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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樓酣暢淋漓地衝了個澡,閉上雙眼讓水花沖掉從父親屋裡帶回的塵土。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第一眼看到的竟是艾米的粉色剃刀,它正放在香皂盒裡,看上去隱隱有幾分不祥。我的太太是個瘋子,而我娶了一個瘋婆子,這話簡直是所有渾蛋的口頭禪——“我娶了個心理變態的賤人”,但我心底裡卻湧起了一絲喜悅,因為我真的娶了一個徹頭徹尾、如假包換的瘋賤人。“尼克,來見識一下你太太的真面目吧,她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怪胎。”我暗自想道。由此看來,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渾蛋;我是個渾蛋,這點沒錯,但還沒有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我那場外遇是先發制人,是跟一個瘋賤人結婚五年後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還用說嗎,遇上那種情況,我當然會拜倒在簡簡單單、性情和善的鄰家女孩裙下,恰似缺鐵的人們無比渴求著牛羊肉。

門鈴響起的時候,我正在用毛巾擦身體,於是探頭出了浴室,耳邊又再次沸騰起記者們的聲音:“瑪麗貝思,請問你相信你的女婿嗎?”“蘭德,得知要當爺爺感覺怎麼樣?”“你認為是尼克殺了你的女兒嗎,瑪麗貝思?”

艾略特夫婦並肩站在我家的前門臺階上,看上去鐵青著臉,腰也挺得筆直。屋外大約有十幾名記者和狗仔隊,但他們弄出的響動比得上二十多個人,一個個叫喊著:“瑪麗貝思,請問你相信你的女婿嗎?”“蘭德,得知要當爺爺感覺怎麼樣?”艾略特夫婦一邊嘟囔著打招呼一邊低垂著眼睛進了門,我衝著一架架攝像機“砰”地關上了家門。蘭德伸出一隻手擱在我的胳膊上,瑪麗貝思瞪了他一眼,他又立即縮回了手。

“抱歉,剛才我在洗澡。”水正順著我的頭髮往下滴,浸溼了雙肩的 T恤。瑪麗貝思的頭髮有些油膩,耷拉的衣衫缺了幾分挺括,她定定地盯著我,彷彿我是個瘋子。

“居然請坦納•博爾特當律師,你開玩笑吧?”她問。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居然請坦納•博爾特當律師,尼克你不是當真的吧,他可專門替不清不白的人辯護。”她靠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頜,“你的臉頰上是什麼東西?”

“蕁麻疹,壓力太大引起的。”我扭開了臉,“給坦納安這麼一個名聲可不公道,瑪麗貝思,事實並非如此,他是行內最厲害的律師,眼下我需要他,至於警方……他們只會死盯著我。”

“看上去確實如此。”她說,“你的臉頰看上去像被人咬了一口。”

“是蕁麻疹。”

瑪麗貝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拐了個彎進了客廳,“就是在這個地方出事的嗎?”她問道。她的眼袋很明顯,面頰鬆鬆垮垮,耷拉著嘴唇,一張臉顯得溝壑重重。

“我們覺得是,廚房裡也曾經發生過某種……爭執。”

“是因為有血跡才這麼說吧。”瑪麗貝思摸了摸擱腳凳,掂了一掂,把它拎起來幾英寸,又鬆手讓它落了下來,“我真希望你沒有把一切都給清理了,你把這兒弄得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瑪麗貝思,他還得在這裡住呢。”蘭德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警方還漏了一些線索怎麼辦?如果……我也說不好,看上去警方已經放棄了,白白放過了房子這條線索……”

“我敢肯定警方已經做了全面調查。”蘭德邊說邊攥著她的手,“我們為什麼不問問尼克是否能瞧一瞧艾米的東西,這樣你就可以從中挑一些特別的物件,好不好?”他瞟了我一眼,“這樣沒問題吧,尼克?保留些艾米的東西也算是一種安慰。”他轉身面對著自己的妻子,“就拿艾米的那件藍色毛衣吧。”

“我不要那件該死的藍色毛衣,蘭德!”

她猛地甩開了蘭德的手,在房間裡踱開步子東挑西揀,又伸出腳尖踢了踢擱腳凳,“警方說有個擱腳凳原本不該四腳朝天,結果卻還是被弄翻了,這是那個擱腳凳嗎,尼克?”她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擱腳凳。”

她停下了腳步,又踢了擱腳凳一腳,凝望著仍然屹立不倒的擱腳凳。

“瑪麗貝思,我敢肯定尼克現在已經累得厲害……”蘭德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瞄了我一眼,“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正事辦完……”

“這就是我來這裡要辦的正事,蘭德。我才不要像個小孩一樣傻乎乎地摟著艾米的毛衣呢,我要的是我的女兒,我不要她的隨身物件,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想要尼克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因為整件事已經開始變味了,我還從來沒有……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蠢過。”瑪麗貝思一邊哭一邊猛擦眼淚,顯然很惱火自己哭出了聲,“我們把女兒交託給了你,我們信任你,尼克,把真相告訴我們!”她用顫抖的食指指著我的鼻子,“是真的嗎?尼克,你真的不希望有孩子?你真的已經不再愛艾米了?你是不是傷害了她?”

我真想扇她一巴掌。瑪麗貝思和蘭德養大了艾米,艾米乃是他們親手打造的產物,是他們造就了艾米。我真想對他們說“你們的女兒才是攪事的惡魔呢”,但我不能把話說出口(在跟警方報料之前什麼也不能說),於是我只好繼續瞠目結舌,千方百計想要找點兒話說,但我的模樣看上去卻是在故意拖延,“瑪麗貝思,我絕不會……”

“‘我絕不會,我永遠也不會’,這些都是從你那張該死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你知道嗎,就連看到你都讓我覺得噁心,一點兒也沒有騙你。你身上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照事發後你的反應看來,你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即使最後證明你是完全清白的,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對事情如此不上心,把它當成雞毛蒜皮!艾米為你放棄了一切,她為你做了那麼多,這就是她得到的回報?這……你……我不相信你,尼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句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這時她抽泣了起來,轉身急匆匆出了前門,興奮的攝影師們拼命地拍起了照。她鑽進汽車,兩名記者一擁而上敲著車窗玻璃,千方百計想讓她說些什麼。在客廳裡,我們能聽到記者們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瑪麗貝思……瑪麗貝思……”

蘭德還沒有離開,雙手插在衣兜裡,正在設法想該幫哪一邊,我的耳邊頓時響起了坦納的聲音,“我們必須讓艾略特夫婦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營裡”。

蘭德剛剛張開嘴,我就截住了話:“蘭德,跟我說說我能做些什麼。”

“把話說出口吧,尼克。”

“說什麼?”

“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問,你也不想回答,但我必須聽到你親口說出來,說你沒有殺我們的女兒。”

他放聲笑了起來,眼中湧上了淚水,“天哪,我簡直回不過神。”蘭德的臉正一點點漲得通紅,“我實在想不通怎麼會出了這種事,我真的想不通!”他的臉上仍然掛著一抹微笑,但一滴眼淚卻滑過他的下巴滴在了襯衫領上,“把話說出口吧,尼克。”

“蘭德,我沒有殺艾米,也沒有動手傷她。”他仍然盯著我,“你相信我嗎,我沒有動手對艾米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傷害。”

蘭德又放聲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會說什麼嗎?我想說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可我轉念一想,這句話是別人的臺詞呀,這是某部電影裡的臺詞,我不該說這樣的話。我還猶豫了片刻,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演電影?我能不能從這部電影裡脫身?隨後我悟出這是不可能的。但總有那麼片刻你會想,‘我要說出些不一樣的話,一切就都會變得不一樣’,但實際上事實是不會變的,對吧?”

蘭德匆匆搖了搖頭,轉身跟著他的妻子鑽進了汽車。

我並未感覺傷心,反而感覺到一陣驚慌。艾略特夫婦還沒有把車開出我家的車道,我已經轉開了念頭:我們得儘快向警方攤牌。在艾略特夫婦公開表示他們喪失信心之前,我必須證實我的太太並非她裝出來的那副樣子——她才不是“小魔女艾米”呢,她是“復仇魔女艾米”。我一下子想到了湯米•奧哈拉,這傢伙撥打過三次舉報熱線,艾米還曾經指控他強姦了自己,坦納也查到了這傢伙的背景。就憑他的名字,我會以為湯米•奧哈拉是個一身男子漢氣概的愛爾蘭人,可他跟這個形象一點兒也不沾邊,既不是個消防員也不是個警察,而是布魯克林一家搞笑網站的寫手,那家網站還算得上很是體面。撰稿人照片上的湯米•奧哈拉是個骨瘦如柴的傢伙,戴著一副深色框眼鏡,長著一頭濃密得令人不舒服的黑髮,咧著嘴露出一絲微笑,穿著一件 T恤衫,上面印著一支樂隊的名號——“賓果”。

電話鈴剛響第一聲,湯米•奧哈拉就接了起來:“誰呀?”

“我是尼克•鄧恩,你為我太太的事給我打過電話,我太太就是艾米•鄧恩,原來叫艾米•艾略特,我必須和你談談。”

電話那頭頓了一會兒,我等著湯米•奧哈拉像希拉里•漢迪一樣結束通話電話。

“十分鐘之後再給我打過來。”

我按時打了過去,聽筒裡傳來一片酒吧的聲音,我對這種動靜非常熟悉:那是喝酒的人在嘟嘟囔囔、冰塊相撞發出咔嗒聲,人們要麼在叫酒,要麼在招呼朋友。突然之間,我懷念起了自己的酒吧。

“好了,多謝你,我不得不到酒吧來。”他說,“要談這件事,看上去是離不開蘇格蘭威士忌的。”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聽上去近在耳邊,我能想象出他正護著一杯酒,用手攏著嘴對著聽筒傾談。

“這麼說吧,我收到了你留的訊息。”我開口了。

“好的,艾米仍然下落不明,對吧?”

“沒錯。”

“能不能告訴我,你覺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說,“艾米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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