H.M.在黑暗中低聲說道,“那個兇手,和星期五晚上在阿徹醫生的門外對著女士頭像(多半就是吉阿·貝夫人)投擲飛刀的傢伙是同一個人?”

“我是這麼想的。”

“同時,又是那個傢伙,他戴著防毒面具,不管是碰巧或是故意的吧,將頭伸進肯沃爾西的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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