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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他不在乎身上是否有血跡!也不在乎有人看見他靠近或離開犯罪現場。等‘伯納’的罪行成立後,這些就大派用場了。

“接下來是計劃中最棘手的一部分。這個問題就是,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屍體?偵探什麼時候開始查案?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追查指紋?他認為不會在當天晚上就開始的,肯定不會在一小時內開始的,這種假設不無道理。他回到肯沃爾西的客艙,除掉偽裝,吞下另一劑噁心的藥物,這讓他那兩天的暈船反應顯得貨真價實,接著痛苦呻吟著爬到床上。他剛一安頓下來……”

事務長接上了他的話茬。“我就走進了他的客艙,”格里斯沃爾德悶悶不樂地說。

H.M.點點頭。

“是的;如你所說,你第一次走進了他的客艙。可那又怎樣?只是讓虛構的情形像模像樣罷了。肯沃爾西講了個戴防毒面具的人四處遊蕩的鬼故事。他剛講完,麥克斯·馬休斯就進來了。從麥克斯告訴事務長的話中,肯沃爾西非常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發現了屍體!船長已經咆哮著要求採取行動了!肯沃爾西肯定是額頭冷汗直冒,胃部痙攣。”H.M.看著事務長和麥克斯,“你們還記得,他是怎樣突兀地把你們趕出客艙嗎?還記得事務長建議找醫生來看看時,他又是怎樣地大發脾氣嗎?還記得他嚷嚷著說不管出什麼事,當晚都不想再被打攪嗎?

“現在就輪到真真切切的嚴峻考驗了。

“他把自己再次裝扮成伯納,鎖上門,然後飛快地穿過洗手間進到B-71艙。在那兒他坐下來擺弄他的橡皮圖章,印油準備就緒。

“他當時的打算是這樣的。某人,也許就是船長本人,會來要他的指紋印。好!伯納面前放著印油,同意取指紋,並且把拇指按在他自己那個一塌糊塗的印油上。然後,他會表現得很懊惱,用手帕擦擦拇指,接著就當著目擊證人的面,留下偽造指紋,與他留在B-37艙裡的一模一樣。在這段時間裡,如果他們對他設套,他就要設法讓自己的言談舉止顯得真是犯罪了。”

這回是三副插話了。

“不好意思,”克魯伊申克說,“可他嘰裡咕嚕說的那些……關於‘那個女人’,還有‘她’是個叛徒……?”

H.M.哼了一聲。

“捏造動機,年輕人。他想向你灌輸這樣一個念頭,而且看來他也做到了:那個伊絲黛爾·吉阿·貝是個納粹間諜,他殺了她。你瞧,我完全肯定,肯沃爾西就是那個寫匿名紙條給船長,警告說船上有個女間諜的人。

“好了!有了在伯納客艙提取的拇指印,他認為他的計劃就將大功告成。他們不太可能在客艙裡當場比對指紋,而只是先蒐集指紋,再帶走比對。就在他們取走指紋的當天晚上,‘伯納’會寫下自殺字條,然後用一個穿戴好的假人上演他的假自殺,接著就消失。事務長和三副離開那個客艙後,沒人會再見到他。‘伯納’的指紋會跟血指紋比對相同。他的罪證就在那兒擺著。最後,船上所取的其它指紋都跟伯納的不一樣,因為肯沃爾西的指紋是在正常情況下提取的。看,這個計策妙就妙在這裡。整個冒名頂替的過程會在四十八小時內結束。”

H.M.頓了頓,嗅了嗅空酒杯。他的雪茄已經熄滅了,但他沒再重新點燃。

“只不過,”他酸溜溜地說,“計劃出錯了。”

“因為,”事務長說,“我和克魯伊申克被他的嘰裡咕嚕弄得很激動,拒絕讓他用自己的印油。因此,我們用正常的方法取了他的指紋。他完蛋了。”

“完蛋了?”H.M.大聲說道,“難怪你們離開的時候,他臉上有那種奇怪的表情:這種表情你們描摹不清。他的全盤計劃可是機關算盡、萬無一失的。你們沒看出來嗎?

“我們來回想一下第二天晚上發生的事吧,‘伯納上尉’的危險越來越大,必須在他被抓住前把他處理掉。肯沃爾西穿戴好一個假人(他說是用一塊地毯跟一些捲起來的報紙做的),對它開了一槍,再將‘屍體’扔下船去,他有把握看守們會看到它掉下去。‘屍體’將原封不動地落到海水裡,當然,沒人會知道。你們知道,他還想補救他的計劃。伯納上尉的的確確留下了一張自殺字條,承認殺了人,但卻被扔掉了。而且胡佛先生髮誓說B甲板上有兩個人。

“我們還可以回顧一下肯沃爾西受到的驚嚇,他哆哆嗦嗦地處理完假人,哆哆嗦嗦地喝下一杯酒讓胃消停下來,哆哆嗦嗦地頭一回穿上合適的衣服上樓,這時他撞上了一個姑娘,自稱是瓦萊麗·查佛德,他的表妹——而且,表示要把他從那些信件的威脅中拯救出來!

“哦,我的眼睛。

“但是,想想指印吧,你們還不明白麼,那個大大的、懸著的證據已經套上了他的脖子了!”

瓦萊麗看上去搞糊塗了。“不,我沒明白過來,”她回道,“不管怎麼說,沒有人的指紋跟兇殺現場的血指紋一樣呀。”

H.M.伸出雙手,彷彿是在請求:“聽著,我的姑娘。看在伊索的份上,想一想吧!在事務長的保險櫃裡有八張白色的小卡片,每一張上面都有一名乘客的左、右手拇指印。而‘伯納上尉”的指印是被正常提取的,肯沃爾西的也是正常提取的。最終,有兩張卡上的指印是一模一樣的。”

“完蛋了,”事務長重複道,“沒救了。”

“是的。到目前為止,沒有人想到把不同乘客的指紋互相比對。如果你們這麼做的話,本該發現伯納跟肯沃爾西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一旦船靠岸,官方派出的警察接手案件的話,像這樣可笑的錯誤馬上就會被發現。肯沃爾西必須拿到伯納的指紋卡。他必須拿到,不然他就死定了!因此,他拉響了潛艇警報,襲擊事務長辦公室,卻……”

“——可是卻沒有碰事務長保險櫃裡的卡片,”拉斯洛普忽然說道,“為什麼?如果他想拿那些卡片中的一張,為什麼不開保險櫃呢?”

“假如說,”H.M.咧嘴笑道,“我們想要最終決定性的線索,證明那名罪犯就是傑羅姆·肯沃爾西,那麼這就是證據。

“他沒有在保險櫃裡找,是因為他不知道卡片在那裡。而且,他是惟一一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聽著:回想一下星期三早晨。事務長告訴大家他怎麼處理乘客的指紋卡時,除了肯沃爾西以外,你們大家都在甲板上。他認為卡片在那些公開放著的卡紙文件裡,看著都很像。因此,他把文件翻了個遍,卻沒去碰保險櫃。他隨意拿了一疊護照,為偷走伯納的假護照作掩護,但他沒拿到他要的卡片。

“我暗自思忖。你還有機會,夥計。所以我就讓大家謠傳,傳我腦瓜上挨的那下比實際要嚴重得多。我讓卡片在我手中的訊息傳出去。你們知道他後來幹了什麼。至於說重又裝扮成那樣,並穿上伯納上尉的制服,因為這傢伙絕望了。他被監視了:這就是為什麼他在突襲事務長辦公室時,不得不拉響潛艇警報。他那時已經不擇手段,騎虎難下了。那夜有霧,假如他穿上伯納的備用制服,任何人碰巧看見他,別人就會認為目擊者神經高度緊張,在海上見鬼了。他讓別人中計。不過嘛,”H.M.苦笑著說。他的臉色疲憊,相當蒼白的樣子,“我讓他中了我的計,就是這樣。”

一陣靜默。

外面冬日的陽光燦爛。水面的倒影在不凍港前漂動,也在艙頂晃動。他們正沿著英吉利海峽北上。從昨天他們看到英吉利海岸上白崖七姐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到達倫敦的港口了。愛德華迪克號朝蒂爾伯里港(譯註,Tilbury Dock,在倫敦東南,著名港區)的方向開去,在平靜的水面上駛向家園。

“就有一件事,”事務長搖著頭,低聲說道,“我還是不明白。肯沃爾西上回跟我們旅行時,他也暈船……”

H.M.又從鏡片上方盯著他看。

“你是個刨根問底的人,是嗎?”他問道,“假如我再做一次猜測的話,我願意打賭,他在那次旅途上頭幾天的暈船,主要是由又吼又叫,又跳又笑的宿醉引起的。確實就是這樣……這個,我是這麼聽說的。儘管如此,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非常有效地利用了那次的效果。他知道關於船上的一切:他自己的名聲,客艙的位置,你對指紋的熟悉程度:這一切全都被他仔細地用到了計劃裡。他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傢伙,你知道的。他們在外交部也是這麼認為的。”

“聰明?”事務長重複道,“他是個要命的天才!”

“可是,”瓦萊麗說,“他看起來這麼討人喜歡。”

“的確,”H.M.附和道,“許多殺人犯都是這樣的。這不是自相矛盾,也不是剛愎自用,儘管這總讓別人感到吃驚。這是因果關係。女人們覺得他們討人喜歡,所以他們就跟女人們陷入麻煩中。然後,他們要從中解脫出來。你們以前聽過這樣的故事,以後也還會聽到許多。”

吸菸室乘務員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

“驅逐艦正從外面經過,”他說,“你們有誰想要看看嗎?”

大家商量好似地往門口湧去,只留下瓦萊麗、麥克斯,還有瞪大眼睛的H.M.。

“這就是感激,”H.M.說,“唉!”

“我們都很感激您,”瓦萊麗說,右手擋著眼睛,“尤其是,我。不過——得了,我不想再匆匆度過更加可怕更加偽善的九天。我也得跟這船回去。沒有護照,他們是不會讓我上岸的。”

H.M.對她怒目而視。

“誰說你不能上岸的?”他追問道,“我是個老頭,不是麼?我可能需要一兩天來搞定這件事,僅此而已。該死的,只要拉斯洛普來找我辦同樣的事就行,肯沃爾西毀了他的護照……他把所有的東西都丟下了船,就像他丟棄武器一樣……到時,我就可以為你做點什麼了,不是麼?”他看了看麥克斯,“你要她上岸嗎?”

“要是她不能上岸,”他決心已定地說,“我就跟她一塊回船上。”

“我覺得你壞透了,”瓦萊麗說,“你覺得我壞透了。也許我們現在都還這麼想。但是,假如他們不讓我上岸,而你上岸了,我就從船上跳下去,遊著泳追你。”她向他伸出了雙手。

聽到船上的樂隊開始演奏,大家平靜地走進了大廳。船上安靜地舉行著禮拜儀式。馬休斯中校並不熟練地捧著本聖經,站在臨時搭成的講壇上,看著他的乘客們聚集在一起。他又一次念起了讚美詩第二十三篇;麥克斯心想,這一篇非常適合老佛朗克來唸。沒有聖歌,沒有祈禱。但是,馬休斯中校做了個手勢,樂隊開始演奏,他們唱起了《天佑吾王》(譯註,即God Save the King,英國的傳統國歌)。歌詞從未唱得如此有力,從未如此地發自肺腑,旋律飄向艙頂,這艘灰色的輪船沿著海峽北上;在充滿死亡、風暴、恐懼和黑暗的廣闊水域中,愛德華迪克號如同一根堅定的指南針,它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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