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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半個月,天越來越熱,一直未下雨,除卻江南一帶,所有州郡均已上報大旱,滇南的摺子也呈上去了,這裡不管離京城還是江南都很遠,朝廷且自顧不暇,等輪到滇南,估計得到猴年馬月。
寶豐糧莊滿滿五大倉糧食堆在那裡吃灰,葉清沅餘怒未消,不見寧錦嫿發話,她不會自作主張把這些糧食白白送給官府,更不會開口問。等七月底八月初,寧錦嫿核對王府賬務,發現米價已經翻了三倍,漲到八百文一石。
她頓時坐不住了,挺著大肚子去找陸寒霄,她找他從來沒有通稟的念頭,推門進來才發現裡面不止一個人,有三個男人。
一個是她的夫君鎮南王,另一個是久久不見的梵琅梵統領,他看見她時眸光一緊,目光緊緊盯著她,透綠的眸子中似有千言萬語。
對這個數月前曾擾亂自己心緒的男子,寧錦嫿已無暇顧及。她繞過他,直勾勾看著端坐著的另一個白衣男子,倏地,眼淚簌簌而下。
第81章 第
81 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這麼嬌氣。”
她踉蹌著衝過去,矜貴如謫仙的男子抬手穩住她的身體,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擦拭她的淚珠。
熟悉的冷松香味縈繞鼻尖,兄長的懷抱跟從前一樣寬厚可靠,寧錦嫿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嗚嗚咽咽,濡溼了他胸前雪白的衣襟。
“好了,不哭啊,兄長在呢。”
寧重遠長身玉立在她身側,如墨般烏潤的眉眼精緻,又不至於陰柔,一襲白衣勝雪,遺世而獨立。他溫聲細語地一遍遍安慰,寧錦嫿在人前看重體面,鮮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梵琅沉沉看著那抹倩影,眸色複雜萬分。
她比之前豐腴了些,眉目舒展,珠光玉容,想來過得不錯。
這裡有她的夫君,她的親人,而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罷了。頂著陸寒霄刀刮似的目光,這個風塵僕僕的高大男人悄然退了出去。如若寧錦嫿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左臂不自然地下垂,身上隱隱發出一股血腥味。
可惜寧錦嫿此時眼裡除了兄長,誰都放不下。兄妹倆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看得陸寒霄心裡直泛酸。
他輕柔又不容置疑地地把寧錦嫿從寧重遠懷裡拉出來,指腹揉擦她泛紅的眼角,“這麼委屈,難道為夫平時苛待你了?”
“我看看,妝面花了。”
“呸。”寧錦嫿朦朧的淚眼瞪了他一眼,抽嗒嗒道;“胡說八道!我今日沒上妝。”
如此一打岔,倒止住了她停不住的眼淚。
後知後覺地,寧錦嫿用衣袖輕拭眼角,另一隻手跟個驚慌無措的小兔子似的,緊緊抓住兄長的衣袖。
“兄長,我好想你。”
失去家族依靠,沒有父兄庇護,儘管陸寒霄不曾薄待她,那種如履薄冰的惶恐一直縈繞在心頭。
對兄長的思念掛懷,心裡的憋悶委屈,在這一瞬間通通宣洩出來,以至於寧錦嫿並未注意到房裡劍拔弩張的氛圍。也便沒有深想,為什麼素來疼愛她的兄長來滇南沒有第一時間見她這個親妹妹,反而跟妹夫在書房裡謀劃。
她忙問道:“兄長,路上、路上到底出了什麼事,這段日子你在哪裡呀,父親呢,父親怎麼樣?還有……你怎麼一路到滇南的,專程來找我嗎?”
“父親很好,我也很好。”
面對她連珠炮似的疑問,寧重遠淡淡一笑,卻輕巧地一筆帶過。他眸光掃向她的滾圓的肚皮,溫聲道:“倒是你,又要做母親了,還這麼跳脫。幾個月了?”
寧錦嫿略顯羞澀地垂下頭,她生陸鈺都六七年了,如今接二連三地懷孕生子,在兄長面前有種老蚌生珠的荒唐感。
陸寒霄不著痕跡地把大舅兄的袖子從寧錦嫿手中解救出來,緊握她的手,沉聲道:“八個月,還有兩個月生產。”
“這一胎兇險,不能出任何差錯。”
寧重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身量修長,抬手剛好摸到寧錦嫿烏黑的髮髻。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養胎,勿要多思多慮。”
寧錦嫿紅彤彤的眼眸裡滿是懵懂,她讓琴瑤看了,她說肚子只是看著大,其實並無大礙,什麼時候兇險了?
可長兄如父,寧重遠面上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在妹妹心裡比鎮南王這個夫君更加威嚴。她溫順地低下頭,心裡依然澎湃著見到兄長的狂喜。
久別重逢的兩兄妹又說了些體己的話,寧重遠是個文臣,他聲音不急不徐,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況且寧錦嫿根本沒對兄長設防。不消三言兩語,寧重遠已把妹妹這段日子的遭遇摸了清楚。
出於某種心思,寧錦嫿什麼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唯獨對寶兒的病語焉不詳,給陸寒霄在大舅兄面前留了最後的臉面。
……
三人一起用膳,顯得有些詭異。
陸寒霄身為一家之主,理當坐主位,接著是輩分高的寧重遠,位於其右手邊。寧錦嫿為妻為幼,只能屈居主位的左側。誰知兩個男人都有意無意往她身邊靠攏,寧重遠給她剝蝦,陸寒霄給她夾菜。
食不言寢不語,寧錦嫿想跟兄長說話,一張嘴就被塞了個蝦身,只能眼巴巴等著菜撤了幾次,幾人用帕子淨手。
“兄長,我——”“嫿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
彷彿提前預見現在的情形,寧重遠淡聲拒絕了妹妹。他聲音清雅,語氣強硬,讓寧錦嫿恍然想起在閨閣時,自己偷偷溜出去,被他當場抓包的情形。
寧國公對容貌酷似亡妻的幼女十分溺愛,假如讓寧國公抓包,頂多訓斥兩句,雷聲大雨點小。但若犯到大公子手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寧大小姐可慘了。
兄長不訓斥她,甚至滿面春風地讓她回去休息,轉頭就把抱月、抱琴還有她的近身丫鬟悉數扣下,也不打也不罵,只關在後院黑漆漆的柴房裡,等什麼時候小姐“知錯”才放出來。
“好吧。”
昔日餘威尤在,儘管寧錦嫿已嫁為人婦七年,孃家兄長再也管不到她頭上,她依然對兄長有種天然的敬畏。抱琴扶著她的手臂款款離去,即將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看。
“兄長,明日……我能見到你吧?”
寧重遠微微頷首,輕笑道:“自然。”
至此,寧錦嫿悵然若失地離開,一步三回頭。等她的身影徹底不見,兩個男人瞬時收斂起笑意。桌上的菜餚均已撤下,兩人隔著諾大的紅木桌案,眸光交鋒。
“王爺,有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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