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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霖道:“我猜當時小魯隱身在草叢中,而且天黑,兇徒並沒有看到他。兇徒先用石頭砸暈了惠恩法師,不想草叢中還有一個人。小魯聽到動靜出來,兇徒避無可避,乾脆拔刀上前將他殺了。”

張珏道:“如此,兇徒應該只是路過這裡,不願意被人看到,所以暗中接近惠恩法師,將他打暈。因為惠恩法師並沒有看到兇徒的臉,所以談不上滅口。小魯聽到動靜出來時,大概正好借月色或是掉在地上的燈籠看到了兇徒面目,兇徒怕身份暴露,便挺刀上前,殺了小魯。”

劉霖道:“不錯,這一番解釋更合情合理。”又讚道:“張兄,你心思縝密,不在我之下。若是宋慈宋相公還在世,定會對你讚賞有加。”張珏道:“論心思縝密,我可不及劉兄,我這全是得了劉兄的提示。”

三人又舉火尋找一番,果然在道邊尋到一塊帶血的石頭,應該就是兇徒用來擊暈惠恩法師的兇器了。

但這裡面仍然有一重大疑點——惠恩法師提燈站在山道上,這一段路剛巧沒有拐彎,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遠遠就能看見這裡有人。如果兇徒僅僅是簡單地要避人耳目、遮掩行蹤,何不先躲避到道旁暗處,等惠恩法師、小魯過去後再說,偏偏要行兇殺人呢?這裡不是戰場,殺人不是舉手抬臂須臾之間的事。況且殺的是軍人,必然引來全城搜捕追查。

不是萬不得已,兇徒不會走到這一步。

劉霖又提出另外一種解釋:兇徒本來就是跟蹤惠恩法師而來,想要從惠恩身上取得什麼東西。他遠遠見到惠恩法師獨自站在山道上,以為有機可乘。便悄悄上前,打暈惠恩,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卻不想草叢裡突然冒出來解完手的小魯,還看到了他的臉,他不得已,只好上前殺了對方滅口。

如此,倒確實能解釋事情經過,也不違背現場物證。只是劉霖自己都不太能確信這一說法——惠恩法師是方外之人,身上如何能有兇徒得之而後快的東西?而且惠恩今日傍晚才回到釣魚城,兇徒又是何時盯上了他?為什麼非要等到他離開將軍府後才動手?幸運的是,惠恩還活著,只能等他醒轉過來,再詢問經過。

正好趙青引了一隊巡邏兵士帶著擔架過來,眾人七手八腳抬了惠恩往山下而去。張珏又命兩名兵士留在兇案現場,等送完惠恩,再用擔架將小魯抬去安葬。

途中,劉霖說了若冰確認小敏為大理人之事。張珏頗為意外。

劉霖道:“其實張兄早就懷疑小敏真的是大理人,為何還會驚異?”

張珏道:“她身上確實有許多跡象表明她是大理人,可她在上天梯時當面指證高言大將軍是她的幕後主使,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

劉霖又詳細問了一遍當時情形,想了想,問道:“先不管小敏是蒙古人還是大理人,她是奸細,這是確認無疑的事,對吧?”張珏道:“當然。我親眼看到她從作坊出來,工匠唐平也看到她在作坊中尋找什麼,還不小心打翻了一罐火藥,顯見是垂涎火藥配方或是武器,不是奸細是什麼?”

劉霖道:“既然是奸細,張兄可有在小敏身上搜到火藥之類敏感物品?”張珏道:“除了一方合州知州的假印,和一小瓶她用來迷倒牛二的曼陀羅花粉,別無其他。我猜想她因為手忙腳亂打翻了火藥,引發了爆炸,以致來不及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便倉皇逃走,隨即被我捉住,再沒有機會。”

劉霖道:“你看她鎮定自若,談笑風生,像是任務失敗的奸細嗎?”

張珏道:“呀,這點我還真沒想到。的確,她既不害怕,也不擔心,完全不像未能得手的樣子。”呆了呆,又道:“我開始是自己搜她身上,搜出了假印。後來因為她是女子之身,便讓她自行掏出身上所有物品。我從旁監視,又仔細檢查過,確實沒有其他可疑物品啊。”

劉霖緩緩道:“因為她在你第二次搜身前,及時將火藥傳遞給了他人。”

張珏連連搖頭道:“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小敏自被發現,便一直在我的看管之下,她根本沒有接觸外人的機會。”話一出口,便即呆住。

劉霖嘆道:“張兄也想到了?小敏其實跟外人接觸過,就是她聲稱的幕後主使高言大將軍。她一定是跟高言身體接觸時,暗中將火藥交給了對方。不然你想想看,她已被張兄親手逮住,哪裡還有逃走的機會?只能冒險一搏,假裝認出高大將軍,出聲求救,上前將火藥遞給對方。高大將軍開始是驚訝,料不到小敏會說出實情,所以愣在了當場。後來他拿到火藥後,這才心領神會,立即斷然否認認識小敏,隨即匆匆離開了上天梯,然後便神秘失蹤了。一個是大理來的貴客,一個是天真明媚的少女,張兄哪會有絲毫疑心?這險中求生之計,竟然由此成功。”

張珏不由得怔住,好半晌才道:“劉兄是說,小敏真是大理派來的奸細,上天梯上的那一幕,是她和高言大將軍在聯合做戲?”劉霖點頭道:“只能是如此,才能解釋諸多不合理之處。”

張珏道:“可我怎麼看高言大將軍都不像是心機如此深沉的人。”

劉霖道:“大理命懸一線,是高言個人重要,還是國家重要?再單純的人,到了緊急關頭,也會變得深刻起來。張兄再想想看,你開始已經拒絕了高言,他為何還堅持要去上天梯?分明是要設法接應小敏。張兄若還是不信,那麼你看那位小敏小娘子像是個賣主求榮的人嗎?”張珏道:“不像。”

劉霖道:“這就對了,小敏是大理人,這是確認無誤的。但她當面指證高言,不是為了賣主,而是要製造機會將火藥交給對方。如此,她不但完成了任務,你也認為她是在說謊,絲毫不會再去懷疑高言。”

張珏道:“那麼小敏為什麼還要拼命證明自己是大理人呢?證明她是大理人,其實是基於她自稱是大理派來的奸細的前提。如果證明了她是大理人,不就證明她自己是大理奸細嗎?”

劉霖道:“小敏在上天梯被擒,若是不立即表明自己是大理人,必然會被當作蒙古奸細,還有命在嗎?一時三刻便被處死了。反正火藥已經交到高言手中,她已經完成了任務,接下來要做的當然是要竭力保住自己性命。高言料想張兄最終會發現她是真的大理人,也不必再管她。張兄不是說,高言離開上天梯時,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小敏,神色很是古怪嗎?我猜他那時是在向小敏暗示什麼。他們都以為張兄一時之間無從證實小敏的話,但你也不能證明她是蒙古人,所以暫時不會殺她。

只是大理人不知道,護國寺藥師殿住著一位大理名醫若冰,她有能力立即證明小敏到底是不是大理人。”

張珏道:“就算如此,高言大將軍一行為何要躲藏起來呢?如果不是請來劉兄,我斷然不會發現這其中端倪。大理人果真有如此高明計策的話,也該猜到我一時難以發現,躲藏起來不是多此一舉嗎?”

劉霖道:“也許不是躲藏,只是沒有回寅賓館而已。高言他們應該是歇宿在城門附近,等到天亮城禁解除時好及時離開釣魚城。當然,高言料不到張兄起了疑心,今晚會去寅賓館找他。”

張珏道:“我派了兩個人護送大理人回寅賓館,這兩名部下一直沒有回來稟報。”劉霖道:“張兄放心,大理應該不會公然和大宋交惡,這兩名兵士多半被大理人擒了,綁在什麼地方。”

雖然劉霖的推測合情合理,也能解釋一切疑點,然張珏還是難以置信。高言離開上天梯前,曾親口對他說:“明日一早,我再與張將軍在興戎司官署相會。”在他看來,那並非隨口敷衍之詞,語氣含著某種期待和希望。高言還特意提及了《守城錄》一書,若是他已得到火藥,存心一早逃離釣魚城,如何還會念念不忘那本書呢?

劉霖看出張珏半信半疑,且疑比信多得多,便道:“我雖沒有實證,卻是從現有物證反推,不算臆測空想。況且高言失蹤是實。他是堂堂大理國大將軍,如果心中沒有鬼,為何不回寅賓館?而且我有個法子來證明我的推測,一會兒張兄見到小敏,直接告訴她你已經知道事情究竟,且派人逮捕了高言,搜出了火藥。就算她心機再深,見到功虧一簣,必然方寸大亂,原形畢露。”

張珏道:“自古兵不厭詐,這法子倒是可以一試。”

到護國寺門口時,抬著擔架的張萬忽留意到惠恩動了,忙叫道:“惠恩法師醒了!”張珏急忙趕過來。

惠恩受傷頗重,雖然醒轉了過來,卻只是哼哼唧唧,說不出話來。

張珏忙道:“法師放心,有我在這裡,沒有人再能傷害你。我這就送法師去藥師殿醫治。”

惠恩“嗯”了一聲,握了一下張珏的手,表示感謝之意。

張珏部將趙安也已經回來,正等在門口,見張珏回來,忙上前稟報道:“屬下已經在軍營找到吹木葉的人了。”

張珏聽說已經找到人,略略鬆了一口氣,只是掛念惠恩傷勢,一時不及多問,命道:“你先等在這裡,一會兒等我出來再說。”

一行人進來護國寺,卻在藥師殿院門前被兵士攔住。兵士道:“若冰娘子特別交代過,今晚不得她的允准,誰也不能進去。”

張珏道:“惠恩法師受了重傷,須得立即救治。先抬進去,我自會向若冰娘子賠禮。”

兵士忙道:“小張將軍一定要進去的話,還是由小的先進去通傳一聲。

那個……怕是不大方便。”張珏不悅地道:“這裡是藥師殿,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有什麼不大方便?”

兵士道:“小張將軍有所不知,那個……”張珏道:“那個什麼?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兵士道:“大理國的高大將軍在裡面。”

張珏大吃一驚。劉霖更是搶著問道:“高言大將軍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兵士道:“是後半夜來的,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張珏問道:“高大將軍手下人呢?”兵士道:“沒有見到其他人,只有高大將軍一個人。他說他想見見那位在上天梯被小張將軍擒獲的小敏小娘子,一邊說著,一邊就衝了進去。小的攔不住他,跟著追進院子,不想撞見若冰娘子出來。高大將軍一下就愣住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道:‘果然是你!’說得咬牙切齒,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若冰娘子就讓小的退出來,今晚不準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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