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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珏立即會意到劉霖所說的癥結在哪裡,道:“確實有點問題。白秀才出來後,不及回屋便被打暈了,人綁起來後扔在柴垛後。這個時候,他家堂屋的門應該是開著的,堂中還有燈……”

劉霖道:“可我早上扶白秀才進屋的時候親眼看到,桌子油燈中的燈油還有一半。”

張珏沉吟道:“應該是白秀才被制服綁起來後,有人進來吹了油燈,退出時又將大門帶上了。也許是歹人不願意旁人知道房中有人,所以有意這麼做。如果換作是我,也會這麼處置。”

劉霖道:“哎呀,我的小張將軍,你還想不到嗎?走,我帶你去看。”

張珏問道:“去哪裡?”劉霖道:“白秀才家啊。”

正好到了護國寺門前,張珏見山門前已然戒備,便招手叫過一名兵士,問道:“裡面情形怎麼樣?”那兵士道:“趙將軍只叫小的們把好大門。

他進去後,人一直在裡面沒出來。”

張珏料想護國寺佔地不算小,趙安應該還在裡面搜尋,便先跟劉霖來到琴泉茶肆。茶肆中茶客不少,但大多在打盹犯困,張如意一人坐在櫃檯後,左手撐著下巴,右手反覆撥弄著算盤上的珠子。

張珏忙上前問道:“如意,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睡覺?”張如意道:“我不想回房去。”忽見到兄長身後的劉霖,登時坐直了身子,隨即站了起來,眼睛中閃動著奇異的光彩,神情也變得忸怩起來。

張珏本來還只是懷疑妹妹心中愛慕劉霖,待見到目下情形,心下已然全明白了。

劉霖卻絲毫沒有覺得異樣,問道:“白秀才人呢?”張如意道:“不曉得,一晚上都沒有見到他,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裡。”

劉霖“嗯”了一聲,抬腳便往後走。張如意道:“喂,他人也不在家,你們去後院做什麼?”張珏道:“我們只是隨便看看。如意,你累了的話,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張如意見劉霖不曾正眼看自己一眼,心中有火,賭氣道:“我不累。”

坐了下來。張珏因為還有正事,只得道:“那隨你。”

眾人進來後院。兵士手中各舉火把,將院子照得通亮。

劉霖道:“張兄請看,這院子中光禿禿的,只有牆角一處柴垛可以藏身,可白秀才說他是出來檢視後回屋時才被打暈的。”

張珏一掃院中情形,便登時明白了劉霖所稱的癥結所在——如果他自己是歹人,一定會搶在白秀才開門出來前,蹲守在大門旁邊,等白秀才跨出門檻後,從旁側襲擊,這也是突襲的最佳時機和最有利的位置。這處院子空空蕩蕩,只在南牆下停有幾輛供店裡夥計運送貨物的雞公車,唯一可藏身的地方就是柴垛及茅廁,然這兩處距離堂屋太遠,除非白秀才走近,藏在那裡的歹人才可能襲擊到他。但按照白秀才的敘述,他是將要進屋時被人打暈。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因為那樣的話,歹人必須埋伏在屋門附近,但屋前光溜溜一片,無處藏身,若有人蹲在門邊,白秀才回身進屋前便能一眼看到。

劉霖道:“張兄現在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吧?”張珏點點頭,道:“白秀才的證詞有問題。”

梅應春“哈哈”大笑了兩聲,道:“我就知道白秀才有問題。剛才說到薰香內應一節時,我本來就想要懷疑他的。結果被劉兄打斷了。”又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這白秀才根本就跟小敏是同夥!他,白秀才,能極容易地弄到薰香,他也知道薰香藥性,對不對?昨天晚上,他先用薰香迷暈瞭如意娘子,再接應那些打扮成送貨山農的歹人進來,助他們翻牆進入藥師殿,救出小敏。至於大理高言大將軍遇害,不過是因為他運氣不好,恰好撞見歹人來救小敏。不過也幸好他先打暈了若冰娘子,不然她也有可能被歹人殺了滅口。歹人救出小敏後,又重新回來白秀才的院子,白秀才料想早晚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所以就讓那些歹人打暈他,將他綁起來扔在了柴垛後。如此,就再也沒有人懷疑他跟這件事有關係,若不是那薰香,若不是劉兄發現了他供詞的漏洞,簡直堪稱天衣無縫的掩飾。”

劉霖道:“這推測雖然匪夷所思,但卻與現場物證符合。仔細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

梅應春愈發得意起來,又大笑了幾聲,道:“就是白秀才!就是他!”

張珏道:“梅秀才這一番推測有頭有尾,順理成章,但我認為白秀才不可能是小敏的同黨或內應。”

梅應春收斂了笑容,生生轉為愕然的表情,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張珏道:“小敏並不認得白秀才。”

梅應春道:“那可未必。之前小敏曾主動要求小張將軍帶她來琴泉茶肆,對不對?也許她是有意為之,目的是想要跟白秀才接頭。”張珏道:“小敏肯定不認識白秀才,我帶她離開茶肆時正好與白秀才撞上,她還問我白秀才的來歷,分析了他性情乖張的原因。”

劉霖對此頗感興趣,問道:“噢,我倒想聽聽,小敏是怎麼分析白秀才的?”張珏道:“她說白秀才應該是想來釣魚山隱居,但又要謀生,所以不得已在護國寺旁開了一家茶肆。結果後來由於要打仗,釣魚山被選中築城,茶肆成了熱鬧所在,他的寧靜生活被打破,所以他從心底深處嫌棄茶客,變得古古怪怪。”

劉霖道:“呀,你別說,還真有幾分道理。”張珏道:“所以我能肯定小敏並不認得白秀才。”

梅應春道:“小敏小小年紀就能混上守衛森嚴的上天梯,足見其人精靈古怪。她或許是有意那麼說,好誤導旁人。”頓了頓,又道:“而且白秀才的敘述與現場情形不符,表明他在撒謊。什麼人才會撒謊?當然是心裡有鬼的人。”

劉霖沉吟道:“會不會是白秀才腦後捱了一記重擊,又被綁了大半夜,受了驚嚇,記不大清楚了?這種例子,宋慈宋相公就遇到過好幾起。”

梅應春道:“他這樣精明的商人,怎麼會記不清楚。大家夥兒也親眼看到了,他手足一能動彈,就直接去廚下找他的金錢,這表明他當時的記憶力完好無損。還有那迷香來自藥師殿的藥房,這又怎麼解釋?”

劉霖想了想,道:“薰香這一點上,梅兄說的不錯,白秀才極是可疑。”梅應春道:“不是可疑,而是他根本就是小敏同黨。”

張珏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釣魚城還沒有建成之前,白秀才便在這裡開茶肆了,他就是個失意秀才,不可能是誰的同黨或內應。”

梅應春道:“那就是有人收買了他,他最愛錢是不是?小張將軍一力為他辯護,是因為你們是鄰居嗎?”忽有所警覺,轉過頭去,白秀才正站在院門口,森然望著眾人。

梅應春出其不意,被嚇了一跳,一時頗為尷尬,便道:“我實在太困了,得回去睡覺了。”

張珏見他確實呵欠連天,便叫一名兵士提燈送他回去州學。

梅應春忙擺手道:“不必了,就兩步路的事。我一個大男人,還要人送,旁人知道了會笑話的。”忙不迭地去了。

張珏道:“劉兄,我私下有話,要對白秀才說。你可以幫我去前面看看如意在做什麼嗎?”

劉霖也時常來琴泉茶肆飲茶,頗欣賞白秀才的茶藝,料想適才那番話已盡為對方聽見,大家夥兒都是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也甚覺難堪,聽了張珏的交代,忙順勢離開。

白秀才進門點燈,招呼道:“小張將軍,請進來坐。”張珏便讓兵士留在院子裡,獨自進來坐下。

白秀才道:“剛才你們三位的話,我都聽見了,多謝小張將軍沒有相信那二位的信口雌黃,還力證我的清白無辜。釣魚城人人都說你是個好將軍,果不其然。來,我為將軍沏壺好茶。”

張珏道:“別忙!我不懂喝茶,別浪費了好茶。白秀才,我是個直爽性子,就直說了。我懷疑你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沒有交代清楚,可否麻煩你再講一遍?”白秀才道:“當然可以。”便又將白日說過的話重新敘述了一番。

張珏道:“那麼你可知道你這番話的破綻在哪裡?”白秀才道:“知道啊,剛才我聽到了,劉教授說,我不可能是在回屋時遇襲。可我記得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啊。也許我回轉身時,就有歹人跟在我後面,我沒發現。”

張珏道:“果真如此的話,歹人打暈了你,明明離堂屋更近,為何不將你拖進屋內,綁在椅子上,而要走遠道拖到柴垛後,卻又重新回屋吹燈關門後才離開呢?”白秀才笑道:“這我哪裡知道?這些問題,小張將軍該去問歹人才對啊。”

張珏道:“你肯定那打暈你的歹人,跟翻牆入藥師殿的是同一夥人嗎?”

白秀才道:“當然是同一夥人。不是他們,還能有誰?”面色漸漸不豫起來,惱道:“小張將軍既然懷疑我,適才梅秀才、劉教授二人極力詆譭我,你為何還要為我辯護呢?”張珏道:“那是你沒有聽清楚,我只是說你肯定不是小敏同黨,並沒有說你沒有捲入其中。”

白秀才茫然道:“這話怎麼說?”張珏道:“如意窗下的迷香是你點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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