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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此坐牢了嗎?”

“她撤銷了指控,我猜是因為不想作證。如果你我要一起打這場官司的話,我會讓人去查一查他的底。與此同時,你也想想還有什麼人對你妻子感興趣,什麼人都行,不過最好是在迦太基的人,那就更加可信一些,至於現在嘛……”坦納疊著一條腿,露出了下排的牙齒,他的一排上牙看上去完美無缺,相形之下,那一排下牙顯得一個擠著一個,隱隱有些不乾不淨,讓人看了頗不舒服。他用這排不太周正的牙齒咬著上唇,“現在我們要過一個難關,尼克,”他說,“你必須對我說實話,一句假話都不行,現在把你那樁婚姻的底細全告訴我,把最不堪的一切告訴我,因為如果我事先知道最不堪的情況,那就可以未雨綢繆,但如果我中了埋伏,那我們就完蛋了;如果我們完蛋了的話,你就真的完蛋了,反正我還可以溜之大吉。”

我吸了一口氣,凝望著他的眼睛,開口說道:“我揹著艾米劈腿了,我一直在揹著艾米出軌。”

“好的,是跟不同的女人出軌,還是隻有一個?”

“不,不是很多女人,以前我從未出軌過。”

“這麼說只有一個女人?”博爾特的視線落到了遠處的一幅帆船水彩畫上,手裡捻著自己的結婚戒指。我能想象出待會兒他給妻子打電話的一幕,到時候他會說:“一次而已,不過一次而已,我真想遇上一個不算混賬王八蛋的客戶啊。”

“是的,只有一個女孩,她很……”

“不要說‘女孩’這個詞,千萬不要說‘女孩’。”博爾特說,“要說‘女人’,一個對你來說很特別的女人,你是想要說這句話嗎?”

他當然沒有說錯。

“你知道嗎,尼克,其實‘特別’比其他詞語還要糟糕……不說了,你們倆有多長時間?”

“一年多一點兒。”

“艾米失蹤後你有沒有跟她聯絡過?”

“我們聯絡過,用的是一次性手機,此外還見過一次面;不對,見過兩次面,但是……”

“居然見過面。”

“沒有人看見我們,我可以發誓,只有我妹妹。”

他吸了口氣,又望著那艘帆船,“這個……她叫什麼名字?”

“安迪。”

“她對這一切態度怎麼樣?”

“她一直很乖很聽話……直到聽到艾米……艾米懷孕的訊息,眼下我覺得她有點……心煩意亂,非常心煩意亂,非常……唔,‘黏人’這個說法太不好了……”

“直話直說,尼克,如果她確實黏人的話,那就……”

“她確實黏人,緊黏著不放,很要人哄。她是個非常甜蜜的女孩,但年紀很輕,而且我們的戀情明顯很難熬。”

坦納走向小冰箱,取出了一瓶“克拉瑪特”果汁,整個冰箱裝滿了一瓶瓶“克拉瑪特”。他擰開果汁喝了三口,又用一張餐巾輕輕地擦了擦嘴唇。“你必須徹徹底底地切斷和安迪的一切瓜葛,跟她徹底斷交。”他說道,我剛要開口說話,他卻對我伸出了一隻手,“馬上去辦。”

“我不能無端端地跟她斷交。”

“這件事不容爭辯,尼克,我是說……哥們兒,拜託,你真要我說出口嗎?你那個懷孕的太太正下落不明,你不能在這種關頭勾三搭四,不然你他媽的就會蹲監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跟她分開,但又不惹毛她,不要讓她心裡有怨氣,然後站出來把你們的事曝光,給她留下的只能是美好的回憶,要讓她相信正經人就該分手,讓她心甘情願地護著你的安全。你對分手在行嗎?”

我剛剛張了張嘴,他卻壓根兒沒有等我說話。

“我們會幫你準備分手的臺詞,就像在上庭盤問前為你做準備一樣,好吧?現在話說回來,如果你打算僱我,那我會飛往密蘇里州扎個營,我們可以真正動手開始幹活;如果你請我當你的律師,那我明天就能到你的身邊,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請你做我的律師。”

還不到晚飯時間,我已經返回了迦太基。奇怪的是,一旦坦納把安迪扔到了一旁,一旦形勢不再容得下她,我就立刻接受了事實,心裡幾乎沒有掀起多少波瀾。就在那趟兩個小時的飛行中,我對安迪的愛意一眨眼不見了蹤影,彷彿抬腳邁過了一扇門,而我們的戀情立刻籠罩了一層深褐色的基調,在一瞬間成為了過往。多麼奇怪的事情啊,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婚姻,就為了這麼個小女孩,她跟我毫無共通之處,只不過我們都喜歡在上床之後放聲大笑,再喝上一瓶冰啤酒。

“現在分手對你來說當然沒什麼問題,誰讓這段地下情變得棘手了呢。”瑪戈會說。

但此事還有一個更好的理由:艾米正一點兒一點兒地回到我的心中。如今她下落不明,但她比任何人都更像是在我身邊。當初我愛上艾米,是因為在她身邊我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愛著她的那顆心賦予了我摘星撈月的本事,賦予了我無限的生氣。就算在她最隨和的時刻,艾米也仍然是個難以駕馭的人,因為她的小腦瓜總是在不停地轉,不停地轉,不停地轉……我不得不加把勁才能跟上她,如果要寫一封平平常常的電郵給她,我會花上一個小時精心推敲;我不停地鑽研世間的各種奧秘,好讓她對我興致勃勃,不管鑽研的是“湖畔詩人”、正式決鬥之禮儀,還是“法國大革命”。她的眼界博大精深,跟她在一起讓我變得更加聰明,更加體貼,更加積極,更加生氣勃勃,幾乎算得上驚心動魄,因為對於艾米來說,愛情恰似毒品、美酒與豔照:愛情中永遠沒有安定的一刻,每一波浪頭都必須比上一波浪頭更加猛烈,才能湧上相同的高度。

艾米讓我相信自己是個萬里挑一的人,我能配得起她,我與她琴瑟和鳴——可惜我們成於此,也敗於此,因為我已經趕不上她的要求了,我開始一心渴望著輕鬆和庸常,而我為此痛恨自己,到最後,我竟然為此懲罰了她。我把她變成了一個脆弱多刺的人,而我原本假扮成了一副模樣,後來卻露出真面目變成了另一種人。更糟糕的是,我說服自己把一切賴到了她的頭上,我花了幾年工夫把她變了一個人,而我恰恰堅信那是她的模樣——一個滿腹怨氣卻又自以為公正的人。

在回家的航班上,我久久地望著第四條提示,到最後簡直可以一字一句地背出來了,因為我想要讓自己受受苦。難怪她這次的字條跟往年大不一樣,這一次我的妻子正懷著新生命,她想要從頭再來,回到耀眼幸福、生機勃勃的日子呢。我可以想象她在鎮上跑來跑去地藏那些甜蜜的字條,跟懵懂少女一樣熱切,一心盼著我能揭開謎底:她懷上了我的孩子。今年是木婚,還用說嗎,禮物一定是一架老式的搖籃,我太瞭解我的妻子了,禮物一定是一架古董搖籃,不過話說回來,提示裡的語氣又不太像一個懷著寶寶的準媽媽。

<blockquote>想想我吧:我是個壞到了家的淘氣包</blockquote><blockquote>我必須受到懲罰,活該被逮個正著</blockquote><blockquote>有人在那裡為結婚五週年藏起了好東西</blockquote><blockquote>如果這一切顯得太過做作,那請你原諒我!</blockquote><blockquote>陽光燦爛的正午時分,我們在那裡享盡多少歡娛</blockquote><blockquote>隨後出門喝上一杯雞尾酒,一切豈不萬分甜蜜</blockquote><blockquote>因此趕緊拔腿跑向那裡,邊跑邊發出甜美的嘆息</blockquote><blockquote>開啟門,你將迎接一場大大的驚喜</blockquote>

等到靈光一現時,我已經快要到家了。提示中說道,“為結婚五週年藏起了好東西”,“好東西”一定是木頭製成的東西,“懲罰”一定指的是把人帶到那間柴棚裡去。那間柴棚在我妹妹家後面,用來存放割草機零件和一些生鏽的工具,是個破敗的地方,彷彿從一部血淋淋的恐怖片裡照搬而來,在那種恐怖片中,野營的人們會遭毒手橫死。瑪戈從來不去那個柴棚,自從搬進那棟房子以後,她就經常開玩笑要把柴棚一把火燒了,實際上她倒是任由柴棚附近長滿了雜草,又佈滿了蜘蛛網。我們總是開玩笑說,那倒真是個埋屍的好地方。

這不可能。

我駕車穿過了小鎮,路上木著一張臉,兩隻手冷得像冰。瑪戈的車正停在車道上,但我偷偷地經過客廳那扇亮著燈的窗戶,駛下了陡峭的山坡,很快就躲開了瑪戈的視線範圍,也躲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這個地方真是十分避人耳目。

院子的深處,樹叢的邊緣,便是那間柴棚。

我開啟了門。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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