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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大為愕然,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如意朝夕相處近十年,見面怕是比你這個當兄長的多上數倍不止,我為何要害她?”

張珏道:“你不是要害我妹妹,你只是怕她聽到你做壞事。”

白秀才“哈哈”一聲,道:“我做壞事?做壞事的是你妹妹如意吧。

昨晚她房中有男人,以為我不知道嗎?”張珏道:“嗯,我想你也暗中看到如意用梯子送高睿翻過牆去,這倒給了你提示。”白秀才道:“那男子原來叫高睿?哈哈哈。”

張珏料想不舉出事實,白秀才必然要繼續裝傻下去,便道:“我聽說你一向很關心若冰娘子,你昨晚聽到隔壁藥師殿起了爭執,便想要過去看看。你先拿出薰香,從窗縫下塞進如意房間,等到藥力發作後,便去了牆下。牆上沒有留下腳印,你也不像那些歹人人多勢眾,所以你一定是用了梯子。我白天看到梯首橫木上繫有一條繩子,曾問過如意,她說不是她系的,一定是歹人系的。當時我就起了疑心,歹人應該是靠自帶繩索垂吊進出,還往梯子上多系一條繩索做什麼?況且歹人用的是皮索。但這繩子既然平白無故多了出來,肯定是有用處。直到不久前我對你起了疑心,才明白繩子是你係的,因為梯子不及院牆高,你要藉助繩子將梯子拉到牆頭,放在牆的另一邊,藉助梯子下去,這樣就不會留下腳印。”

白秀才也不動怒,只面無表情,道:“小張將軍,你就儘管編故事吧。”

張珏道:“對了,還忘記說了,梯子上的繩子跟綁住你手腳的繩子都是同一類麻繩。”白秀才道:“那又如何?白、張兩家都用這種繩索,歹人在院子中隨手就能取到。”

張珏道:“還是繼續說你翻入藥師殿的事吧。你進到若冰娘子房中時,她應該已經被高言大將軍撞得暈了過去。你一時怒上心頭,上前奪刀殺了高言。我想不明白的是,高言身懷武功,為何沒有反抗,任憑你殺死了他。不過這一點,我希望你一會兒自己告訴我。你殺了人後,見到若冰娘子雖然昏迷不醒,卻是沒有大礙,於是又藉助梯子翻上牆頭,再用繩子將梯子拉起,放回到張家這邊。殺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對方還是大理國大將軍,你應該為此思慮了很多,甚至有可能叫來了你的幫手一起想辦法。你們隨即想到藥師殿大門有兵士看守,早晚會有人猜到兇手是翻越藥師殿西院牆出入的,那麼你很可能成為嫌疑犯。於是你要求你的幫手將你手腳綁起來,造成兇手打暈你的假象,這樣無論如何就不會有人懷疑你了。”

白秀才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少血口噴人!”

門外兵士聽見裡面起了爭執,一齊擁了進來。

白秀才冷笑道:“這是要做什麼?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小張將軍,就算你是合州副帥,也抬不過一個理字。殺人是重罪,你平白無故將這麼大罪名加到我頭上,可要拿出真憑實據來。不然旁人還以為你承擔的壓力太大,又無力擒捕真兇,便只好隨意找一隻代罪羔羊。”

張珏道:“薰香就是憑證。”白秀才嗤之以鼻道:“那算什麼憑證?薰香就放在藥師殿藥房中,人人都可以……”忽見張珏正不動聲色地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

張珏冷冷道:“知道這一點的人可不多。”

白秀才道:“就算我知道藥房有薰香又怎樣?知道這個的人可不少,包括許多軍營中的兵士。小張將軍為何不去找他們?”

張珏道:“可他們不是歹人。按照你的說法,是歹人打暈了你,綁起了你,後來你醒過來,還聽到他們說話,那麼肯定是歹人對如意使了薰香。試問這些外人如何知道藥師殿藥房中的薰香能致人昏睡呢?”

白秀才道:“就憑這個,我就成了殺人兇手?哼,我不服。”

張珏道:“那好,你再看看這個。”從懷中掏出一個繩結,放在桌上。

白秀才道:“這是什麼?嗯,這條帶子我好像見過,是翁大娘給你做的褲帶吧?怎麼撕爛了?”張珏道:“這是救走小敏的那夥歹人制住我後用來綁我時打的繩結。”

白秀才滿臉惑色,道:“恕我愚鈍,張將軍讓我看這個做什麼?”張珏道:“我適才下山時特意問過劉霖,問綁住你手腳的繩索是如何打結的。

你可別忘了,是他幫你解的繩索。”

白秀才道:“哎,不對,劉教授沒解開,還是到廚房拿了刀割開的。”

張珏道:“是啊,綁你的人,用的是我軍中流行的打結手法,劉霖當然解不開了。”白秀才一時愣住。

張珏道:“再看這個結,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手法,但一樣結實,一樣難以解開。我可以肯定,綁你的人,跟綁我的歹人,決計不是一夥人。”頓了頓,又道:“你潛入藥師殿殺人這件事,已經是確認無疑的。

但我好奇的是,從旁協助綁起你的幫手居然是軍營的人。說,是誰在幫你?”

白秀才冷笑道:“什麼找幫手綁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天這麼冷,我手足被綁,在外面過了大半夜,不是白受罪嗎?”

張珏道:“不錯,你今天早上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的樣子,我親眼目睹。但這恰好是你殺人的證據之一。如果不是你殺人,你僅僅是去藥師殿逛了一圈,也犯不著做出這麼大犧牲。”頓了頓,又道:“如果不是梯子上的繩索以及這繩結,我不會懷疑到你。如果不是你供詞有漏洞,劉霖不會懷疑到你。如果不是薰香,梅秀才也不會懷疑到你。而你還有更大的嫌疑,平時你那麼關心若冰娘子,今日我們過來時,你居然對隔壁發生了什麼事不聞不問,這難道不蹊蹺嗎?你若還是不肯承認,這就跟我到藥師殿找若冰娘子對質去吧。來人……”

白秀才道:“等一等,不必去找若冰對質。”無奈一笑,道:“想不到一個簡單的繩結,竟然露出了破綻。小張將軍,你倒真叫我刮目相看了。”

張珏道:“白秀才這是承認罪名了嗎?”白秀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道:“小張將軍,你讓你手下人先退出去,我有話,只能對你一個人說。”

一名兵士道:“將軍,這白秀才膽大包天,敢殺死大理國大將軍,且狡猾透頂,謹防有詐。”

白秀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張將軍武藝高強,我身上又沒有兵刃,能有什麼花招?”張珏便道:“好,你們先退出去。”

白秀才親自關了大門,又挑了挑燈花,這才重新坐下,道:“小張將軍目光如炬,我便明說了,的確是我殺了大理國大將軍高言。事情經過大致如將軍所言,只是細節上略微有些差異。”

原來,當晚劉霖在釣魚臺吹奏蘆管時,若冰和白秀才一道出來,正好見到高言在向劉霖打聽著什麼。若冰當即臉色一變,轉身進了寺廟。

白秀才急忙追進去,追問究竟。若冰卻不肯明說,他當時尚不知道高言身份,更不知道若冰是大理公主,但料想事情跟高言有關,只得勸慰了幾句,便回來琴泉茶肆。途中正好遇到了張珏帶著小敏出來。

後來,白秀才還是放心不下,又再去護國寺,藥師殿門前卻已經有了兵士守衛,不準外人進去。他躲在一旁尋找機會時,看到高言拿大理國大將軍的身份壓服兵士,強行衝了進去,愈發覺得不妙。當時夜色已深,他遂急忙回來家裡,收拾工具,預備翻牆進去藥師殿。正好高睿離開張家,在張如意的幫助下爬梯翻牆而過。他得到啟發,正好家裡有他從若冰那裡要來的幫助睡眠的薰香,遂等張如意睡下後,將薰香點著,從窗縫下伸了進去。之後便如張珏所言,他用梯子爬上牆頭,又用繩索將梯子提上來,放到藥師殿內牆,從梯子下去。

等白秀才到若冰房外時,高言和若冰正在激烈爭吵。他這才知道若冰是大理國公主,一時呆住。等他回過神來時,高言已將若冰撞得暈了過去。他一時顧不上多想,急忙衝了進去,扶起若冰,叫喊她的名字。

高言似乎也不想鬧出更大的事,忙湊上來問道:“她怎麼樣?人還有救嗎?”白秀才一怒之下,順手拔出高言腰間短刀,捅入了對方胸口。高言當時正要俯身檢視傷勢,毫無防備,又被刺中要害,不及呼叫便倒地死去。

白秀才見出了人命,若冰只是昏迷,當無大礙,便急忙從藥師殿爬梯翻牆逃出。回到家後,剛好有人來找他,他便想出了一個洗清自己的法子,取出繩索,自行走到柴垛後,讓對方將自己手腳綁了,扔在那裡。

對方要走時,白秀才又想起堂屋燈還亮著,忙叫他吹燈關門,以免引人注意,還特意讓對方往自己口中塞了一團破布。

聽到這裡,張珏問道:“這麼說,你其實並沒有昏迷,對那些歹人的到來和離去聽得一清二楚?”白秀才點點頭,道:“我聽到了十分重要的訊息,願意拿它跟小張將軍做個交易。”

張珏道:“什麼交易?”白秀才道:“殺高言的這筆賬,小張將軍仍然要算在那些歹人頭上。”

張珏怫然作色,道:“你這是異想天開。別說你殺的是大理國大將軍,就是普通人,我也不能任憑真兇逍遙法外。”

白秀才道:“如果我告訴小張將軍,我是好人,那些人是壞人呢?”

張珏道:“這是你自己說的。就算你是好人,你殺了人,一樣要受國法制裁。”

白秀才只得咬咬牙道:“那好,事到如今,我也沒有退路了,不得不說出實話來,小張將軍,我實話告訴你,你不能動我。”

張珏道:“咦,白秀才,我實在想不到你竟有這樣的冷靜風度!明明是殺人重犯,殺的還是大理國大將軍,先是跟我談條件,談不攏又說我不能動你。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不能動你?”

白秀才道:“勞煩小張將軍跟我來。”引張珏進來廚房,往火灶中掏了一陣,摸出一個油布包來,一層層開啟,取出一枚令牌和一張黃色絹紙,遞了過來,道:“將軍請看仔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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