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願意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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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衣三人回了房，金翹長嘆了一句“姐，這是我人生裡，最漫長的一個晚上了。”

左月趕緊點頭，表示很贊同。

何青衣很無奈，“我第一進宮，許嬤嬤就帶了我去見張美人，當時何嬪瘋的宮女都按不住，更可怕。不過，好在是白，沒今晚上嚇人。”

到這裡，金翹『插』嘴了，“還好有周公子。”

左月突然笑了，“金翹看上週公子了？”

“哪裡，”金翹倒是也不害羞，“周公子長的好看，喜歡他的人也不缺我一個。”又衝著何青衣“姐，以前大家都周公子好看，我也只覺得他英俊。可今晚上，我覺得他人真不錯啊。”

何青衣點點頭，“周和為人正直，人品確實很好。”心裡想起某個人品很不好，做事很『奸』詐，永遠兩面三刀挖坑給人跳的人。

左月卻突然問“姐，你有沒有想過，會嫁給什麼樣子的人。”頓了一下，又解釋“我是，假如。”

何青衣笑了笑，“假如的話，我倒是希望我是個男的。”

“什麼啊！”金翹不樂意了，“月兒姐姐喜歡何大公子那樣的，我今覺得像周公子那樣的就挺好，姐，你，這兩人哪個比較好？”

左月問的虛無，金翹一下子就拿出兩個現實的人來了，這叫何青衣怎麼呢。

何青衣想了想，“像大哥那樣的比較好。”

“為什麼？”左月也好奇了。

何青衣偷偷地“因為他是我哥啊！”然後又笑著地“我當然得選他了。”

金翹嬌嗔“姐不老實，那你到是看，大公子哪裡好了？”

“周和太聽話了。”何青衣“應該是戰場上的規矩吧，他太聽話了，這樣的人，再怎麼愛一個人，收到命令的時候，該走他還是會走的。而大公子就不一樣了，他沒那麼聽話，這點比周和強。”

“這麼，也很有道理啊，”左月感慨:“去年的元宵節，大公子不就跟夫人，要退婚嗎，還跪了好久呢。”

何青衣想起這事，突然問左月“月兒，要是我們出宮，你願意跟大公子嗎？”

左月很害羞，扭扭捏捏，不出話來。

金翹“月兒姐姐這是願意呢。”

“他跟孟姐的婚事就定在這個端午，”何青衣“他三月中旬中了狀元，孟家就提出要雙喜臨門，把婚禮也給辦了。大公子拖到現在，也盡力了。先前他問我，回不回去參加婚禮呢。”

左月突然就沉默了，她知道，何學瑜一定會娶妻，一定會結婚。可是，她沒想到，就在這一刻，聽到何學瑜要結婚的訊息。

金翹有點吃驚，“這麼快。”

“孟姐年紀不了。”何青衣“估計十八了，等了大公子好多年了。”

左月突然掉了眼淚，何青衣在懷裡『摸』了半手帕，卻想起來，留給張美人了。只得拿了衣袖，替左月擦了眼淚。

何青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左月，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話“我要是個男子，一定娶月兒為妻。”

金翹在邊上急了，問“姐，那樣我不是要作妾了？”

左月正傷心呢，聽見這兩饒瘋話，破涕為笑。過了一會兒，“姐，我也知道大公子一定會結婚，可沒想到是這個時候，哎……也是該結婚了，大公子都二十一歲了。”

何青衣就逗她話，問“你是幾歲跟的大公子？”

左月“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被人牙子給拐了。進府的時候，已經六歲了，從那時起就跟了大公子，到今年都九年了。”

“六歲啊，”何青衣問“那你都做些什麼呢？”

“剛開始跟著院子裡的阿嬤打掃庭院，打水什麼的，”左月“後來長大點了，就進大公子的書房伺候，字是老太爺啟蒙的，後來是大公子教的。”

何青衣心想，左月記事之後的九年，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何學瑜。而何學瑜又是那樣的溫潤君子，左月如何不愛他呢。

金翹又『插』嘴了，“我的字還是姐跟月兒姐姐教的呢。”

何青衣『摸』『摸』金翹的腦袋，問“那你時候做什麼呢？”

金翹“我父親一直在府裡做花匠，我就跟著拔草，捉蟲子啊。很好玩的，夏的時候，可以捉牛，金龜子，知了，螢火蟲，還有蜻蜓。姐，你知道哪裡的螢火蟲最多？”

何青衣想了想，“水澤之畔。”

左月忍不住笑了，“姐，你這是背書呢。”

金翹“府裡不是有個花園嘛，靠北的池塘邊上，那裡最多。夏夜裡去看，跟上的星星一樣。”

左月“我跟大公子一起見過！”

兩人看了眼何青衣，何青衣搖搖頭，“祖父祖母不讓那個時候出去，後來更沒機會了。”

金翹跟左月對視一眼，何青衣在孟夫人手下的日子，她們做丫鬟的，都覺得可憐。

何青衣也趁機了“月兒要是想跟大公子，並不難，只是，你們的孩子，以後就是我的翻版。他如果愛你，孟姐如何不恨你，他如果不愛你，你跟他又有什麼意思。”

左月知道，何青衣這是在勸，她也知道自己跟何學瑜並無可能成為夫妻，作妾倒是想過，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份上。

所以，一開始聽何學瑜要結婚，她不禁傷心落淚，可後來再一，也覺得給他作妾，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像姐的那樣，如何大公子對自己好，孟姐如何不傷心，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也是姐這般生活，那自己如何對得起孩子。

這樣一想，左月對何學瑜的執念，倒是放下了一些。或許，是在世俗層面上的放下。她能接受何學瑜娶妻生子，也不再去描繪自己如果加入他們家裡，會是如何一副模樣。可精神層面上，她仍然深愛著何學瑜，甚至，可以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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